春试刚过,朝廷定了状元、榜眼、探花和进士近百人,据说今年赴试的文人,素质不错。龙心大悦,便举办了一埸宫宴,邀请了文官数十人,皇子公主均在席上,为三位脱颖而出的考生庆祝一番。
夜宴上,皇上坐在主位,皇后和公主,分别坐在两侧。坐在左侧的公主——李庚妍,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位可以干政的公主。
文官宣召,三位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上殿前。才华洋溢、外貌出众的状元郎,一下便吸引了公主的注意力,本就长得艳丽的李庚妍,一双勾人的明眸,随着他流转。
崔拓俊微微躬身,向上位者行礼。皇上点了点头,笑道:「赐座吧,不用拘束。」
三巡酒过,李庚妍醺红了脸颊,眉眼带笑地看着坐在下方的崔拓俊。皇上看出了她的心动,便压低声线,慈爱地问:「妍儿,可是看中了哪一位进士?」
公主向来娇纵,伸出纤纤玉手,直直地指向崔拓俊,轻笑着说:「我要他,崔状元~」被点名的崔拓俊,擡头对上了公主的视线,满眼意外和错愕。
不给状元反应的时候,皇上已是笑瞇瞇地下旨:「新晋状元崔拓俊,才华横溢、品行端正,得公主青睐,招为驸马。」
一心为国效力的崔拓俊,怎么也没想到,单是参加宫宴,便令他成了公主的玩品。虽然心有不甘,但崔拓俊也知道皇命不可违,便谦卑地跪下,接了旨。
隔天,貌美风流的状元郎,被公主一眼相中,更点名要他做驸马一事,传遍了整个京城。无人不羡慕崔拓俊的际遇,毕竟傍上了李庚妍这个靠山,下半辈子都无忧了。
偏偏当事人却不是这样想的,崔拓俊出身世家,苦读经史十多年,为的是风骨、是理想,要他放下身段,以色事人,他崔拓俊断然是做不到的。
公主府内,下人来报:「崔状元在门外,求见公主。」
李庚妍挑了挑眉,兴致勃勃地说:「让他进来。」
崔拓俊跟着下人,绕过正厅和假山,来到凉亭前,便见李庚妍慵懒地靠在长椅上,露出小半截玉臂, 肤如凝脂。崔拓俊连忙收回视线,恭敬地行礼:「公主安康。」
李庚妍侧着头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眼里,藏了春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心情不错地说:「坐吧,崔状元找本公主,是打算培养感情吗?」
崔拓俊跪在她面前,诚恳地说:「臣⋯有一事相求,婚嫁之事,求公主收回成命。」李庚妍也不恼,让下人全都离开,才问:「怎么?不愿尚公主?」
崔拓俊低着头,不敢回话。李庚妍却缓缓地说:「做本公主的驸马,你一样可以入朝为官,甚至拜相。多少人恨都恨不来,你说你不愿意?」
崔拓俊低声答道:「臣只是想为百姓做事,其他的,不曾多想。」见他如此固执,李庚妍反而觉得他更有趣了,走到他面前,弯下腰,附在他耳边道:「或许,你让我满足一次,我就对你没兴趣了呢。」
崔拓俊耳朵红得滴血,她丰满的胸部,就在他眼前,轻轻晃着。李庚妍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轻笑道:「状元不但长得好看,这双手,也是骨节分明。」
被她柔软的手缠上手臂,崔拓俊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小声地说:「公主⋯这般不妥。」李庚妍却握着他的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胸上,诱惑道:「喜欢吗?」
丰腴娇嫩的乳房,就在崔拓俊的大手之下,公主还抓着他的手,勾他揉弄她的身体。崔拓俊声音沙哑:「公主⋯」他想收回手,却被她紧紧按住。
脸色绯红的李庚妍,娇媚地笑道:「你自己摸几下,我就放开你了。」崔拓俊闭着眼,轻轻地摸了两下,便马上收回手。
看着他站得笔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李庚妍柔声说道:「我对你,从没起过玩弄之心。招你当驸马,是因为我心悦于你,也会与你相敬如宾。」
崔拓俊明明不喜欢公主的所作所为,却又无法忽视自己的生理反应,又羞又气,见此事推却不了,便先行告退了。
大婚当日,准驸马崔拓俊,却穿了一身素衣,明显是对婚礼的抗拒,也是对圣旨的大不敬。李庚妍看着殿外背手而立的他,心中叹道:可真是心高气傲的状元郎。
公主端正地站在正殿,准驸马却死活不肯上前,旁边的文官面面相觑。崔拓俊此举惹怒了公主和皇上,婚礼无法完成。
向来宠爱公主的皇上,更想当众赐崔拓俊死罪。还好有李庚妍替他求情,她无奈地道:「既然崔状元不愿娶本公主,那就此作罢了。」
崔拓俊感激地看了公主一眼,他今日如此损害公主颜面,已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公主大量,饶过了他。
一日后,圣旨到了崔家,只道:崔拓俊不敬皇法,褫夺状元名号,五年不得参与会试。
崔拓俊苦涩一笑,原来上位者的喜怒,便能随意安排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