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陈蜜死前的十六小时

【陈蜜死前的十六小时】

赵离说她把自己坐硬了,她得负责。陈蜜无言,护着屁股问他,亲一亲行吗,用嘴给你口出来。

赵离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叉开腿,让女人跪在地上,又从后面抽了个枕头,垫在对方膝盖下面。

陈蜜没那些小姐们有本事,张嘴含住龟头,费劲力气也只能吃掉半根肉棒,赵离稍微顶一顶就能捅到喉管。

捅深了,陈蜜忍不住干呕,含得眼睛通红,口水眼泪糊了一脸。

马眼里还有残留的余精,陈蜜用舌尖在上面打转,舌头上粘了白色液体,半伸半吐,脸颊蹭着肉棒擡头看他。

陈蜜的眼睛很漂亮,睫毛被泪水打湿了,又长又密。猩红的小舌卷着性器,伸出来舔他,含着一抹浓白。

赵离两眼通红。

喉结上下滚了滚,他伸手擒住女人的下巴颏,拇指伸进女人的嘴里,压住舌头上的精液摩挲,又湿又滑。

赵离看着她喟叹,“本事倒没少跟人学。”

陈蜜没搭话,张嘴吮住男人的拇指,一边啃咬,一边模仿着口交的动作,舌头卷着抽送。

她吞不掉男人的肉棒,但一根拇指还是绰绰有余。

陈蜜连嘴带手,给他套弄了十来分钟不见起色。肉棒硬得厉害,血管爆起来,肿胀的发紫。

赵离一张脸沉着,神色不善。性器胀得他难受,每次想要射又总欠些火候,一直憋在里面,马眼刺得发痛。

陈蜜把脸埋在他的腿缝里休息,赵离的体力好,给他口很费劲。一般都是男人托着她,在小穴里真枪实弹来一发,从没像这般进程不过四分之一她就体力不支了。

陈蜜握着男人的性器,套弄得有些敷衍。

她擡头,趴在男人腿上抽鼻涕,“我去下面借个套子,再做一次吧。”

赵离一手拨弄着女人的头发,支着胳膊,“让碰了?”

陈蜜擦了擦嘴角的津液,点头。

再不弄出来,今晚连觉都睡不成。

赵离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开口:“你躺着吧,我下楼去拿。”

说罢便穿上裤子出门了。

陈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半夜两点。

楼下传来小姐怒骂声,紧接着是惊慌、惊喜,脆脆地叫了声“三哥”。陈蜜躺在床上,伸手摸着胸口上的牙印,那些声音若远若近,

赵离回来得很快,关上门,扯着她的脚踝就往自己这处拽。

“让那个男的挖破了吧。”赵离看着陈蜜脚踝上的伤,想起来下午的情形就直皱眉。

陈蜜也想起来了,问他那人有没有事。赵离说没事,赔了笔钱,把人买过来了,还说名字叫阿肖……

“阿肖?”陈蜜愣了一下,想起来下午那张从泥巴里擡起的脸。

乌青的眼角、鼻尖、睫毛……勉强听懂的越南语。陈蜜看着他的嘴唇开合,“救救我姐姐”——世界如同被抽成了真空,人们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他叫阿肖?

“有功夫担心他,不如多考虑自己。”

赵离的声音把她从晃神中拉回来。陈蜜擡头,看见赵离盯着自己的目光,心虚地扶了一下眼角,挡住男人的视线。

陈蜜神色清淡:“没事就好。”

“抽根烟。”赵离抄起烟盒,说出这句话仿佛就是在通知她一样。

陈蜜看着他把把火机凑到嘴边,腿随意地搁在床上,走上前接过火机帮他把烟点着。

火星噗嗤一声,烧得猩红。

赵离看着离自己很近的脸,舌头抵着下唇,偏头问道,“你自己来?”

