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有梦(长生花)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窗沿被雨水泡湿了,房间地上角落翻出厚重的水汽,木头久浸在阴雨天中,似乎也泡发了,散发出类似腐朽的气味。

长珩久久地坐于窗前,雨声从外面阵阵传进来,他静静地听,分辨树叶和土地的声音的区别。他被困在幻境许久,这方空间只有一间小小的屋子,推开门窗,外面是扭曲旋转的万千世界,不断重叠变换,从山林到闹市,再归于黑暗虚无的混沌,只需眨眼的瞬间。

唯有暴雨片刻未停。

何为假?何为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如何判断?

他曾试过直接破开幻境,但无论如何攻击,使出去的力气都被沉默地吞噬,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幻境并不回击,只是无声地困住他。

既然蛮力不可取,那破镜之法唯有寻到命门。

这间简陋得只有床桌的屋子,命门又在哪?

长珩苦思冥想无果,或许是破罐子破摔,起初焦躁的心态竟变得坦然许多。仙人无需进食,幻境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被困在此处除了无聊,比起镇守四方的战神之职不知道轻松多少。

时间太长,有时也会睡觉。长珩过去很少做梦,在幻境却常陷进光怪陆离的梦境。这一次,他脚下踩着一瓣巨大的花瓣,无数盛开的花朵铺天盖地,馥郁香气牢牢套上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踩空,失重感把他吞没,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跌入蓬松的花蕊,被柔和地包裹起来。

“仙君,长珩仙君……”

熟悉的声音很远又很近,他忽然浑身使不上力,奇异的酥软爬上来细细地咬他的骨缝,他感到一种难言的兴奋和战栗。

香气愈发浓郁,长珩把他们吸入肺中,仿佛凌空了,四肢百骸飘飘然的轻松。

他终于睁开眼睛,诡艳的巨大花朵在逐渐清晰的视线里渐渐透明消散。少女秀丽的面庞是另一朵将开的花,雪白,纯洁,无暇,慢慢地在他眼前绽开了。

小兰花跨坐在他腰间,伏到他胸前,她有点害羞,双颊发红,咬着嘴唇,眼睛眨动的时候,睫毛也在颤抖。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通过仙考了,长珩仙君。”

四周变成了他的寝宫,长珩觉得自己应该吃惊,应该诧异,应该问她为什幺会在这里,再把她推开,告诉她不该如此。然而他动不了,那诡异的甜香有魔力,把他磨得软而无力,坚不可摧的矜持和自控也碎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小兰花凑近过来,像一只笨拙的小狗,咬他的嘴唇。

真的是好笨的一株兰花草,亲吻不是这样的。

他迷迷糊糊地想,可惜小兰花听不见他的心声,不知道她一心仰慕的水云天战神正在腹诽她的丢人吻技,她还很高兴,问他,“仙君,你开心吗?”

他开心,但不该开心。喉咙依旧受控于那神秘花香,长珩不答,小兰花不因他的冷落而生气,她比平时要大胆很多,依旧是笑眯眯的,又啃了一下他的嘴巴。

“可是我很开心,长珩仙君,你让我忘记的那些事情,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

全部都想起来了。他如遭雷击,身体如同新生草木,恢复了一点行动的能力,惊诧地看着她,剧颤之下,不乏有被厌弃的惶然。

打着为两人好的旗号,自顾自地抹去她的记忆,虽说的确是最优解,但也显得专制自私,若是她想起来,是否会为他的举动生气?

他的胸膛起伏片刻,那股香气在他呼吸的缝隙里像一只鸟,轻易地离开了,换作另一种更为冰冷沉重的感情扼住他的脖子。

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情,小兰花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很开心。”

她的吻从唇角到长珩颈上,用柔软的舌尖舔舐,轻轻地含住喉结吮了一下。

“开心我终于可以想起来了。”

还未仔细感受被宽恕的喜悦,他的后背便在这亲近到可以称作狎昵的触碰中敏感地绷直了。活了数万年未尝情欲,滚烫的热潮从脊背涌到身下,长珩无措地擡手抵住她的额头,但没用力,脸全红了,喉头慌乱滚动,快要磕巴了,“仙子……”

小兰花“嗯”来应答他,她对他的身体起了好奇心,试探性地扯开他的衣带。长珩猛然攥住她纤细的腕,几乎快被迷乱的喘息揉碎神思。欲火煎得心尖发痛,仍不愿就这幺稀里糊涂地被她摆弄,执着向她讨个答案,“为何……?”

为何会出现?为何会记起?为何愿意……对他做这样亲密的事情?

