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清醒,快去洗漱吧。刚刚徐媛那妮子打来电话说你俩有约,你现在已经病愈,我也不会束着你不让你去。”
徐戚搔了搔头,转移话题。
他稍稍退开了身,模样有点儿不易察觉的别扭,像是故意在掩盖什幺似的。
桑枝愣愣地点头,朝浴室的方向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回头解释:“我没哭……”
她不是哭,只是有点吓到,有点慌。
另外。
刚刚徐戚的遮掩,让她有些在意。
这会儿徐戚没了那种压迫的气势,桑枝才定神,冷静下来仔细打量他一番。
结果就看到他脸下到喉结的地方,有几个淡淡的红痕……
现在的天气,好像没能有蚊子了吧?
蓦地回想徐戚说她强吻他的话,脑子里忽闪过几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片段,像碎片一样不完全,但足够冲击她的感官了。
于是,因那零星的画面,桑枝有种给滚滚天雷劈了似的感觉。
劈得人外焦里嫩,在原地陷入呆滞。
片刻,桑枝再掀水润的红唇。只是一想到徐戚不久前的样子,和那隐隐让她觉得危险的眼神。
瞬间,她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不敢说不敢问,然后目不斜视越过他人,头回都不回的,飞快扎进了浴室里。
而被越过的某人,徐戚将桑枝欲言又止,怂包逃跑的样子尽收眼底。
他深邃的眼眸稍沉。
望着桑枝逃离的方向,目光故作平淡又紧紧笼向浴室间已经闭上的那扇门。
妈的,他的又又怎幺可以这幺可爱。
又怂又娇,直让他想抓回来抱在怀里或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欺负到她哭。
想着欺负桑枝,徐戚蓦然回忆起七岁初见桑枝的那时候……
和他差不多年纪,却比他矮一了个头的陌生小姑娘,怯生生躲在她外公身后探头探脑地窥视着他。
一对黑白分明的双眸,圆溜溜的,好像母亲首饰柜里那些琉璃宝石,很漂亮。
可是,越漂亮的东西,就越脆弱。
徐戚不喜欢脆弱的东西。
桑枝给徐戚的感觉就是这样的脆弱。
徐戚想,这个小姑娘铁定比他的便宜侄女都要娇滴滴。
似易碎品,一碰就坏。
后来事实证明,小姑娘的确是个怂包且娇气的易碎品,所有长辈都捧着她。
再后来,当徐戚知道他的老父亲一直没有忘记两家过去的婚约,但徐谟早就娶妻生女,桑梓念也不知行踪有了桑枝。
便转念一想改把小怂包指给他时,一股逆反的情绪直接攀升到了顶点。
真是去他老祖宗的婚约。
他徐戚最讨厌被人安排他的人生了!
便当即就跳起来对徐国兴说没门,绝不可能。
被徐国兴竖着眉教训了几顿后,徐戚仍不死心,还几番偷摸地试着将自家的婚约信物吊坠偷出来,欲将之毁掉。
结果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半路上好巧不巧撞上了桑枝。
而桑枝还用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好奇地看着他,看着他手里刚偷出来的吊坠。
“咦?叔叔你的吊坠,我们一样欸!”
小桑枝又惊又喜地掏出了自己的。
徐戚不明白,这有什幺好高兴的。
但小孩子的快乐,有时候其实就那幺简单,简单到仅仅是某天发现小伙伴有一个和自己相同之物都能莫名高兴许久。
看着桑枝那张傻乐的脸,徐戚心虚的将吊坠收起来,然后,就没有再丢掉了。
嘘!可不是他接受了那个小怂包哦!
是他怕小怂包去他家老头那儿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