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她从初中退学之后,这辈子还能被毁第二次。
果然,只要站的变高了,就永远有跌得更低的可能。
于书艺不知道用设置直播空间门槛在法律上可不可以定卖淫罪,但是她知道,一旦被爆出来她肯定在直播平台是待不下去了,如果往好了想,就是做微博外围女,如果往坏了想,就是也去泰国,像她那个同学一样,做情色直播和线下卖淫。
毕竟她是一个什幺技能都没有的人。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空虚。
她的粉丝群还一直在跳动,对于主播的瓜,老板才是最喜欢的人,甚至有人私信问她能不能给他们具体讲一讲。
完全不知道她的恐惧。
她看着跳动的信息,和不断被挤下去的陈星洲的对话框,可能有太安静的错,各种负面一齐涌上脑海,模糊了眼眶。
于书艺很少哭,尤其几乎从来没有一个人哭过,甚至她记得在初中的时候也没有。
她好不容易抓住的这一切,她真的这几年几乎每天都在直播,一年的休息日加起来可能还不到20天,就算是休息日也都是在和老板见面。
她知道啊,卖淫是不合法的,她这只是狡辩,是她好吃懒做是她咎由自取,但是她也觉得在她也是努力了的,她知道现在自我感动也没有意义,她也知道一切大概都回不去了。
一旦她风评下降,黎鸿睿一定会彻底最起码在表面斩断和她的关联,合作的事情也就是水中泡影,陈星洲也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而是会回到刘天天和他的研究室的朋友的身边,那个属于他的世界中去。
她也好想成为A大的学生啊。
她也好想当学生啊。
她也好想每天只是上学听课,不用害怕自己哪天可能会进去,不用担心自己明天还有没有饭吃,闲暇的时候还能买杯奶茶和朋友在校园里走走,欣赏一下校园的落叶和篮球场上打球的帅哥。
她越想越难受,难受到甚至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五官纠结在一起,鼻涕眼泪横流,也知道在客厅哭很危险,有概率会趁着主播开门的时候被收音进其他的直播间,甚至也知道,连她的想象都是假的,陈星洲本身就是被刘天天和研究室的朋友围绕的人,上学不可能像她想象得那样轻松。
她哭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然后发现,其实即使是哭这个作业,也是需要有人不断地激发她的情感才能得以维系的。
虽然她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可是她累了,对着四周空无一物的安静过度的房间,和好像只剩她一人的世界。
是要继续等待吗,还是...
她拿起手机,滑动着屏幕,看着粉丝群,不想点进去,老板,不想点进去,公会,之前她给他们发过信息问过情况之后还没回,陈星洲,也没有新的内容,微博,有好多骂她的私信,贴吧,‘如何评价自杀炒作中专妹’的帖子已经过了千楼。
她想做点什幺,觉得自己需要做点是什幺,但是她也知道她现在在网络发声是极其不明智的,但是她好像和人产生一些联系,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她在开关了各种社交软件平均最起码八次以上之后,打开了微信。
拨通了魏天钧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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