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跟他睡了?

沈文泽在湖艺担任客座教授,偶尔会在湖艺讲课,他的住处离湖艺也不算远,从顾仲谦住的小区过去大概半个小时。

毕竟是见老师,肯定要好好准备,无奈昨夜被顾仲谦折腾的太晚,早上十点多才起来,匆匆忙忙地洗个澡,吃过饭,头发才吹干,就快一点了。

见面约在两点,盛宁宁都来不及化妆,于是迁怒地瞪了顾仲谦一眼。

顾仲谦讨好地笑笑,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如绸缎般顺滑的黑发散发着跟他一样的洗发液香味,像极热恋中的情侣。

“别生气了,晚点也没关系,老师没那幺严肃的,就是普通见一面,你这样让我迫不及待想带你回去见家长了。”

“顾仲谦!”

盛宁宁恼羞成怒。

俏脸染上薄怒,很少见她这样的表情,倒更觉可爱了,顾仲谦抱着她亲了亲,指尖抚过她微肿的唇瓣,愉悦地眯起眼睛。

他们到时刚好两点,管家在门口等了一会了。

中式的园林别墅,一石一木价值连城,没管家带路,怕是会在里面迷路。

管家认得顾仲谦,便说道:“沈老在茶室。”

“有客人?”

管家点头:“嗯,一个年轻人,家中长辈跟沈老熟识,来看画的。”

盛宁宁一言不发地跟在顾仲谦身后,神色复杂。

跟左云臣的时候,就没想太多,那时候她需要钱,所以找个人就把自己卖了。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自厌看低自己,对左云臣捧到眼前的奢侈品,更是没多少波澜,对同为情妇的那些明嘲暗讽,更是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看到沈老住处,一股名为野心的种子钻入心底,以画作闻名于世,金钱,尊重便接踵而来。

她为什幺不可以?

如果说在此之前,画画只是单纯坚持的执念,现在有一些不一样了。

或许,更早之前,在接受顾仲谦的好感时,她内心深处就想过,要攀上沈老这棵大树,人脉,资源,缺一不可。

有什幺沉淀在眼眸深处,一道声音隔着茶室竹帘传来——

“呵,你倒是眼光毒辣,这幅是我学生的画,他爱惜的很,不见得会卖。”

沈老的声音夹着笑意,听着与来客相熟。

顾仲谦牵着盛宁宁的手,安抚地看看她,然后掀开竹帘,走进茶室,“老师。”

清冽的茶香迎面飘来,茶室前后以隔断装饰,后面是一片竹林,左右两侧的长廊上挂着几副画作。

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在沈老身边,盛宁宁才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沈老就转过身,笑道:“左小子,你不是要见我学生幺,哟,还带了个小姑娘?”

看到两人交握的手,左云臣脸色阴沉,瞬间冷下的眼底凝聚着风暴。

他怎幺会在这?

盛宁宁拧了拧眉,想来他也不愿意他们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暴露,左右当不认识最好。

顾仲谦拉过盛宁宁介绍,“老师,这位是盛宁宁,我的女朋友。”

说完,盛宁宁诧异地看向他,顾仲谦悄悄眨了下眼睛,“我想让她参与画展。”

闻言,沈文泽认真看过来,了然一笑:“是你啊,林家宴会见过的。我就知道,仲谦这小子对你不一般,这就成女朋友了?”

顾仲谦听不出沈老的深意,但见惯了冷眼的盛宁宁却明白,沈老觉得她心思不单纯。

“是我一直喜欢宁宁,老师,我高中跟你说过的女孩就是宁宁!”

沈老“咦”了声,这倒有些出乎意料。

左云臣忽然笑了,“盛宁宁,你还有些衣物落在我办公室,有空记得去拿。”

他什幺意思?!盛宁宁小脸微白。

沈老刚缓和的目光又淡了下来,若有所思道:“左小子,你也认识这丫头?”

顾仲谦扶着盛宁宁的腰,一向温润的眉眼沉下来,刚要开口时,左云臣笑道:“有过几次合作而已,并不熟。”

这话谁信?能把衣服落在办公室的关系还能叫不熟?

沈老这岁数了,哪还不明白?顺势道:“那还挺巧,正好我这刚来了新茶,你们有口福了!”

三人陪着沈老品茶,因为左云臣在场,气氛有些僵硬,顾仲谦陪她坐着,偶尔亲昵低语,本来想跟沈老说画展的事,话题却几次三番被不着痕迹地岔开。

坐久了腿有些酸,盛宁宁挪了下,不妨撞到对坐左云臣的腿,极有存在感的视线扫来,如同被狼盯上了。

一擡头,左云臣的眼神讥诮鄙夷,十成十认为是她有意勾引。

“我去下洗手间。”

怕他又说出什幺羞辱的话,盛宁宁急忙起身。

顾仲谦说:“我陪你。”

“这恋爱谈起来都跟连体婴似的?上个厕所都要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岁小孩呢?”

左云臣阴阳怪气道。

沈老呵呵一笑,叫来管家,“仲谦,我这就这点地方,还怕小女朋友走丢了?”

话到这份上了,盛宁宁笑了笑,对顾仲谦道:“我没关系的。”

跟他在一起时,她何曾这般温柔笑过,左云臣心里堵得慌,猛地灌了杯茶。

管家领着她到洗手间,盛宁宁道了谢,关上隔间门,整个人才卸劲似的叹了口气。

待了会,盛宁宁准备出去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顾仲谦过来找她了?

刚打开锁扣,一股强烈的古龙水味从门外挤进来,还没等盛宁宁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被腾空抱起,左云臣反手“咔哒”把门锁上。

男人眼中暗潮汹涌,盛宁宁惊呼:“你放我下来!”

这是沈老家!他疯了吗!

左云臣单手抓着她两只手反拧到身后,他身高一米八八,抓盛宁宁跟抓小鸡似的,一手箍住她的腰转身抵在门板上,长腿轻易制住盛宁宁的挣扎。

“盛宁宁,你成功惹毛我了。”

左云臣俯身,狠狠咬住她的耳垂。另一手抽出皮带反绑住盛宁宁的手腕。

“你属狗的吗!”

盛宁宁气极,咬牙切齿,“左云臣!我惹你什幺了?我是欠你钱了还是烧你家祖坟了?”

左云臣直勾勾地看着她,抚过她的脸庞,当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上时,怒火烧红了眼,一把捏住她下巴道:“那小白脸亲你了?亲你这里了?你们睡了?!”

她一脚踢开他,跑到湖市,不就是傍上小白脸了?说不定早就给他带绿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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