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本来不喜拍照，但是看我总是想，后来我们每去一个新的地方，他都会请来摄影师为我拍。”
安妮娜轻轻慢慢地翻动相册，在照片里面，她在阿根廷起伏的草场上开心地骑马，穿着泳衣在海边准备潜水，扮成探险家的样子在马丘比丘古城里看落日，还跟当地的土着萨满同桌共饮。大多数都是她单人照片，翻到最后是唯一一张她和父亲的挽手合照——在白金汉宫参加国王的生日宴，在这个照片里，她穿着丝织长裙，都上别了一朵金簪，看上去完全是贵族女子的样子。
“他总是把我照顾得很好。”安妮娜抚摸着照片，追忆旧日的时光，眼睫毛微微颤抖。
“在外面游山玩水的时候，我想，总是要报答他的，而我们来日方长，等游玩累了，回了金斯顿，便为他生多几个孩子，好叫这空阔的城堡热闹起来，陪伴我们以后的日子……”
“如果能有这几个孩子，他们必然会生得如你一般的好模样。”她看向我笑了一下，眼神尽是落寞。不知不觉，棕红色的酒液都到底了。
“而您当时甚至已经为即将到来的孩子准备好了衣服？”
她把最后的几滴酒一饮而尽，仰头靠在沙发上，“仅仅是准备要当母亲的念头，就让我兴奋不已，我到处去跟有儿女的侍女问询备孕之事，还去市集上采买好了婴儿需要的东西。”
“都过去了……”她就这幺靠在沙发上合上眼，泪痕从脸上滑落下来，晕在纱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