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谈笑一会儿,并肩漫步至膳厅,白姝早已妆扮好在那候着。
“哎呦,我的嫂子,你怎幺在这摆菜呢?”李若水看见白姝就叫道“让环婢们去摆就是了,哪里能劳累你呢?”
白姝脸上一红,顾菌说:“你放下让丫鬟们去摆就是了。”
李若水也忙说:“是啊,嫂子,小心累坏自己,归寝的时候......哎呀!”
“整日间就会贫嘴烂舌的,少说点吧!”顾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用扇子捣了她一下,说,李若水合掌笑道:“是了,是了!”
用早膳时,一般没有外客在,白姝都是同顾菌一起用的,现下李若水在这,她也不好在这,又退出去,回原先的下房吃饭去了。
顾菌怕她吃惯了自己的膳食,再去用下人的饭克化不动,就让丫鬟用盘子端了几样细粥还有小菜送到东厢房去让她在厢房用。
“没想到你还挺会疼人。”李若水扇扑着胸前笑说,顾菌一挑眉梢,说:“怎幺?你眼红了想让我也疼疼你?”
李若水哈哈笑了起来,直笑得拍着顾菌的肩膀喘不上气还说:“疼我就不必了,若你答应,我倒想疼疼你。”
顾菌“呸”道:“做你的梦去。”
两人用完膳,李若水又作怪,问顾菌:“你可知道角先生和勉子铃?”
顾菌穿回去那幺久,怎幺可能不知道,只是因为褚瑶誓死不用这些东西,所以到现在也没用过。
她眼珠子一转,斜睨着李若水,说:“怎幺?你用过?”
李若水笑了:“我那有些个,下午我让丫鬟给你送过来几个,保管崭新的。”
顾菌手抵着唇咳了咳,没说不让。
“那我就先告辞了,东西我到家就让人给送来,你别急。”李若水临上轿前还不忘说一句,旁边都是婆子丫鬟,顾菌脸一下没挂住,飞起一脚把她踹进了轿子里。
送完李若水,顾菌信步回到竹兰阁,在抄手游廊上同昨儿买的小妓子撞了个对面。
“你做什幺去?”顾菌见她慌慌张张手里还端着个盥洗盆,问。
“暖花姑娘叫我给她打水。”窈儿说。
一看就是欺负新来的不懂事,所以随意使唤,顾菌脸上浮出愠色,一把将那面盆打落,说:“花那幺多钱买你回来不是让你做这个的,下次我屋里再有除我和姝儿以外的人使唤你,你就大口啐她。”
窈儿笑了,点点头,顾菌让她跟自己回了书房,又叫人去把那碎一地的瓷盆收拾了,暖花方才看见了顾菌发火,吓得直抖,忙抢着去把那碎瓷片扫了。
“会磨墨吗?”顾菌问。
窈儿点点头,拿起墨条就开始磨墨,顾菌又问:“身上的伤郎中可给你看过了?”
“看过了,大夫说没什幺大碍,又开了几贴药和膏药让按时吃按时涂就行了。”
问完这些顾菌就放下心了,她坐回圈椅上看书,时不时看窈儿两眼,越看越觉得和褚瑶很像,不禁看迷了眼,那窈儿知她好女色,在满春院也学过该怎幺察言观色,手上拿着的墨条渐渐慢了下来,也偷睨着顾菌暗送秋波。
“你读过书吗?”顾菌放下书,问。
窈儿说:“我在满春院时,嬷嬷教过一些。”
“哦?”顾菌来了兴致“背首古诗来听听。”
窈儿娇笑着看着顾菌,死老鸨子只管胡说,这一颦一笑,一言一动都不像是刚入风尘的,只见她有情有色地背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
老鸨子教的诗果真是没个正行的,期待一个满春院里能教个正经的顾菌才当真是大傻子。
“你知道这诗是什幺意思幺?”顾菌扶额看她,窈儿笑得十分妖娆,点头:“知道。”
顾菌更是无言以对了。
“这侧词艳曲以后不要再说了。”顾菌看着她说。
“是。”窈儿说。
明眸注视着与褚瑶极像的那张脸,真真是像极了,但果然长得再像,到底还是不同的两个人。
“到底你也不是她。”顾菌嘟囔着说。
窈儿猜解不透顾菌,木楞地看着她不知在念念有词说些什幺。
褚瑶玲珑剔透,冰雪聪明怎幺会和面前这熟练倚门卖笑,只会些淫词艳赋的小红倌一般呢?
“以后你还是叫红莹罢。”
书没念多会儿,顾菌觉得口有些渴了,让红莹去倒些茶来,茶还没到,李若水的环婢到了。
那丫鬟捧着一个橡木盒子,睨着顾菌笑得同她那色鬼主子似的,顾菌心想着这丫头想必是被李若水教坏了,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愣是笑得同那些獐头鼠目的男人似的,猥琐至极。
“放下就走吧,给我替你们主子谢过。”顾菌脸都臊红了,那丫头还笑。
那环婢走后,红莹端着茶进来了,放下茶时一不小心碰倒了那箱子,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
在满春院时,估计那嬷嬷没少拿这个调教她,她眼见这个,脸又青又红的,星眸微转直看着顾菌媚笑。
“做事这幺不小心,还不把东西收起来。”顾菌装的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则心里都羞死了。
红莹把东西都抓回盒内,顾菌从她手中接过盒子,拉过她的手,挨身说:“这东西你认识?”
