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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顾长情打开了六楼的电子锁,让楚伊人进去。

楚伊人不自在地挪动着,灰溜溜地跟在他屁股后穿过走廊,走进一个办公室。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顾长情手上,那里正捏着一块飘来飘去的东西——她的内裤。

几分钟前,两人在楼梯间尴尬相遇,黑着脸的顾老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居然俯身捡起了那片湿漉漉的布料。

然后,顾老师就没有把它还给她。

楚伊人满是不安,可她迫于顾长情的余威不敢讨要,却不知道顾长情此时也正心乱着。他捏着那块薄薄的布料,也仿佛触及到了女孩的体温,不由得心猿意马。

其实他应该立即还给她的,甚至在一开始,他就不该去捡。但顾长情当真是下意识的举动,等回过神来,早已错过了递还的时机,只好任着那内裤黏在指间而无法放开。

“长情老师?”有个路过的老师问了句,“你今天过来啊。”

顾长情侧过身,有些僵硬地掩过自己身后的人,他背过手去,故作自然地点了点头,冷声说:“有点要事要处理。”他刻意强调了“要事”两个字,希望对方不要打扰。

那路过的老师也是个妙人,顶着顾长情的臭脸和善道:“事很急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顾长情客套地拒绝:“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他接着添了一句:“郝老师您去忙吧。”

“哦,好好好。”郝老师没再纠缠,很快走远。楚伊人还听到了她纳闷的嘀咕:“真是稀奇,顾长情居然记得我的名字……“

楚伊人小心地看了眼身前挺拔的男人,心想:这人在同事间的风评究竟是怎幺样的?好像很失败?

顾长情转身,她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装作乖巧的样子。

办公室里有空气循环机,没有什幺大味道,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并不常来人。楚伊人有限地打量了一下,看到了近前实木办公桌上的铭牌:客座教授,顾长情。

所以这就是顾长情的办公室,大概是因为学校那个美育发展项目给他特意设置的吧。

顾长情给她倒了水,却没有立即坐下,他看了眼办公室大门,有些犹豫。

通常来说,他是个遵守原则的人——理论上,教师和学生单独在办公室时,需要保持大门敞开,以避免不必要的嫌疑。

若是此时坐在他面前的换成其他人,他肯定会如实遵守。

可是……

他的目光飘忽了下,虚虚扫向桌上的布片,然后略过楚伊人光裸的膝盖,陷入了片刻沉默。

这种情况下,关门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因此他踌躇了一会,还是走过去把门合上了。

咔哒。

轻微而又清晰的声音响起,门扉扣在一起,楚伊人擡起头看了他一眼。

“顾老师,我……”她一边开口,一边在脑袋里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借口。

顾长情坐下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意外地温和,被反复斟酌好的说辞缓缓地从一贯冷冰冰的嘴里冒出来:“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解释。”

“我都知道了。”

楚伊人的眼睛微微睁大:您都知道什幺了?

顾长情接着说:“你有自己的隐情,我了解了。不过,下次还是要注意一下场合。”

他说完这句话,咳了下,颇为不自在,也不知是因为不习惯刻意柔和语气,还是因为事情本身的尴尬之处。

总之,楚伊人清楚地看到了男人颊侧的飞霞,她咽了咽口水。

见了鬼了,顾长情居然会脸红?

她大为惊奇,直勾勾地望着那抹雪色上的一线红晕,差点连自身的窘迫都忘记了。

“楚伊人?”顾长情敏感地转回视线,发现她放肆的打量,神色一肃,警告地瞪她。

“是、是!”楚伊人正襟危坐,看起来很纯良。

她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内裤:“顾老师,那这个我可以拿回来吗?”

顾长情再次偏过视线:”当然可以。“

似乎是不忍看她拿起那东西的动作,他忽然站了起来,背过身去,接着自顾自地往门口走。

“这里没有人打扰,你自己整理一下。我待会再过来。”他绅士地先行退出,留下她一个人。

看着再次空下来的办公室,楚伊人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用和他解释,她一时间还真编不出什幺好理由。

不过,解释还是要解释的。楚伊人扯了扯裙摆,把内裤塞进背包角落,这东西刚刚落了地,卫生起见,她还是决定先不穿了,反正不是短裙,看起来不明显。

更要紧的是…她撑着下巴仔细思索,到底该用什幺理由来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呢?

顾长情不傻,他面对她时会因为吸引因子的影响而刻意宽容,但这不代表他事后不追究,说不定等他冷静下来再想时又会发现她身上的其他疑点。这是一个隐患。

她可还记得,自己是学生,而他是教授,在这种不对等的条件下,他一旦把事情说出去,不论是好是坏,对她都是不利的。

而且,顾长情是那幺严苛死板的人……

楚伊人只是一细想,就冒出了冷汗。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不能——或者说,不敢说。

114旁观了她的心绪,嗤笑点破:“你要把他拉下水?”

楚伊人纠正:“只是采取一些预防措施。”她可是纯洁善良的普通女孩,怎幺会想那幺阴险的事情?

114:“呵呵。”

“善良不一定,偷奸耍滑第一名。”它显然对楚伊人先前的几次蒙混过关颇有微词。

楚伊人当做没听到,一概不理。

总之,她已经有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

顾长情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等了一刻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敲了敲门。

叩叩、叩叩。敲了好几次,里面都没有动静。

这是怎幺了?

顾长情心里蒙上担忧,他想到之前碰到她时的那副狼狈模样,疑心她是真的生了病。如果生病的话,待会送她去附近的市人民医院吧。幸好他今天就把车停在楼下,可以直接开车送她去。

还有下午的那个研讨会,要不要提前请个假?她要是真的很严重的话,他肯定要陪着的。

顾长情一想到她独自一个人出来上大学,父母都不在身边,还生了那样解释不清的急症,心口就像触了高压,抽抽地刺痛。

血液逆流,他的唇抿直了,随着变换的脸色转瞬间苍白起来。在确认事实以前,他已经加倍地感同身受了。

顾长情胡思乱想,情绪越来越杂乱深沉,他又一次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只好扭开门把。在进门之前,他还记得要捂住眼,以免突然闯入看到了什幺不该看的东西。

“楚伊人?”他仓皇地呼唤了声,听到了从沙发传来的轻声应答,心脏这才悠悠落地。

他跑过去,急急地在沙发前蹲下,瞥见她满额头的汗,顿时心碎:“怎幺了?还好吗?”

“嗯嗯…”她带着哭腔应了两声,横卧在沙发里,超乎寻常的颤抖。

顾长情拨开她的乱发,擡起下巴望去,便看到了一张满脸红潮,嘴唇鲜妍的娇颜。

“啊嗯…”楚伊人低叫着,一把抓住他的手,抓得很紧。

顾长情呆愣着,胸口处如同毛团滚动,麻痒得厉害。

他很快也发现了她压在身下的不断动作的手。

“你在…做什幺?”他再一次问出这句话,与此同时,他只觉得被她抓住的手火辣辣地疼。

敏锐地捕捉到了浑浊难耐的娇喘,他的喉头动了动。其实答案显而易见了。

楚伊人把脸贴到他冰凉如玉的手上,吐出灼热潮湿的气,她的确是难耐极了——三挡简直要了她的命!

她可怜巴巴地滚过来,嘴唇刚好触到他的手臂,低声絮语,恍若妖精的诱惑:“顾老师,顾长情,帮帮我,好不好?”

“我难受得快要死了。”

————

下一章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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