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奈森亚梦觉得自己这一整天都过得很悲惨,先是朋友因为自己无辜受伤,再是今日难得两节自习课,上午一节,下午一节,班上同学固执地要看恐怖片。
“救命。”她一脸绝望地趴在课桌上,只觉人生前路渺茫。没趴多久,她就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背后,这个角度,应该是松下玲子。
于是亚梦打起万分精神回头,带着灿烂如阳光的笑容问:“怎幺啦,玲子?”
松下玲子摇摇头,悄悄指了指她背后。
亚梦瞬间了然。
“朝、日、奈、风、斗,你很闲吗?”她极尽全力扬起笑容,一字一字顿着说话,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很生气。
风斗摊摊手:“我不闲,但似乎有人很闲。”他指了一下黑板方向,几个同学已经选好要看的鬼片了。
亚梦瞬间变得弱小、可怜起来,恨不得缩课桌底下,但平日里比较酷的外在形象又不允许她如此。叹叹气,只好低头看题,尽量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题目上。
风斗看不过,替她拿好两本题书,抓过她的手,带着人就往医务室跑,美其名曰,照顾朋友。
松下玲子看着自己前面四个空位,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开学那会儿,朝日奈俩兄弟一大早就来霸占了两对桌位,顺带或请求申请或“占领”同桌位置,只等着亚梦来选位。
谁曾想亚梦见侑介和她的位置与补课班位置完全相同,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坐在了侑介旁边,让风斗的算盘稀里哗啦落了一地。朝日奈风斗也不强迫亚梦做自己同桌,但他要求自己旁边是空位,也没人驳斥他从此座位就定型了。
定型以后,这三人自成一小组,除去小组作业需要三人做,旁的什幺事情比如吃饭、午休、下棋,也是这三人做。
这三个人在学校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同吃同睡同玩。只是别人双胞胎还会吵架呢,他们三个似乎从来没有吵过架。
“你觉得三人组的核心是谁啊?”玲子的八卦同桌凑过来问了声。松下玲子眨眨眼,有点懵:“这还要问吗?明显是亚梦酱。”
……
“需要被照顾的朋友”侑介看着“来照顾自己”的人,脸色算不上太好:“你们怎幺又来了?来逃难了?把医务室当成难民点呢。”
“对某人来说,确实是逃难。”风斗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说着,看亚梦实在萎靡,大发慈悲般地去摸摸她的脑袋:“都到这来了还叹什幺气?”
亚梦拍开他的手,忍不住又叹一声气:“我在想,以后的自习课该怎幺办。他们不会要每逢自习课就看鬼片吧?”
“很有可能。”风斗故作思考了会儿,然后挑着眉回答道。亚梦听到这个答案完全不觉得开心,鼓了鼓腮帮子,像河豚一样,不打算“偃旗息鼓”了。
“不过我们可以每逢他们看鬼片的时候,就说侑介不舒服,要送他去医务室。”
“喂,朝日奈风斗,我是工具人吗?”风斗编织的借口里的主人公感觉被冒犯到了,忍不住敲两下病床边沿来提示自己还存在。
亚梦忍不住笑出来,经他们俩这一打岔,对未来可能还要被迫看鬼片的忧心也一扫而空。
“你现在有感觉好一点了吗?”侑介开始换药,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侑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朵的红晕足以出卖少年的赧然,更别论那有些磕磕巴巴的话语:“你别,别盯着我看。”
“只是肩膀而已啦。”亚梦摇摇手:“女孩子有很多时候都会穿露肩的衣服,那一类衣服其实蛮好看的。”
“需要我和风斗帮你吗?”
“啰嗦,不需要。”
亚梦颇为可惜的“哦”了一声,然后“委屈巴巴”地拿出作业题,然后蹲在角落里,像极了被孤立被凶了的小可怜。风斗不等她画圈圈长蘑菇,抓着她坐到床边:“快写你的题。”
亚梦被他拉得直接坐到床上,压到了侑介的腿,她一面歉疚地说着“抱歉”,一面跳下床,乖乖到旁边写题复习。
“待会儿还有两节课会考试吧?”
“对啊,你想要去考吗?虽然你受伤的是左肩,但还是多休息比较好。”
风斗削了个苹果递给亚梦,然后继续削苹果:“你还是拉倒吧。亚梦,过两节课坐我旁边,省得无聊。”
苹果削完了,他咬一口,准备继续和亚梦说当自己同桌的好处。
某个被挖墙脚的病人愤愤不平道:“哪有人趁别人请假就把别人的同桌偷走的?还有,你不给病人削个苹果吗?”
亚梦见了,连把自己的苹果送上,免得让病人动怒。
风斗见怪不怪,继续刺侑介几句:“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抢,不是偷,再说,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这会儿亚梦不得不来打圆场,拿资料给侑介,让他背,拿题给风斗,让他写。然后自己就坐旁边写题,遇到不记得的知识点就顺口问一声,遇到不会写的题就和另外两人一块讨论。
这样,两兄弟才没有越吵越烈,医务室也清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