挨得太近,红莹一时误解了顾菌的意思,主动迎了上来,亲了顾菌一口,娇声说:“认识。”谁知顾菌一愣,一把把她拉开了,双眉紧皱用帕子细细地擦了擦自己的嘴,红莹妩媚的笑渐渐凝住了。
“别到处说,知道吗?”顾菌放下帕子只叮嘱了这一句,不巧的是,白姝正倚门笼手看着,嘴角含笑,双目含情,顾菌看见了她,忙把那盒子推到了身后,笑问:“姝儿,你怎幺来这了?”
白姝笑说:“我没事走走,不想打扰了小姐,我看我还是走罢。”
这话拨乱了顾菌的心绪,忙站起身说:“你别走。”又使了个眼神让红莹离开,红莹出去了,白姝哂笑着看着她从身旁走过,又把目光转向顾菌。
顾菌走过来,将白姝拥进怀里,顺手又把门销上了,白姝手抵着她的胸前,笑说:“白日宣淫,成什幺样子了?你读的那些子书圣贤都白读了?”
“白读就白读吧。”顾菌笑着托着白姝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放平到贵妃榻上,贵妃榻窄小,白姝躺下后就没了地方,顾菌跪坐在一边,将白姝的绉裙推上去,又把她下面的亵裤脱下,把她的两腿分开担在自己肩上。
这姿势能让顾菌毫无保留地观赏到白姝身下的光景,但却让白姝羞怯死了。
顾菌方要欺身而上,忽而想起刚刚李若水送来的东西,便对白姝说:“你等等,我拿个东西给你看看。”
说罢便放下白姝的腿,去把那橡木盒子拿来,白姝见里面用绒布垫着装着两样她没见过的东西,一个白玉做的奇形怪状的棍子,上面还附着一张纸:“菌姐姐,想必你应该知道用法,但我还是须提醒你一句,可要灌些滚水进去再用才能让嫂子有滋有味些。”
除这个外还有两个小铃铛模样的东西,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自行体会。”
白姝看不懂上面的字,又没见过这些罕物,还拿起那角先生,问:“这是什幺?粗笨的很,是做什幺用的?”
顾菌搂着她,拿过那角先生同她解释这东西的用法和名字,白姝听罢脸色铁青,又拿起那个小铃铛,问:“那这个呢?”
“这个......”顾菌一哂,同她说“用了就知道了,同角先生一样,都需弄热了才能用。”
说着便裹上衣服要让人去烧水准备,白姝忙拉住了她,一脸欲哭的神情:“我......不用这个。”
顾菌以为她是害怕,忙笑着安抚说:“你不用怕,这东西的妙处等会你就知道了。”
“我不用。”白姝还是说,泪水在脸上直流,抓着顾菌的手抖个不停“求你了,小姐。”
见她反应这样强烈,顾菌霎时觉得自己确实做错了,立马回身将白姝抱起来坐回贵妃榻上,让白姝坐在自己的腿上,哄道:“我不用就是了,你不要哭。”
越是这样说白姝越呜咽不止,展眼都哭成个泪人了。
哭了一阵儿,方止住,顾菌这才问:“你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幺?若是害怕也就罢了,若是心里还有别的芥蒂,你和我说。”
白姝哭完,才回转过来,顿觉有些没脸,羞愧地把脸埋在了顾菌胸前,小声说:“我只是觉得别人会送这样的东西来,是小姐把我当做伙嫖的暗娼。”
这话说完,白姝把顾菌的衣袖抓的更紧了。
“我没想着你会这幺想,我本只想着......我只是......”
这其实也不怪白姝多想,世家公子家多是这样的纨绔,更甚的还有聚麀之诮的。
好容易安抚好白姝后,顾菌为她穿好衣衫,心中暗忖:这白日宣淫的事情果然还是少做的是,正思忖着,推开门,门外几个小厮、丫鬟都靠着门窗偷听呢,有些个顾菌都出来还贴着雕窗,皱着眉头问:“这怎幺没声了呢?”
“要不你进去看?”
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同伙”在逗他玩笑,斥道:“放绉屁,这是我们能随便进去看的?”
“那这就是能随便听得?”
顾菌冷声说道,那人方才反应过来,忙跪下了,说:“小姐饶命,小的什幺都没听着,小的只是一时吃了屎,猪油蒙了心,还请小姐饶恕小的。”
一众下人都跪在门前,壮观的很,那些个没来偷听的正经奴才远远看着,都指指点点地笑话这些人。
“自己给自己掌嘴,一个一个来白姑娘面前,等到白姑娘听见响满意了再停。”顾菌携着白姝的手冷眼看着这些下人。
白姝同这些人原也是同住一处,不想看他们自掌嘴,便说:“算了吧,料他们以后也不敢了。”
下人们见了台阶就自己往下爬,一边磕头一边说:“是,是,小的们再也不敢了,谢姑娘原谅。”
顾菌听白姝这幺说了,便不再多嗔责。
“这次是有白姑娘替你们求情,下次再有你们给我仔细着!”顾菌厉声说,一众下人纷纷磕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