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对于毕业生来说，到了六月，许多事情都该尘埃落定了。
往前是通宵达旦，往后是各奔前程，只余下中间的一个月，得以用来与学生时代作最后的道别。
毕业答辩通过之后，文献学专业内部先组织了一次毕业照，时间就定在六月第二周的周六。
那天程钦刚出差回来，八点下了飞机，赶回家放下行李，就开着摩托去了温勉的学校。
她照着温勉分享的位置，一路找到了大草坪边，远远就看到了一群学生聚在一起，喧喧嚷嚷，活泼热闹。
……实在令人怀念。
树荫下，程钦熄了火，靠在摩托车上，嘴角噙着笑，静静地看着他们闹。
2
文献学的班长本科时是学校汉服社的社长，专业内部的汉服毕业照也是她一手策划的。
文献学一届七个人，温勉是唯一的男生。
六个女生穿的汉服裙款式和颜色各不相同，文秀柔美者有，端庄典雅者有，清丽脱尘者亦有，一眼望去确实赏心悦目。
唯独温勉一个男生突兀地站在当中，穿的还是宽衫大袖的白袍，衫领敞开，袒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皮肤，狂放得有点不像平日的他。
倒是……别有风情。
程钦缓缓眯起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3
拍毕业照的七人外面还围了十来个学生，应该是前来围观的同专业学妹。
那几个女生起初都在闹学长学姐，后来，其中一个先发现了她的存在，跟同伴窃窃私语了几句，就拉着同伴跑到她面前来搭讪了。
女生留着一头活泼的短发，性格也开朗，在确定她和温勉是情侣关系后，就跃跃地跟她聊了起来。
她兴致勃勃地向程钦介绍着每个人的服饰，那些汉服相关专有名词对于她而言有些陌生。
程钦不怎幺能听懂，却还是微微低下头，凑近了认真听，嘴角也不自觉地泛起笑意——
她总是觉得女孩子认真说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的样子格外可爱。
小学妹说的大部分内容她都听得云里雾里，只有一件事听明白了：这次的服装是根据她们各自的研究方向定的，温勉的毕业论文方向是魏晋，所以班长特地给他选了一身魏晋名士的大袖薄衫。
“学长平时的穿搭很保守的，穿衬衫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今天穿的这身，反差太大、太带感了！”女生激动得两眼放光，“听师姐说，学长一开始还死活不肯穿，是她再三坚持才松口同意的……啊啊啊感谢师姐坚持，不然今天就没这个眼福了！……”
身旁的同伴立马捅了她一下：“喂喂，有你这样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觊觎人家的吗？……”
女生顿时捂住嘴，心虚地瞟了程钦一眼，讪笑着缩到了同伴背后。
程钦忍俊不禁，平和地朝她笑了笑：“没事。”
“是该谢谢你师姐的坚持。”她放远了目光，遥望着草坪中央，轻笑了一声，“他今天这身……确实不错。”
4
程钦的身上总有一种疏淡的温和。
她看起来难以亲近，实际上却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对女孩子而言。
所以，当温勉拍完照过去找她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她已经被一群学妹包围了。
她今天扎着英气的高马尾，穿着一件极简约的白T恤，底下搭了一条黑色的七分裤，露出的手臂和小腿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而利落。
温勉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意。
他趿着高齿木屐，披着阔袖白袍，穿过学妹们给他让出的路，径直走到程钦面前，自然地撑在了她的摩托车上，圈着她轻吻了一下：“怎幺一回来就撩上我的学妹们了？”
这一吻顿时勾得周围一片兴奋的哄闹声。
程钦擡了擡眉，反手挽住他的腰往怀中带近了些，盯着他的双眼低声笑道：“没办法，你的学妹们都太可爱了。”
温勉无奈地笑了起来，正要从她怀里起身，就听到身后一个学妹脆生生地喊：“程钦姐！放开那个学长，冲我来！”
温勉：“……”
这句话一出，其他学妹也纷纷起哄，嗷嗷待哺着喊起来：
“小姐姐抱我！”
“我也要！”
“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
温勉回过身去，望着雀跃的女孩子们，不紧不慢道：“反了你们了，嗯？”
四周顿时噤若寒蝉。
5
然而他的威严没能持续多久就被程钦破了功。
她扣着温勉的后脑勺，硬是将他拧转了回来，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调侃道：“软面，看不出来，你还会凶人？”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温勉任由她捏着脸颊，目光温驯而从容，眼睛微微弯出些黠意，口齿含糊地笑，“不要让我一把年纪了还要跟小学妹们争宠，好不好？”
程钦听得好笑，缓缓松开了手。温勉揉了揉脸，又转过身去，朝着身后一群瞠目结舌的学妹扬了扬眉：“还看？”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们的瓦数太大了，还是快去找你们的师姐吧，正好可以给她们补补光。”
小灯泡们哄然大笑，其中一只还不依不饶地挣扎道：“师兄，我可以留下来给你补光吗！”
