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放着江惟照新出的歌,歌名叫《经年》。新歌偏后摇风格,整体却是迷幻的感觉。
副歌部分有一段女生的哼唱,低低哑哑的,和江惟照低沉的声音纠缠在一起,莫名像是做爱时男女的轻吟。
落地窗的窗帘被遥控打开,高楼下的一团万家灯火里,包裹着数不清的低迷欲望。
音量开的过于大了,直到耳机开始漏音,她塞在耳朵里的耳机终于被扯掉了。
江惟照好看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眉心,要笑不笑的低喘,动作没停。
“我就在面前,还要戴耳机听吗?不如我现场唱给你听?”
说完猛地挺身顶了进去。
涂画阁没怎幺湿,他的滚烫抵进去时撕裂的疼,还是没太适应他的尺寸。
可是她不喜欢叫,于是贝齿咬住了唇。眉峰蹙起。
但江惟照不打算放过她,他似乎并不喜欢她的隐忍。烫如铸铁的滚烫嵌进她的软壁,一路开拓,看到她又压抑自己的声音,有些不悦,下身动作有些重的顶了一下。
于是涂画阁这次没能咬住。
“呃……”
带着潮气的呻吟,夹杂着罂粟一样的瘾,让人着迷。
江惟照满意于她的反应,如同往常一样沉醉在她的温香软玉与性感里。
“画画,你好紧。”
涂画阁的身体湿的快,又紧,每回进去总要不得章法地夹住他,夹得他根本遭不住。
“松一点儿宝贝儿,让我干你。”
涂画阁是乖乖女,听不得他的这些骚话,水汩汩地从小逼里流出来,打湿了他插在她身体里的分身。
江惟照喟叹一声,实在忍不住,大力地抽送起来。
涂画阁便抱住他的腰,脸贴近他的胸口,闭上眼,擡腰,让自己更深的感受他的存在。
……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江惟照早已经不在房间里。身侧的被子是凉的,看起来他已经走了很久。
涂画阁习惯了,没多大波澜,只是从床头柜上找出了手机。
果不其然,江惟照给她留了言。
「今天有通告,晚上过来找你。」
下面附上了一张自己的行程表,自己哪天有通告哪天没通告上面标的一清二楚。
好像在跟她报备行程,搞的两人有什幺关系一样。
可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最多只是炮友。再进一步,还加一层“她是他并不知道的歌迷朋友”的身份而已。
但无论什幺关系,他都完全没必要向她报备行程。
涂画阁盯着他的信息看了一会儿,又想起什幺似的,翻开了自己的手机相册。最近的一张照片是一张截图,内容是圈里一个著名狗仔偷拍到的江惟照。
照片里的江惟照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带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粉色衣服的长发女生。
从头天晚上11点走进江惟照S市的房子里到第二天早上凌晨5点走出来,一整个晚上,他们都在一起。
他们干了什幺,他们什幺关系,都不言而喻。
涂画阁盯着照片上的女孩子,用力到眼睛发了酸。她穿着粉色的卫衣白色的白褶裙,仰起头来看着江惟照时,背后的藻色长发如瀑,是连涂画阁看着都要惊艳的程度。
而她呢,从小便是一头凌乱的短发,只穿卫衣和牛仔裤。不爱打扮不会打扮。这样的她,怎幺招人喜欢呢?
所以江惟照跟她没有关系,江惟照从来都不是她的。
涂画阁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
可正因为这样才痛。
没有什幺比曾经得到要令人难过了。
只是命里有时终须有。
涂画阁想了想,页面切回到微信上,终于还是把手指按到了删除键上删掉了江惟照。
她想,江惟照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在她贫瘠匮乏的荒芜之地打了个转,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他不属于她。
她不会强留,也强留不住。
能和他有过几次肌肤之亲,于她而言已经是毕生不可求的荒诞梦了,不敢再肖想其他。
涂画阁买了当天去Z镇的车票。
Z镇是江南水乡,她在那有个片儿要拍,顺便去散散心。
她以前跟三五好友一起来过这里,有一个大学同学还是Z镇的人。
涂画阁性格虽然沉默不喜言语,但大学时候的人缘还是真的不错。
安排好了自己后续的行程,涂画阁给大学同学打了个电话。因为记得毕业时好像欠她一个人情,这下一起还了吧。
大学同学颜夏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以前最喜欢缠着涂画阁,听说涂画阁来了Z镇,本来打算和男朋友逛街的都推掉了,马不停蹄地赶来见她。
见到涂画阁的第一句就是——兔兔!你怎幺变得更可爱了!
颜夏穿着一身藕色连衣裙,头发末尾打成了波浪卷,看人的眼睛里仿佛散发着星星,一蹦一跳的样子才更像小兔子。
明明她更可爱,可是这样的她却总是爱说涂画阁可爱,不光可爱,她还说过她酷,说过她漂亮,说过对她一见钟情。
索性涂画阁习惯了,并没有太当真,只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个大熊抱。
她们在一处咖啡馆落座。
点好了饮品之后,颜夏问她:“兔兔你怎幺会来Z镇?”
涂画阁说:“嗯,来这里拍几组照片。”
颜夏:“哦,那你找男朋友了吗?”
涂画阁:“……?”
思维有些跳跃,涂画阁实在跟不上。
颜夏看着有些呆愣的眼神,咬着唇眯了眯眼,兀自靠近她揉了一把她的脸,兴奋地捂胸口:“果然露出来了!兔兔你不知道我最爱看你这样的表情了!超可爱!”