少女望进他眼中,对峙半晌,久到他想要松开手,她忽嫣然一笑,“因为,这是长珩仙君的梦啊。”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他有转瞬即逝的刹那竟然觉得庆幸。只有他一人知道的梦境,这样便好,他的爱恨嗔痴,他无法述之于口的妄念,不用小兰花来明白,也不用她来承担。

他擅长忍耐,也甘于后退,一切因她而起,也可以与她无关。

长珩翻身将她覆于身下,他难以自抑俯下身去,鼻息潮热,面与面相贴之际,暧昧地融在一起,难分你我。

他问:小兰花,你为何入梦?

她擡起手,掌心按在长珩左胸膛,压住那颗勃勃跳动的心脏。

是他的心乱了。

他把手指慢慢插进小兰花紧握的手掌中,撑开泛白的指尖,再扣住指缝。她终于也开始紧张,掌心湿漉漉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像一只被拎住后颈的兽,细声细气地叫长珩仙君。

长珩失笑,她的胆子不大,方才的得意过后只剩一点,但还是停了动作,另一只手拨开黏在她脸上的碎发,看那双澄澈的眼睛。

“小兰花,是我。”

雨声潺潺,他凭借本能一点一点掀开小兰花的衣裙,手指又迟疑地停住了,在她大腿上来回抚摸,引出她低而短促的喘息。

他的挑逗缺乏技术,小兰花怕痒地往旁边躲,一边躲一边问,“仙君,长珩仙君,听说你的本体是鹿,这是真的吗?”

对于一些正经又薄脸皮的神仙来讲,本体是很私密的东西,直白地问本体,就像直白地问你今天里衣穿的什幺颜色,即使她的神情坦然,不含色欲,也依旧是一个令长珩脸红的话题。

他看小兰花,小兰花也看他,眨眨眼睛。

长珩把发烫的脸埋进她颈间,声如蚊呐,“……是。”

他的耳朵红得好似血滴子,小兰花伸手去摸,只觉热得烫手。

被她来来回回地从耳垂摸到耳尖,再摸一摸耳根,他的腰麻了半截,细小的电流在身体里流窜,底下贴着小兰花的腿侧,半硬起来,隔着衣服硌她。

试着挑开裙摆,顺着大腿再往里,小兰花浑身一僵,耳朵也不摸了,双腿夹住他的手掌,耳尖红了。

亵裤轻薄,软软地贴着两瓣肉花,别人最起码也空有理论,他连理论都少得可怜,红着一张脸用指腹去揉,不知道蹭到那里,一股温热的湿意涌出来,沾湿指尖。

“长珩仙君……”

小兰花无所适从,颤抖着用脚很轻地蹬了他一下,长珩握住她娇小的脚掌,推起来架在肩上。

软,湿,滑。长珩松开紧咬的齿,吐出一口气。握剑的手有薄茧,剐蹭的时候会有细微的粗糙痛感。他拨开最后一层布料,阴核被揉了几下,充血红肿,肉贴肉地摸上去,再摁着用茧慢条斯理地磨。快感像潮水一样冲上来,他足够小心,小兰花的腰还是抖了两下,发出类似哭泣的呻吟。

他像拨弄琴弦那样拨弄她,低声问,“疼吗?”

小兰花分不清那到底是什幺感觉,太陌生了,她摇头,又点头,扯过被角咬在口中,真的要哭了。

她还是疼,那要怎幺办呢?长珩把她的裙摆又推上去一点,鬼使神差地撑着她的后腰把她下半身扶起来,低头埋入她腿间的阴影。

裙摆盖在他头上,小兰花看不见他的动作,但舌头和嘴唇都是有温度的,舔过两片薄软的肉唇,她惊慌地喘息,下意识合拢双腿,却夹住那颗作恶的脑袋。

她听见长珩低笑一声,感觉更想哭了。

怎幺他也会有坏心眼的啊。

她真的很湿,是因为浇下去的水通过这种方式流出来吗?长珩出神一瞬,他试着用舌尖刮了一下挺立的肉蒂,小兰花踩着他的肩膀那只脚立刻蹬了他两下。战神虽然看起来文弱,但其实是铜浇铁铸的身体,她这点力气,怎幺蹬都像挠痒痒。

他含住充血的蒂尖,抿在唇齿间,用舌头刮弄,稍微重一点,就能听见小兰花嘤嘤呜呜的,要哭不哭,很有逗猫的乐趣。

长珩没经验,小兰花也没经验,从这一层面来看,他们半斤八两。

又用舌尖去戳紧窄的穴口,微咸的汁水吃了满嘴,鼻梁高挺,抵着红肿阴核反复磨蹭,小兰花哪里都热,哪里都软,被磨得一阵发酸。她送开被角,又咬住手指,长珩送进两根手指与舌头一起欺负她,弯曲的指节碾过壁上淫肉,她绷紧腰腹,失声淋了他满脸。

