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倒真有了几分兴趣，虽然她看过很多次日出，但还未和江崇玉看过呢。
她转头望向江崇玉，眼中目光不言而喻。
江崇玉瞬间明了，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对面的牡丹见状却轻哼一声，自己就先执起酒壶倒了一大杯清酒。
明卿眼中目光微闪，他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盏。
“来，我们相逢即是缘，先干一杯。”灵昭举起杯子，另外三人也都举杯相碰。
酒肆的酒却是名不虚传，很是好喝，灵昭接二连三地喝了好几杯，江崇玉见她喝的开心，也没有多说什幺。
灵昭还没醉，牡丹就先趴下了。
夜色已深，江崇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一语不发的灵昭，他转头对明卿道：“明公子，看来她俩是不会再喝了，走吧。”
说罢，就伸手扶起灵昭往外走，明卿偏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牡丹。
他心中有些好笑，明明是出来逛夜市的，结果进了个酒肆，喝酒就把自己给喝趴了，白白浪费了这幺好的时光。
“不用扶我，我没喝醉。”灵昭扭搡着身体想要脱离江崇玉的怀抱。
江崇玉无奈地松开了手，灵昭果然站得稳稳当当的，瞧着是没醉。
他只能放任灵昭自己走回石仙楼。
“江师叔，你们回来了？”谢从还未就寝，听见他们回来的动静，便出来看了一眼。
江崇玉点头，他转身看了一眼明卿和牡丹，牡丹瘫软在明卿的怀中，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你将牡丹送回房间吧，一路走来，辛苦明卿公子了。”江崇玉淡声吩咐道。
那边灵昭已经自己一个人往小院走去，完全没等身后的江崇玉。
江崇玉叹息一声，追着灵昭而去。
谢从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从明卿手中把牡丹接了过来。
喝完酒的灵昭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再黏着江崇玉，她把自己洗漱收拾好后就乖顺地躺在了床上，好像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江崇玉这幺一个人。
江崇玉看到灵昭这一系列的行为，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力之感。
“昭昭，你喝醉了吗？”江崇玉坐在灵昭身边，弯下腰轻声唤她。
灵昭眯着眼睛平躺着，双手还规规矩矩的交叠着放在小腹上，她摇了摇头，咕哝道：“我没有喝醉。”
江崇玉勾起唇角浅浅地笑了笑，他伸手把灵昭脸上的碎发都理到耳后，又用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那你为什幺变成了这个样子？”
灵昭似乎懒得再回应江崇玉了，她擡手推开他的手指，不让他摸她的脸，然后又恢复成了那般规矩的姿势。
江崇玉见状，不再去骚扰灵昭，他擡手熄灭了房间中的烛火，然后安静地躺在了灵昭的身边。
他有些睡不着，明明没有喝酒，但他鼻尖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江崇玉转身看去，将脑袋凑近灵昭颈边嗅了嗅，果然是她身上的味道。
不是那种宿醉的酒腥味，是一种浅淡的酒清香，像是把酒杯上蒙上了一层轻纱，只有若有若无地酒味透出来。
他在想是否应该去给灵昭弄一碗醒酒汤，但夜已经深了，还有两三个时辰就天亮了，倒不如等天亮再说。
江崇玉闭上了眼睛假寐，体内的灵力游走着运行。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来灵昭的声音。
“江崇玉，我们去看日出吧。”灵昭翻了个身，将手脚都搭在江崇玉身上，她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
江崇玉把眼睛睁开，侧头看向灵昭，她目光亮闪闪的，盯着江崇玉不放。
“昭昭，你怎幺突然醒了？”江崇玉问她。
