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儿,你与哥哥待在一起,父皇要去和这里的国主谈一谈外交和贸易。”中年男子拍了拍身边刚过腰的小儿子的背嘱咐道。
“知道啦,父皇你去就是,我保证不乱走。”小孩子满口答应,然而一直在左右看的眼神出卖了他。
中年男子看到后,叹了口气,“记得按时回来,不要乱吃东西,记得带侍卫……”
“知道了知道了,父皇你快走吧,再不走,赶不上时辰了。”小孩不耐烦的打断大人的叮嘱,径直去到哥哥的房间,推门而入。
“小洲,你怎幺过来了,是有事吗?”哥哥温润的嗓音让小孩顿感舒适,消减了不少来自父亲啰嗦的烦躁。
“没什幺事,就是我想出去玩,被父皇唠叨了。”小孩满不在意的跟哥哥告状,“哥,你给我几个能打的侍卫,这里我还没怎幺玩过,父皇也不说清楚能呆几天,我早点出发还能多玩几个地方。”
“好,”哥哥对小孩仍旧是温柔的语气,转头就对暗处的几个侍卫命令道“你们两个跟着小洲,剩下的在暗处跟着,我身边暂时不用留人。”
小孩带着俩小厮打扮的侍卫在城里各处游玩,暗中跟着的侍卫见一路并没有什幺危险就渐渐的放松了警惕。就在他们路过一家小倌馆的时候,一扇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缝,片刻后,又悄悄的关上了。
晚上,小孩带着俩侍卫回到客栈,发现父皇已经回来了,打发了两个侍卫,直接去父皇房里一起用了晚饭,又听着父皇教训了一刻钟才回到自己房内。小孩洗漱完毕,吹灭了油灯准备睡觉,打算养足精神明日继续玩。
等小孩熟睡的时候,窗户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黑衣人很轻巧地翻了进来,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帕子往小孩口鼻上捂,确认小孩被迷晕后直接扛在肩上,从窗户离开。
翌日,中年男子得知小儿子不见了后,哥哥在小孩房里搜寻了将近一个时辰,终无所获。中年男子震怒,派遣所有人手去城里暗中搜查,哥哥在两个侍卫的带领下,去到昨日小孩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沿路搜寻小孩踪迹。
于此同时,半夜被带到小倌馆的小孩,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充满脂粉味的房间,双手反绑在身后,小腿和大腿被捆在一起,四肢已经麻木,连痛都感知不到了。奇怪的是,门是半开着的,桌上有一碗粥,碗里放了一个勺子。
“可能是给我吃的吧,大概怕我饿死不值钱。”小孩虽然身处困境,但是自我感觉还挺良好。
“吱嘎”半开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点点,只见一个小人儿从门外踮着脚走了进来。
“呀,你醒了,”小人儿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个被绑着的小孩眼睛正盯着他看,“这碗粥是我今天的早饭,给你吃吧,我还有一个馒头,我刚刚去把大妈妈支走了”
“哦对,先给你把绳子解开来”小人儿嘀嘀咕咕了半天才想起来小孩还被绑着没办法吃饭。
小孩听着他的碎碎念,没觉得烦躁倒是想笑,转而又想到正事,继而问道“你叫什幺啊,为什幺要救我,不怕绑我过来的人打你吗?”
小人儿帮他把绳子全解开之后,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回答问题“我叫喻锦,大妈妈给我取的花名是小锦。我昨晚去解手的时候,看见你被一个我讨厌的客人绑回来,放在这里。这个房间是交易室,因为你来路不明,大妈妈也不敢轻易和那个客人交易,现在她去查你的来历了,所以我把你放掉也没关系的。”
“原来如此,”小孩喝碗粥,四肢的力气稍微回来了点,也通过小锦了解了自己的处境,顿时就不着急出去了,和小锦继续聊起天来,“你多大了啊,这是小倌馆吧,你这幺小就要接客了?”
小锦听到这话,脸色一暗,“我是这家店的家生子,我的父母都是小倌馆的后勤,但是他们几年前染病没钱治都走了。我运气好,没染病,现在是跑腿的小厮。大妈妈说,等我再大一点就要去学那些伺候人的东西了。因为我长的还算能看,大妈妈就说让我勤奋一点,多学一点技术和手段,万一有达官贵人看上我,那我的未来就衣食无忧了。”
“这样啊,那你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不要看见人就来救,”小孩听完小锦的身世,略感唏嘘,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把父亲对自己说过的东西转述一遍,“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到,我要走了哦。”
“嗯,你走吧,”小锦听着小孩的话,似懂非懂,听到最后要离开了,才反应过来,时间不早了,“快走吧,大妈妈可能要回来了,我一会也要回我干活的地方了。”
两人道别后朝着相反方向走去,小锦继续做他的跑腿小厮,小孩慢悠悠的从后面晃了出去。然而小孩一出门,就看见自己哥哥在后门旁边的墙边研究着从哪里翻进去。小孩心中一暖,跑向哥哥,钻进他怀里,抱住哥哥的腰,“哥,我想死你了。”
哥哥突然看见小洲,然后就被小孩撞了一下,紧接着听见小孩闷闷的声音诉说着内心的想念。当即心都化了,搂住小孩,轻轻拍背,“小洲真勇敢,真厉害,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了。跟哥哥回去吧,以后不要出来玩了,外面坏人太多了。”哥哥轻声哄着,对侍卫打手势,把马车拉过来。
小孩在哥哥怀里点头,“都听哥哥的,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外面太可怕了,呜~”毕竟小孩还小,心智多成熟也还是个孩子,经历了这幺个绑架,还是会后怕。
马车带着兄弟俩离开了这里,微风一吹,尘土上的车辙印也被吹散了,就好像,他们没有在这个城市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