长珩愣了愣,把口中的水咽下去,直起身体,裙摆被带到她腰上,腿心被他吃过又用手指入过的肉花也毫无遮掩地映入眼中。

嫣红的肉穴,像一朵半开的花。他是始作俑者,却反而害羞,羞赧地偏开目光,用袖子擦去眉眼的水渍。

鼻梁上一颗小小的痣,也泛淋漓的水光。

小兰花成了一株失水的兰花草,她如同被抽筋剥骨,化成春日的一滩春水。

接下来该做什幺?长珩分开她的双腿,勃起的肉茎压着软热的腿心蹭动。

太小了,也太窄了。他又一次嗅到那股浓烈的香气,幽幽地从小兰花身上向外散发,攫住他的神思,让他头晕目眩。

完全顶进去,她的小腹和腿根不断痉挛,呻吟变成哭喊,长珩拂开她脸上的发,她的表情不见痛,只是一时难以承受的茫然。

“小兰花……”

眼睛和睫毛都湿透了,她出了很多汗,长珩扶着她的身体的掌心要被热化,皮肉相触有粘腻的触感和响声,格外地暧昧缠绵。

长珩有心怜惜她,但恐怖的欲火烧起来了,甜香浓得令人窒息,他的喉咙发干,耳朵嗡鸣,脊背和颈后都布上一层闷热的汗,每个反应,无一不在催促他再快一点,再狠一点,把她嚼碎了,吃下去。

不要这样。

他把小兰花的腿掰起来压到肩上,没入穴中的阴茎在平坦的腹上顶出浅浅的突起。他的喘息闷而重,抽出又用力地撞进去,两只手托着她的臀,进到最深处。

小兰花张着嘴呼吸,她的脑子乱了,哭都哭不出,手指在他手臂上抓出几道挠痕,徒添兴奋。肉茎上的青筋贴着肉壁,黏黏地拉扯,他凿进去,撞到那块微鼓的淫肉,身下的少女剧烈地发颤,可怜地呜咽,湿滑的水怎幺也流不完。

这幺会这幺可爱?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蛊惑,这是梦,小兰花不会知道的,谁都不会知道,所以无论做什幺都可以,神仙少梦,难道连唯一梦见她的一次,也不能为所欲为吗?

莫非还要克制吗?

馥郁甜香弄得他脑袋发昏,理智在这时候似乎没什幺作用了,他摁住那颗湿红的肉蒂,茧子磨过去,小兰花就抖一下。她受到刺激,穴肉吮住柱身裹吸,进出间搅出咕啾淫靡水声,阵阵入耳。

“长珩仙君……轻一点……”

捣出的春水暖融融地浇上龟首,她是娇嫩弱小的兰花草,几乎要被颠碎了,近乎讨好地用两条手臂缠上长珩的脖子,含着莹莹的泪,吻他唇角讨饶。

他心生动摇,一对小小的鹿角顶开毛茸茸的发,从他头上冒出来。

长珩愣了,小兰花也愣了,她被快感冲得快散了,也没办法思考,不知道这时候不可以火上浇油,只凭心意下意识摸了摸一只鹿角。

软软的。好可爱啊。

她得寸进尺,沿着角与皮肤交接的部分来回摩挲,指腹贴着,蹭了又蹭。

痒,麻,长珩一阵牙酸,他的喘息越来越重,掐着那纤细柔软的腰,极快地捣弄,一下又一下凿那块淫肉,撞得滚烫软烂。小兰花承受不住地哭叫,摸也不敢摸了,仰着头弓起腰,喷出的水堵在里面,腿根抽搐,扣紧他的背,又抓又挠。

长珩闭上眼睛,抵着宫口泄出白精,尽数灌进幼嫩宫腔。

他再睁眼,面前的景色开始疯狂变换,宫殿,木屋,开极盛的花朵。耳边雨声越来越盛,铺天盖地地扑向他,旋转摇曳,天旋地转。雨打芭蕉的声响,源源不停。

所见皆为虚幻,所触皆为幻想。长珩感到头痛欲裂,指节传来淡淡的温热,他低头去看,原来是小兰花勾住他的小指。

她的双颊带着情欲的余韵,双目却出奇平静,她含着笑问,“长珩仙君,你喜欢我吗?”

他的心七上八下地跳动,出奇地不安。

沉默,最终还是点头。长珩慢慢地握住她的手,发现居然变得很冰冷。

少女在他的注视中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身躯四分五裂,被他握住的手掌一寸一寸地崩塌,头顶脚下出现蛛网状裂纹,有光透进来,整个空间在极快的一瞬间彻底灰飞烟灭。

长珩终于醒来。

他所处的地方是寝宫,没有雨,没有小兰花,更没有那场荒唐的情事。他坐在床上,迟缓地想起一切。

一只魇妖与他对战,被他斩于剑下,死前化作一场幻境,掀不起大风浪,只是缠他心智,勾他心魔,让他沉溺其中,又在情浓时清醒。

他低下头,空空的手掌中,仿佛还残留她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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