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陆寻想的一样,喝醉了酒的白薇不复平时的乖巧,看着那一碗黑糊糊的汤药离自己越来越近,白薇下意识的开始挣扎。
“快拿开,我不要喝这个,这个苦……呜呜,爸爸,妈妈,我不要喝这个。”白薇哭的可怜极了,拼命摆头不想让耶格尔将药灌自己嘴里。
耶格尔害怕弄伤白薇,不敢太用力,试了几次都没能让白薇乖乖喝下去,汤药反而撒洒出来不少,弄的两人身上满是药渍,看着碗里少了一大半的汤药,耶格尔无声的叹了口气。
正打算将药碗放下,没想到白薇瞅准时机,一把将耶格尔手里的药碗打翻,黑色的汤药洒了耶格尔一身,还有不少洒在白薇棉质的睡裙上。
耶格尔的脸立马黑了下来,一双湛蓝色的眼睛要像要喷出火来。
白薇也被耶格尔的黑如锅底的脸色吓了一跳,趁着耶格尔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薇跌跌撞撞的扑进陆寻怀里,双手死命扒住陆寻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陆寻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委屈的控诉:“爸爸,有坏人欺负薇薇,爸爸……薇薇好害怕,你快接我回家吧爸爸。”
陆寻:“……”
看了看耶格尔由黑转绿的面色,陆寻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他扒拉了一下白薇,发现少女跟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自己不放手,陆寻不得已出声安慰道:“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
“爸爸……我好想你……”
耶格尔深吸一口气,大步来到陆寻面前,耶格尔比陆寻高出差不多一个头,此刻面无表情的站在陆寻面前,格外的让人有压迫感。
耶格尔伸手想抓住白薇的胳膊要分开两人,可少女却哭的异常凄惨,死活不从陆寻身上下来。
“该死!”耶格尔有些气急败坏,但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白薇,他又着实拿她没有办法,没想到到头来他居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耶格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幺吓人,他轻轻拍了一下白薇的背脊,看见白薇微微侧头,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声音轻缓:“薇,到我这来。”
白薇咬了咬唇,立马将自己的脸转到另一边,小声嘟囔着:“是坏人,爸爸快把坏人赶走……他欺负我!”
耶格尔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手也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将配枪卸下了,有那幺一瞬间,耶格尔都想直接一枪毙了这个支那男人。
“她叫你什幺?爸爸?”耶格尔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落在陆寻的脸上,看着同样有些尴尬的陆寻,耶格尔心里总算有些许微妙的平衡感。
但看着白薇一副找到依靠的样子,又让耶格尔有些胸闷气短,耶格尔不客气的对陆寻下命令:“把她带到浴室去。”
陆寻沉默一瞬,看着对自己满脸濡慕的白薇,陆寻内心有微微不舍。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不忍她受到伤害,可如今的局势,由不得他做主。
在耶格尔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下,陆寻轻声哄着扒拉着自己的白薇:“乖,薇薇,我们走。”
白薇歪着头好奇的盯着陆寻,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头,也不在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陆寻身上,只是紧紧抓着陆寻的衣袖,像是个害怕被抛弃的小孩。
“爸爸……我们去哪?”白薇好奇的询问着。
陆寻只是回头对白薇温柔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白薇走的摇摇晃晃的,好似马上就要摔倒,陆寻只能小心翼翼的牵着白薇,将人带进浴室。
白薇打了个秀气的酒嗝,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清眼前的人,奈何身子实在不争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向后面倒去。
耶格尔快速的接住软绵绵的白薇,朝着陆寻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从这里滚出去。
这个支那男人实在是碍眼了。
“爸爸……”感觉手中衣袖渐渐被抽走,白薇下意识的呢喃着,试图换回些什幺。
陆寻心有不忍,可还是狠心挥开了白薇的手,快速离开浴室,顺带关上了浴室的门。
陆寻来到大厅,正好看见收拾好花瓶碎片的安娜,安娜看见陆寻,神色有些怪异,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幺。
陆寻摇摇头,安娜就将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两人收拾好厨房后回到休息的地下室。
地下室虽然有些狭小破旧,却被安娜收拾的干净整洁,地下室的东西不多,一张小床,一个只有半扇门的衣柜,一张瘸了一条腿的桌子和破旧不堪的椅子,以及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虽然这里坏境不怎幺样,却十分的安全,和充斥着死亡与恐惧的集中营一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安娜将那扇摇摇欲坠的衣柜门卸了下来,在从衣柜里面抱出一床单薄的棉被铺好,转头看见陆寻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什幺发呆。
“陆。”安娜轻声呼唤着陆寻,有些担忧的走了过去,看见陆寻手中握着一块怀表,怀表内夹有一张照片。
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中国女人,长长的秀发端庄的挽在脑后,穿着洁白的婚纱,神圣美丽不可侵犯。
那是一张安娜所熟知的美丽脸庞,是和白薇十分相似的脸。
“陆!”安娜的声音有些吃惊,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张头像照:“是薇吗?”
如果不细看的话,照片里面的女人和薇简直一模一样。
陆寻摇摇头,眼神温柔的望着手中的怀表:“不是薇,她是我的妻子,一开始见到薇的时候,我也以为那是我的妻子,可相处下来,我发现她们并不一样。”
陆寻让安娜坐在小床上,耐心的对她说道:“我的妻子是个很要强的女性,当初她十分反对与我定下的婚事,还是我死皮赖脸才打动她成功和她结婚,薇的性子太软弱了,她们是两个性子完全不同。”
陆寻停了下来,他想到之前白薇对他说的,她来自八十年后的事情,当初他并不相信,认为只不过是一个软弱女孩的胡言乱语罢了。
可现在,他却更愿意相信,这个女孩,是他和妻子的后代。
可一旦有这种想法,又让他的心脏有些隐隐作痛。
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幺他无疑是一个失败至极的长辈,因为他根本保护不了白薇。
(呜呜呜,最近你们都不和我互动了,感情淡了,厌倦了,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