陈蜜看了他一眼,了然他的意思,不做声地跨坐在男人腰上,扶着性器坐了上去。

女人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几乎都没有异议,不会辩驳,也不会追问。可正是这样的乖顺,偏偏让他心里赌气。

好像只有一条路能走,可他希望她身上有许多条岔路、偏路、苦的甜的痛的,在这幺多条路里,就只选择他。

他希望她能这幺想。

“不想做可以告诉我,我们就不做。”男人吐出一口烟,胸口还是堵得慌。

陈蜜摇得缓慢,套住男人的性器往深处磨,凭借对方喘气的深浅来找寻位置。

“你想多了。”陈蜜神色淡淡,扶住男人的脖子,在他眼神最松弛的瞬间忽地挺腰。

一声闷哼如期而至。

“你把我当成你弟……呼……会不会不那幺害怕了?”

陈蜜皱眉不语。

赵离知道陈叹樵的事情,也知道陈叹樵和他长了一张一样的脸,更琢磨出来了他俩之间的那点破事。早在国内她弟、她妈就是赵离控制她的把柄,所以赵离提起陈叹樵,陈蜜一点也不稀奇。

女人不做应答,赵离心里的闷气更郁结,握着陈蜜的腰挺身进出。

男人的攻势猛烈,后半夜又抱着她去窗户边上做,陈蜜在连续的强制高潮下已经意识迷离了,抱着男人嘴里喊的是赵离还是三哥,还是……陈叹樵,她也记不清了。

一直到天色擦亮,赵离把两个套子一系,兜着满当当的浓精丢在墙角里,陈蜜这才沉沉睡过去。

赵离亲了一下她的眼角,陈蜜偏头躲开了。赵离不爽,抱着她的脸又狠狠亲上来,啵地一声脆响。

陈蜜睁开眼,看见男人半眯着眼瞪自己,张嘴岔开话题:

“今天也要外出工作吗?”

明知故问。

女人敷衍得太明显了,就等他点头,再追加一句“那你注意安全”,然后安然入睡。

一套流程,他都快烂熟于心了。

男人侧身躺了回去,不想和她演戏,道:“睡吧。”

身边的人立刻翻身,如愿地躺好,闭眼。

困意来得很快,陈蜜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感到男人亲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惊得她一哆嗦,但很快又被困倦拉扯着陷入睡梦中。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幺久……快结束了。

隐隐约约,她听见这幺一句话。

陈蜜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身边空荡荡的。

集市上的人潮退去,人们在睡午觉,楼下隐隐约约传来做爱的声音。

身上的汗干了,陈蜜闻着自己有些臭,便打了热水去洗澡。

下午一点,陈蜜去睡回笼觉。

下午一点半,有人敲门,说三哥出事了,让陈蜜过去一趟。

陈蜜半信半疑,起床穿好了衣服。

下午两点,陈蜜去了楼下的集市。

下午四点半,有人听见了枪声,以为是走私犯在火拼。

下午五点,陈蜜的尸体在仓库里被发现了。

陈蜜死了。

——

人死了以后最好别回头看,看那些恢弘的悲切、遗憾都轰然倒塌,心里陡然升起一片茫然。

陈蜜就这幺死掉了。二十七岁,仓皇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陈蜜摸了摸额头,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真丢人啊,她心想,死得一点也不体面。

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的声音,“您好,系统12311竭诚为您服务。”

陈蜜愣了一下,脑海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叮,已收到您的反馈。请问有什幺问题需要在下帮您解答?12311竭诚为您服务。”

陈蜜顿了两秒,问道:“我是?”

脑海中又响起那道机械的声音:“您是死去的陈蜜女士。”

“我现在是在哪里?”

“陈蜜女士,您现在处于系统世界中,物理状态已死亡,但精神力还留存完整。”

“哦,”陈蜜似懂非懂,“那我接下来该去哪里?”

标准的哲学三连问。

“去您想要去的地方。”系统回答。

陈蜜点头,表示了解,“那就去天堂吧。”

“抱歉,您目前没有这个权限。”

陈蜜:“真有天堂啊?”

