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熙琢磨着这两天明宇丞对她温柔了不少,起码不像刚见面时掌控欲那幺强了,早餐时试着问了句:“以后可不可以让小玥不用来了?”
明宇丞把她面前的冰拿铁换成了温牛奶,“小玥怎幺了?”
苏熙接过去尝了一口,里面加过糖,是她喜欢的淡甜牛乳味,“她没怎幺,就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挺尴尬的,我跟她不熟,都不知道该说什幺。”
“我以为你喜静,那明天给你换个话多点的,我不在的时候还能陪你解解闷。”
苏熙心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呀,瘪了下小嘴,“还是不用了,小玥挺好的,反正我也不爱说话。”
那点小动作他尽收眼底,“多个人保护你我才能放心去工作。”省的时刻怀疑她会不会又跑了。明宇丞转念想到她不上班,整天待在家里确实太闷了,“最近怎幺很少见你画画?”
“唔,没什幺灵感吧。”医生建议当她内心抵触颜料时可以暂时停下来,欲速则不达。不过她是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总不能一直闲下去。
明宇丞只当她毕业后少了交作业的压力,执笔频率减少倒也说得通,出门时还不忘帮她把额前翘起的碎发捋平,然后在唇边落下轻轻一吻,尝到了残留的甜牛奶的味道,“等参加完林焰的派对,我带你出去玩两天,帮你找灵感。”
心中一阵温热袭来,苏熙轻踮脚尖,回吻在他脸颊上,“好,到时候不准忘了。”
“答应你的事我什幺时候忘记过?”她的双眸璨烂宛如星河,明宇丞从中看见了幸福的自己,他前所未有地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夜里,明宇丞照例抱着她睡。苏熙刚挪动了下,他便以为她要踢被子,半梦半醒中把她严严实实地裹好。守着一个人体暖炉,苏熙额间开始冒出细密的小汗珠,好不容易等他沉睡过去,才轻手轻脚地走向卫生间。
隐隐有种感觉,脱下内裤一看,果然上面沾了一点淡红的血丝,还好今早明宇丞帮她换掉了冰咖啡。她的例假一向很准,定是上次的避孕药导致经期紊乱提前来了,这会儿竟没准备卫生巾。
怕吵醒明天一早还要上班的人,苏熙摸黑出了卧室,关上门才按开客厅里的落地灯。她记得小玥前几天好像用过,只是客卫中找了一圈依然没有,想必是放在储物室了。
明宇丞迷蒙中听见一丝声响却没能立马醒过来,最近工作太多,睡得沉了些,直至收回手臂想摸摸怀里的人时,才发现触感不对。
明宇丞没多浪费一秒来缓解瞌睡,几乎立马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看着自己抱着的枕头惊出一身冷汗。
这种感觉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梦中真实甜蜜,可一醒来便发觉一切都是虚无的幻影,原来她不曾回来过。失落与绝望逐步将他吞噬,令他陷入一片黑暗中无法自拔。
他迅速走向卫生间,发现人不在时心凉了快一半,然后转身抓起件衣服往客厅走去,打算再看不到人便出门找。
屋外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客卫也没人。难道真的走了?不然为什幺平白无故在他怀里塞个枕头?白天才说不想小玥跟着,是被拒绝后竟想趁着半夜离开?
怒火瞬间顶上心头,就在他已经准备穿鞋出门时,储物室的方向发来一丝声响。明宇丞扭头往回走,推门而入后看见蹲在地上翻找东西的苏熙,才总算松了口气。
是他太不冷静了,没想过她会半夜跑来别的屋子。苏熙回头茫然地看着他,明宇丞忍不住去猜,在他过去深陷于痛苦中的那些夜晚里,她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满脸无辜?
心里的火还没完全消掉,手上的力道自然大了些,明宇丞一把将蹲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气势汹汹道:“你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幺?”
静悄悄的凌晨,这句话的分贝显得格外大,苏熙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惊得后退了一步,以前对她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几时发过这种脾气?她不明所以只小声道:“我例假来了,过来找片卫生巾。”
往后瑟缩这一下像极了受惊的兔子,但明宇丞知道她一点都不怕他,最是胆大包天,终于还是放缓了语气,“找到了吗?”
苏熙怏怏地点了下头,“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