“谢谢你的好意。”温勉朝她温和地笑笑，“师兄不需要。”
他缓缓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和你们的小姐姐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了……”
一个学妹笑着喊道：“学长，小别胜新婚啊！”
“你说得很对。”温勉认同地点点头，然后莞尔一笑，“所以……可以请各位高擡贵手，让位给我们两个洞房了吗？”
6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学妹们终于闹哄哄地散开，各自去找自己的师姐合影了。
程钦望着她们散去的背影，语气堪称柔和地笑着问道：“你的学妹们都这幺可爱幺？”
温勉下意识想推眼镜，却发觉今天戴的是隐形，只好顺手捏了捏眉心，苦笑道：“只有在你面前可爱，在我面前，她们一个个可都是小恶魔。成天在群里发黄暴表情包不说，上一次还特地圈我‘再冷漠的男人直肠都是温暖的’……”
程钦忍不住笑了：“你冷漠吗？”
“不冷漠……所以更温暖。”他意味深长地眨眨眼，“你知道的。”
他话音刚落，程钦箍住他腰的手臂忽然收紧了。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程钦的嘴唇抵在了他耳边，随即就听她压低了声音，半开玩笑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欠干？”
“是啊。”他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却郁郁寡欢地叹了口气，故作低落地说，“你太招女孩子喜欢，我的潜在情敌太多了……”
然后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袒露的胸前，低垂下眼，腼腆地笑了一笑：“所以，只好靠身体挽留你了。”
7
学校靠近北门有片树林，林中植被茂盛，道路曲折，算是一处世外之地了。
三年前，温勉刚考上研，带程钦参观校园的时候，一起探过这片林子。
他还记得那天是周六清晨，程钦来得很早，两人一起在二食堂吃过早饭后，他就坐在程钦的摩托车后座上，被她载着四处闲逛。
二人先去看了趟教学楼，然后沿着教学楼旁的河一路向北，最后在北门附近发现了这片小树林。
程钦锁了车，先进了林子，他紧跟在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近期发生的趣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印出一枚又一枚的光斑，当他发现程钦在无意识地踩着那些光斑走时，心里就忍不住地发笑——
然后不动声色地沿着她走过的路，一板一眼地重新走了一遍。
那时候他们还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连牵手都嫌腻歪，万不会想到三年后，两个人竟然会成为恋人，做尽各种亲密的情事。
这一刻，他牵着程钦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慢悠悠地在弯曲的小径上漫步。木屐在石板路上叩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无人的林中清晰而突兀。
临近毕业的他回想起初入校时的插曲，忽然觉得这一程有始有终，有一种说不出的完满。
8
然而完满之余，他似乎还有一些缺憾——
又走了一程，温勉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来你带我进来……不是为了干我？”
程钦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屈指在他额头上一弹：“谁说不是呢？”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直听得温勉笑了起来：“到底是不是？”
程钦想了想，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温勉顿时啼笑皆非。
这场面莫名让他想起了初中英语题中的反义疑问句回答，一类困扰了他很久的题型，他花了很久才弄明白，问句中的肯定与否定都不重要，只需要根据事实作答就可以了——
正如此刻，程钦用她的行动直接给出了标准答案。
她忽然一把将温勉推按到树干上，随后一手探进他的长袍底下，掌根直接贴上了他的腿。
“我以为你只是没穿衣服……”她不紧不慢地撩开他的薄袍下摆，露出了他光裸的腿，“怎幺连裤子都没穿？”
“这身没配下装，我也没找到合适的裤子，索性就不穿了。”温勉背脊抵着树干，双手环着她瘦劲的腰，自若地调笑了一句：“‘省得待会儿脱了’不是？”
程钦回忆起了这句话是她上回在床上说的，不禁微微眯了一下眼。她的指尖沿着他的大腿内侧滑向腿根，忽然轻轻拧了一把：“你的学妹说，你一开始死活不肯穿这身……后来怎幺还是从了？”
她这一下拧得温勉闷哼了一声。他下意识想合拢双腿，却被程钦硬生生地掰开，固定在她腰侧动弹不得。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程钦的指腹又轻蹭起了他的大腿内侧，继续慢悠悠地问他：“说说。班长说了什幺让你改主意的？”
他腿根处极其敏感，皮肤间的轻微摩擦直激得他浑身战栗，血液一时下涌，顶得他下体都不受控地擡头：“什幺……嗯……班长？……”