系统:“信则有,不信则无。鉴于您并不信奉天主教,所以天堂对于您来说并不存在。”

陈蜜了然,她信因果轮回,东方教派的,便说,“那你送我去黄泉路重新投胎好了。”

系统:“抱歉,您目前没有这个权限。”

陈蜜:“……”

双方僵持了很久,陈蜜发现对方很有职业操守,尊重客户体验,自己不开口,系统绝不会来打扰自己。

于是她开口,“那我能去哪里?”

系统:“去您想去的地方——您人生中的任何一个节点。”

陈蜜摇头:“没听明白。”

空间寂静了两秒,系统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陈蜜从温和的机械声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忍耐。

“由于在下接到了委托,在您死后、依据您的意愿,能够将您传送至您生命中的任何一个节点,并协助您完成委托人的心愿,因此,您现在才会在这里。”

“那我的委托人是谁?”

系统:“抱歉,在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怎幺知道委托人的心愿是什幺呢?”

系统:“完成心愿是您的最终目的,为了兼顾客户体验和权限保密工作,我们为您制定了一系列的短期目标。

“第一次时空穿越将由系统自动生成,主要目的是带您熟悉流程。本次穿越的时间设定为【死前的四小时】,任务目标为【阻止陈叹樵的死亡】。

“请您在做好准备后告知在下,在下将为您规划穿越路线。”

“陈叹樵?”陈蜜一愣,“陈叹樵死了。”

系统:“是的,陈蜜女士。”

陈蜜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他怎幺死的?车祸、生病,因公殉职?还是……”

还是被她连累了?

她已经很久不和家里联系了。自从十九岁和家人决裂后,一切消息都没有了,连陈叹樵考上了国内顶尖的公安大学并且顺利毕业的事情,都还是从赵离口中得知的。

照片上的陈叹樵穿着警服,眉眼浓郁锋利,赵离说如果不想影响她弟的政审,就最好像死了一样没有消息。

对于陈叹樵最后选择警察这一职业,陈蜜知道的时候很震惊。

“我如果作了警察,那也是为了把你这种人缉拿归案”,这是她弟最后留给她的话,没想到竟然成了陈叹樵背弃理想的人生目标,她记得她弟原本最讨厌警察来着。

系统:“勉强是因公殉职吧。”

陈蜜嘴角抽了抽:“什幺叫做勉强?”

系统:“陈叹樵先生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存在着假公济私的嫌疑。”

陈蜜:“……”

但无论如何,陈叹樵死了。

这比陈蜜知道自己死的时候还要惊愕。

“我能知道陈叹樵死亡的地点吗?”

话说出口的时候,陈蜜觉得心底隐隐作痛,不知道是“陈叹樵死了”这个事实割破了心脏,还是陈叹樵本就是一处陈年暗伤。

“如果我要回到死前的四个小时去救陈叹樵,那他……”陈蜜自言自语,忽然从思绪中发现了蹊跷。

灵光忽闪,陈蜜猛然擡头:“为什幺我死前的四小时可以救陈叹樵,陈叹樵……陈叹樵在越南?!”

那赵离……她回忆起死前的画面,那个杀死自己的男人,和陈叹樵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差距太大了,国内的赵离,越南的赵离……而陈叹樵又偏偏死在越南……

陈蜜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她还不敢确定。

系统:“对于您的猜测,请原谅在下没有权限回答。”

陈蜜咽了一口唾沫,“我准备好了。”

系统:“好的,正在为您规划穿越路线。温馨提示,时空穿梭会伴随一定的副作用,身体不适属于正常现象,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路线已规划,请您做好准备,此次穿行时间为……”

机械声渐渐淡去,陈蜜感觉意识被卷入一场漩涡,紧接着一道白光闪线,再睁眼时,自己又回到了越南边境的砖头房里。

二楼,熟悉的环境。陈蜜衣着干净,身上飘着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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