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火

“行了,快点退出去,我肚子好胀。”灵昭推了推江崇玉的肩膀。

江崇玉蹭了蹭她的胸乳,才挺直腰腹从她身上起来了,阴茎也跟着抽了出去,被堵住的液体瞬间就顺着那个小口流了出来,一大滩。

他用手指按压着灵昭微微鼓胀的小腹,眼底尽是一片笑意,“像怀胎了。”

灵昭擡脚蹬了他一下,“你次次都射进去,要是我真的怀孕了怎幺办?”

她有点忧愁,狐狸和人结合生下来的应该也还是狐狸吧。

啊,她突然想起,她是一只杂毛狐狸啊!

“那就生下来,一个有着你我血脉相融的孩子。”江崇玉似乎有点兴奋,他转过头目光直直盯着灵昭的脸。

“滚蛋,我才不要养孩子。”灵昭一想到小孩子就头疼。

叽叽喳喳吵人又哭哭唧唧磨人的小恶魔,她在人间见过太多了。

“我养。”江崇玉淡淡地笑了笑,眼中仿佛带着些细碎的光。

灵昭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等到两人收拾干净,打开房门时,灵昭被站在回廊边的明卿吓了一跳。

“站在这里干什幺?吓我一跳。”灵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明卿目光往后,打量了好几圈江崇玉,从头到脚,仿佛要盯穿他一样。

灵昭把身体一挪,挡在江崇玉面前,“你看什幺看?”

明卿扬唇一笑,带着些媚意和邪气,“你俩真是...人中龙凤。”

灵昭有些懵,这话什幺意思?

她转头去询问江崇玉。

江崇玉穿着一身月白道袍,又恢复成那副清冷肃然的谪仙人模样了,他只有在看着灵昭时,眼中才有变化,“他夸我们呢。”

灵昭将信将疑的,不再纠结这话,只转头对着明卿问道:“云安城中有数名及冠后的男子失去一魂,是你们干的吗?”

明卿收起笑容,他脸上带着些难堪和愁闷,“是。”

灵昭瞬间就没好脸色了,“你们还用危害凡人性命的法子来修炼?真是丢了狐族的脸。”

明卿叹了口气,他擡起手平摊着手掌往身前一指引,“狐王要见你们。”

说着便率先迈步往前走了。

灵昭偏头与江崇玉对上目光,她有些弄不懂这群狐狸到底要干什幺。

江崇玉伸手握住了灵昭的手,把她的手指紧紧包进掌心中,轻声道:“我在姜平的院子留了双引诀,若有人找进去,顺着法诀,就能知道我的所在之处。”

灵昭闻言,微微颔首。

两人跟在明卿身后往狐王的宫殿走去。

地宫深处云安城地下,没有日月轮转,只有永远亮如白昼的月明珠。

行至狐王宫殿外,竟看见了跪在回廊下的明霜,灵昭挑着眉盯着这个与她同为狐狸的女子。

明霜僵直着脊背,目光未曾分给灵昭和江崇玉半分。

“这怎幺回事啊?”灵昭略带八卦地伸手撞了撞明卿的胳膊。

明卿冷笑一声,“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灵昭手臂交叉着抱在胸前,似乎明白了什幺。

毕竟不是所有的狐狸都像她一样,无父无母又无任何牵挂,就没有人会管着她了。

狐王依旧高高的坐在宫殿的最前方,他先冲着江崇玉致歉:“抱歉,小道长,我那顽劣小女不知分寸,让道长受苦了。”

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平日看着那般爱玩爱闹又不沾情爱的明霜,会来跟他讨要一个修道之人。

她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真是入了魔障。

狐王的话轻飘飘,没有太深的歉意,倒有两分气恼。

江崇玉面无表情地上前两步,拱手行了一礼,“狐王确实应该多加管教。”

灵昭垂头一笑,她耸动着肩膀,克制住喉间的笑声。

一旁的明卿难得的咳嗽了一声,他忙道:“狐王,此事先放一放,我们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要说。”

狐王沉重地叹息一声,他挥手扫开面前那层淡薄的云雾,显出真面容来。

灵昭擡头一看,瞬间皱起了眉头,只见得狐王的左脸像是被烈火烧过一样,蔓延着狰狞的伤疤,遍布了大半张脸。

“这是葵火烧的。”狐王说话时,扯动着嘴角,那半张脸就越发可怖。

灵昭看得心中反胃,转开了目光望向江崇玉,还是江崇玉的脸看着舒服。

江崇玉的眉间与她一样,蹙得紧紧的,还萦绕着些愁绪。

“葵火是什幺?”灵昭扬声问道。

狐王似乎有些难以开口,他静默着平复心底翻滚的情绪,站在他身边的明离替他开口道:“这是魔族尊主葵渊特有的一种火,能烧天地毁人间。”

灵昭听见这话,心中奇怪那个葵渊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

她目光暗含询问看向江崇玉。

江崇玉冲她摇了摇头,他语气冷淡地问着明离:“葵渊一千年前就已经被封印在了禁幽中,他的葵火同时也被一起湮灭了,狐王怎幺可能是被葵火所伤?”

明离正要开口说话,被狐王擡手阻止了。

“一百年前,魔族侵扰你们浔州,而同时并没有放过我们的望州,他们兵分几路,攻进了平渡山,烧杀了我狐族数百族人......那时候我正在北海龙族做客,未能及时赶回去,等到我回去后,才发现他们占据了平渡山,而我的族人皆被赶了出去。”

狐王一边说,一边用手抵在唇边咳了咳,他面色十分难看,“我那时修为鼎盛,擡手便把这群魔族都驱逐下了山,我以为这样就平安无事了,可往后几十年,狐族之内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魔气,好多新生的小狐狸都夭折了,那时候我才知道魔族在占据平渡山时动了手脚,可我找不出来原因。”

宫殿内寂静无比,只有狐王沧桑的声音在回荡,“十年前,我猛然察觉到你们浔州的南边有一座山上骤生了一大股魔气,但奇怪的是你们上清宫好像并没有发现,那时候我为了找出狐族中新生的小狐狸夭折的原因,便独自一人前往此山上探寻原因。”

那是一大片很平坦宽阔的山地,中间凹陷的土地上生长着茂盛的树林,四周有山峦环绕,狐王腾空着身体悬在半空中,他目光直直盯着下面那片黝黑的山地看。

又远眺着看了看远处的山峦,他有些疑惑,明明在望州的平渡山时能清晰感知到魔气,为什幺进了浔州后,所有的魔气都消失了。

他擡手抽出佩剑,手执长剑降落在了地面上,很正常的一片土地,没有任何异样。

狐王眉头紧蹙,他总感觉自己忽视了什幺,不等他反应,原本风平浪静的树林瞬间被闪着黑光的法阵打破,绵延着围成了一圈,把狐王包围在正中央。

他叹了口气,原来被他忽视的就是这里过分静滞的气息。

狐王擡剑挡住袭来的阵法,他咬牙空出一只手,想要施展法诀,可阵法骤变,陡然升起一层炙热的火焰,炙烤着被包围在中央的狐王。

全程都没有任何一个魔族出现,这时候狐王才醒觉过来,这冲天魔气就是为了吸引他过来的。

可就算明白也已经晚了,阵法来势汹汹,打得狐王措手不及,他根本没办法施展出灵力,整个人像是砧板上的肉一般,被牢牢禁锢在冒着火焰的法阵中。

最后,他以折损随身佩剑和烧烂半边身体为代价闯出了这个死阵。

祸不单行,等到狐王九死一生回到平渡山后,没过多久,自己的亲生儿子明念又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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