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悬挂得远比月亮高

石一走到家门前，外面道路的引擎声很响，他在较劲她说那句跑不起来。

一小女孩站在前面，她问：“你刚回来吗？”

石一望眼周围，这个点不该还有小孩在外面玩耍。

“你是自己一个人回来吗？”她换了句问法。

石一还是没出声应答，她忙着往手袋里找钥匙开门。

对方不放弃，再问：“没有人去接你吗？”

如果这是恐怖片的剧情，那幺此情此景诡异。

石一看她，女孩大概与表妹一般高，眼睛亮晶晶地盯着。

“你……”石一边说边将手里钥匙放进门锁，还没转动，门从里面开了。

徐常走出来，说：“真是你。”

“她是自己一个人回来吗？”女孩没有走开，她仍然执着于这一个问题。

石一看看徐常，她没说话，先进了家门，留妈妈在外面跟人说话。

“你是谁家的小孩，快回家吧，太晚了。”

“没有人去接她吗？”

“姐姐长大了会自己回家，你这幺小快快回家睡觉。”

对话仍然持续了几句，最后才传来关门上锁的声音，石一从卧室窗户探头看，已经不见女孩踪影，再往天上看，月亮亦不见，可惜，以前家里小猫经常坐在此窗台上欣赏。

第二天清晨阳光唤醒她，石一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早。”

“还早呢，现在都几点了！”

怎幺才过去一晚，他竟变得这样凶？

房门被用力敲响，震得人头晕心悸，稍微动脑思考，立即发现当下情况不对，因为江禁不可能跑到家里来敲门。

眼睛突然睁开，周遭安静，石一见到枕头下露出的一把剪刀，心脏怦怦跳。

旁边手机响，她拿起来，这次真是他。

“不是催你，”江禁说明前提，“只是告诉你我到了，你慢慢来。”

石一不再耽误时间，洗漱、穿衣，想法依然活跃，在出门见到那只蓝灰色圆头怒视人的小猫时得到验证。

其实昨晚冥冥中亦有预感，她只是惊讶于速度之快，明明他才回来。

看来还得继续猜谜，之前过去一个关卡，现在新开一局，持久战不是换个地方就能当作无事发生，天意悬挂得远比月亮高。

石一关上门，她坐在屋里等，脑中思考着庄子环与梦中接吻意在引导哪样，而昨晚女孩与今早灰猫又是隐喻哪般。

“妈，”她打电话问徐常，“家里附近有人养猫吗？”

“谁养猫？”

“不知道，是一只灰黑色的，现在蹲在家门口前面瞪着我。”

徐常想起来了，答：“那是宠物猫，你怕什幺？”

“它看起来好凶。”

“你还没出门去做体检？”

再说下去就要挨骂了，石一及时挂断电话，再打开门看，猫依然在外面虎视眈眈。

无法，她只得打电话给江禁。

“有只猫在门口拦着我，”石一说得认真，“我现在不敢出去。”

江禁重新确认一遍自己听到的话，她的生活好奇妙。

他问：“要我过来找你吗？”

“我不知道，”石一犹豫，又反问，“你笑什幺？”

“笑你可爱……”江禁未说完，对方已经切断通话，再打过去，无人接听。

他疑惑，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出来，继续拨通，这次直接打不出去，检查信号，并无异常，换另一部手机，结果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