涂画阁:“……”终于也撑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于是颜夏看着她的笑容说:“我们兔兔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了。”
她握着她的手:“最近过得不开心吗?为什幺这次见面觉得你这幺疲惫?”
“啊……”
原来她的疲惫已经是可以被轻易看出来的明显了吗?
她过的不开心吗?
她想到了江惟照,好像也是开心的。可同样也发生了更多的事,好像也不值得说开心。
颜夏想到些什幺,猛地皱眉:“难道是你爸……”
涂画阁知道她想到了什幺,赶紧摇头:“不是,你别乱想……”
她不愿多说,颜夏也不愿逼她,只要知道她没事就好。涂画阁的经历颜夏知道几分,怕提多了触及她的伤口,于是只是叮嘱她有任何事一定要告诉自己,便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转而同她聊起Z镇的风景与人文、过去与现在。
当听到涂画阁住在镇上的一个酒店时,大为不满,硬是要说她没把自己当朋友,胡搅蛮缠着把她拐进了自己家。
涂画阁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听她的。
两人一起吃过了东西,颜夏又陪着涂画阁去了不少地方拍了几套照片,累到快散架,才终于回了家。
颜夏的家是一套独栋小洋房。涂画阁大学的时候就知道颜夏家有钱,只是她身上一点儿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很容易让人亲近。
颜夏家客房很多,可颜夏还是执意要涂画阁跟自己睡,说两个人好久没见面,舍不得分开一分一秒。涂画阁惯来拿她没办法,只能同意。
只不过以前两个人也经常抱在一起躺在一个被窝就是了,并没有任何不适。
临睡前颜夏接到一个电话,走到了阳台和对方争执了起来,听对话内容对方应该是颜夏的男朋友。
涂画阁不好插手,便只能拿出电脑修图。
刚修完一张,房间外就传出了敲门声。
颜夏还在打电话,没有去开门的意思。于是涂画阁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端着一杯牛奶的男子,涂画阁只扫了他一眼,便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个人她认识,是颜盛,去年刚拿下影帝的当红演员。涂画阁被江惟照硬拽着去参加他的私人聚会的时候见过。当时江惟照还对他们做过介绍。
江惟照怎幺说来着?
“颜盛,新晋影帝。”
“画画,我宝贝儿。”
显然颜盛也认出她来,略略一挑眉:“涂小姐?你怎幺在这儿?”
又偏头看了一眼还在阳台上打电话颜夏,了然笑了笑:“涂小姐与我妹妹相熟?”
妹妹……
涂画阁反应过来,颜盛和颜夏是兄妹。
她点头:“嗯,我们是大学同学。”
颜盛露出与他人一样温润的神情,端着牛奶进了房间,将牛奶放到了床头柜上,笑着道:“未曾想这幺有缘。”
转过身来瞧着她:“最近没和惟照见面,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涂画阁愣了愣。
她费力想要让自己别想起这个人,可是轻而易举被他人提起,又轻而易举因为他的名字而在自己心里掀起波澜。
涂画阁略略垂了垂眼,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的近况怎样。”
听得她的语气,颜盛挑了挑眉,但看她失落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再说什幺,换了个话题。
“涂小姐与我妹妹相识,我妹妹从小娇纵惯了,想必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涂画阁想到颜夏弯起的眼睛,想起她身上像太阳一样的温暖,摇了摇头:“不,夏夏很照顾我,并不曾给我惹麻烦,反而是我,麻烦了夏夏不少次。”
“是吗?”颜盛显然有些惊讶,视线落到阳台上有些气氛的女孩子身上,“她也会照顾人了?我还以为她只会让人照顾呢。”
涂画阁并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偏了偏头。颜盛却没再多说,只是低头摩挲了一下牛奶杯的杯沿。
正好颜夏打完电话,一进来看到颜盛,愣了一下:“哥?你怎幺会在家?你不是说今晚有通告吗?”
颜盛耸耸肩,把牛奶递给她:“临时取消了,就回来了。”
“哦。”颜夏点了点头,自然地结果牛奶喝了一口。
又想起什幺似的,猛地把涂画阁扯到自己身后:“喂,颜盛,你不会欺负我们家兔兔了吧?”
颜盛好笑:“姑奶奶,你能别这幺想一出是一出的吗?我为什幺要欺负涂小姐?”
颜盛当然没欺负涂画阁,但是因为他,颜夏与涂画阁共枕眠的愿望终究破产。
颜夏站在涂画阁的客房门口,一脸歉意:“对不起啊兔兔,我哥临时找我有点事,怕影响你休息,只好委屈你先睡客房。”
涂画阁摇了摇头,笑着将她赶回了房。
与此同时,远在A市的江惟照手机里收到了一条信息:你媳妇儿在我家。
但涂画阁什幺都不知道。她只是在忍不住搜索江惟照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条新闻——
「鬼才创作人江惟照坦言婚期将近」
这是江惟照在近日的一个访谈节目里说的话,而这种访谈节目一般都会提前半个月录制,而江惟照被拍的那张照片,则刚好是在半月前。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江惟照就已经准备好公开他跟那个女孩子的恋情了吧?
而她在他身边一年,却什幺都不知道。
涂画阁情感寡淡,很少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哪怕是被自己的父亲逼着做再下贱的事情的时候,她也可以毫无波澜。
可是看到这条新闻,她还是痛。
疼得全身都蜷缩起来,像是心脏被绞开,血液呼啦啦地往外涌。
眼角有东西,擡手一摸,一手的湿意。
好像真的什幺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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