灵昭摇头，只重复了一遍，“走吧，我们去看日出。”
这时候江崇玉才反应过来，灵昭或许在酒肆的时候就醉了。
只是她喝醉的样子跟别人完全不一样，让人根本没办法察觉到她喝醉了。
江崇玉在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点了点头。
不等他有所反应，灵昭擡手一挥，两人就化作一道白光离开了房间。
等到了湖边，江崇玉一边搀扶着灵昭，一边擡头看了看天色，距离日出还有大半个时辰，此时天际边已经隐有白光浮现，朦朦胧胧的晨曦快要透出来。
灵昭身上有些无力，她自己完全站不住，只能靠江崇玉抱扶着她。
“真的有荷花哎！”灵昭擡手指了指湖面。
“嗯，对，有荷花，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吧。”江崇玉看她软塌塌着脖子，整个人都像是没有筋骨的样子，站立着都格外费力。
灵昭摇头，她嘟着嘴，神色带上了几分委屈巴巴，“江崇玉，不要，你抱着我。”
她张开手臂，像个小孩儿似的，娇轻的声音中含着些依赖。
听得江崇玉瞬间心软成一团，他把她用公主抱的姿势揽进了怀中。
灵昭的脑袋搁在他的胸口上，头发有些乱，但整个人就像是八爪鱼，紧紧搂抱着江崇玉。
“哎，有船啊！我们去坐船吧。”灵昭目光一转，看见了莲群深处的一艘乌篷船，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江崇玉对灵昭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模样已经弄得没了脾气，他擡手驱使着灵力把那艘乌篷船唤了过来。
船很小，窄窄的船舱中铺着一张竹编席子，应是很久没人用过这船了，江崇玉用灵力将船上的浮尘扫去，清理干净后才抱着灵昭上了船。
半人高的船篷让江崇玉没办法站立走进去，他只得弯下腰将灵昭放置在了船舱中。
“江崇玉，进来呀。”灵昭拉住了江崇玉的袖子，拽着他跟她一起躺倒在了席子上。
小船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岸边，往成片的莲花中滑去。
船舱太窄小了，两个人躺在里面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月白的道袍和绯红的裙子纠缠着散落在了一起。
船过水面，哗啦啦的水声传进两人的耳朵中。
“江崇玉，好香，荷花的味道。”灵昭耸动着小鼻子闻了闻，娇声道。
她翻转着身体，侧身面对江崇玉，“江崇玉，给我摘一朵莲花。”
灵昭细长的手指拉扯着他的衣袍，小声地恳求道。
江崇玉拿她没办法，擡手给她弄了一朵半开的粉色荷花。
灵昭拿在手中把玩着，她脸上带着些笑容，整个人都褪去了那股子娇媚，只剩下来清甜的娇憨之气。
这是江崇玉所没有见过的灵昭。
像是十几岁的少女灵昭，面颊泛红，眸光灵动，笑容甜的比盛开的莲花还要娇美。
他有些怔愣地盯着她，难以想象，喝醉酒的灵昭竟是这副样子。
“臭道士，看着我干什幺，色胚~”灵昭擡起眼皮，娇嗔着瞪了一眼江崇玉，清纯又柔媚。
江崇玉垂下头不再看她，手指将膝盖上的袍子都抓皱了。
灵昭把莲花一扔，扑倒了江崇玉的怀中，他半靠在舱壁上，擡手就接住了灵昭。
“江崇玉，你怎幺不看我？”灵昭用手指挑起江崇玉的下颌，她微微撅着唇，满是抱怨。
江崇玉喉结滚动着，撇开眼睛不看灵昭那张脸。
灵昭见状，她抿着红唇坏笑了一下，然后擡手就抚上了江崇玉的喉结，指尖沿着喉结往下，从衣领里面钻了进去。
江崇玉微垂目光，看着坐在自己怀中恍如一个魔女般的灵昭，他擡手圈紧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怀中，附在灵昭耳边轻声问道：“昭昭，你确定要在这里？”
灵昭被他勒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江崇玉，你放开我，好疼。”
她推不开江崇玉，转而张开嘴咬上了他的肩膀。
尖利的狐狸齿刺透道袍，贯进皮肉里，让江崇玉的身体更加紧绷了。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她身上的味道不仅有往日闻惯的冷香，还有淡淡的酒气，熏着江崇玉的脑子有些发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