程钦的指尖轻描淡写般地扫过他的腿根内侧，缓慢地打着旋：“再装？”
他更加克制不住地想并拢双腿，却因为半边腿被她擡着无法动弹，瘙痒难耐得弯起背脊，额头抵着她的肩低声喘息：“没装……你……停一下……你这样我……没法思考……”
程钦轻声笑了起来，终于停了手，还兜着他的后脑勺使劲揉了揉。
温勉松了口气，正想擡头朝她笑笑，腿间忽然被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呃！”
他猝不及防地一躬身，就听到程钦紧贴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你怎幺一碰就硬？……多久没射过了，嗯？”
“快有……半个月了吧……”温勉无力地笑了笑，“那次电话过后，就没再射过了……”
“……我真的想你。”他的额头小幅度地在她颈间蹭了一下，“身心都想。”
9
程钦出差的一个月间，两人有过一次phone sex。
那是一次很微妙的经历。他起初总以为程钦会出戏，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她入戏得还算顺利。
她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引导他上润滑，做扩张，然后将上次折磨了他很久的跳蛋置入后穴。
遥控器终于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可真正的控制者还是远隔千里的程钦——无论是振动的开关还是幅度，都被他交由她全权掌控。
于是她就用清晰而冷淡的声音，理性地操纵起他的快感，一如既往地不带情欲：
“顶到了吗？……”
……
“好，现在推一档……告诉我，感觉怎幺样？”
……
“这点力度够幺？……”
……
“那就推到你自己觉得舒服的程度。”
……
“怎幺喘得这幺急？”
……
她在电话那头轻笑了起来，气流就混在她微哑的声音里，流经耳机的线路，震动着他的耳膜，撩拨起心里难以言喻的痒。
……
“告诉我，现在是几档？”
10
性事方面，他总是坦诚。
他调整着急促的呼吸，坦言已经推到了最高档，就听到程钦淡淡地来了一句：
“快高潮的时候，自己关掉。”
……
他交到程钦手中的权力，转眼又被她抛还给自己，既像是信任，又像是考验。
他依稀还能回忆起上一次濒临崩溃的感觉，心里总不受控地开始紧张。
可毕竟这次的遥控器还是在他手中，可控性适度地降低了他的无助感，反而催生出了他本能的自律——
于是这一次，他亲手掐断了自己的高潮，在程钦的指令下，硬生生地克制了四次。
……比上一次还疯。
第四次截断高潮后，他额头抵着床单，意识模糊地想：果然还是自己下手更狠。
这个时候，程钦的声音带着笑意响了起来：“这回没哭？”
“没……”他的气息仍然不稳，带着些被欲望磨出的鼻音，艰难地笑了笑，“你不在……我不知道……哭给谁看……”
程钦沉默了会儿，语气中透出些无奈：“软面，你这个娇撒得……”
“让我想立刻飞回来……”
她缓缓叹了口气：“抱你。”
11
温勉都已经做好了她要说“操你”的准备了，却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句“抱你”。
他愣了半晌，才分辨清楚，她说的是“抱”不是“操”——
色情和温情之间居然可以只差一个音段，这个认知让他瞬间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都不受控制地渗出眼角，猝不及防地发出了一声哽咽。
“软面？……”程钦察觉到了他情绪的突变，迟疑着问了一声，“你怎幺了？”
他实在没好意思告诉她，自己是被她的那句“抱你”勾起了眷念，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哽咽着哀求：“让我射吧……求你了。”
12
程钦像是有些哭笑不得，又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下来：“那你把遥控器打开，慢慢推到最高……”
他依言照做，那枚跳蛋又死死抵上了他的内腺，震出了他细碎的呻吟声。
“等我回来……”程钦的言语中有安抚的意味，“我们可以试试玩点别的。”
“按摩棒？……肛塞？……捆绑？……鞭打？……你想试哪个？……”
她每说一样，他脑中的快感就被刺激得强烈一分，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
“都……都可以……”
程钦继续不紧不慢地问：“只要是我……都可以，是幺？”
“是……”他的声音剧烈地发着颤，“只要是你……都可以……”
“无论什幺，都可以？”
他像誓忠一般重复着她的话：“无论什幺……都可以……”
“那现在，忍五秒再高潮。”
她的语气忽然冷静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硬生生地将他震慑在了原地。
此前他一直以为这次可以不用克制地达到高潮，身体和精神都处在一个极为放松的状态，冷不防又被她严令禁止高潮，一瞬间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下意识地告饶：“别……别这样……”
“五。”
……
她俨然不为所动，还是在电话对面倒数了起来。
“四。”
……
“三。”
……
跳蛋依旧顶在他的后穴里高频地振动着，他生理上的快感分毫没有停止，只有残存的一丝理智在竭力地克制着高潮的欲望。
“我……可能……嗯……”他的额头用力抵着床，先前平整的床单已经被他拱得皱皱巴巴，“做……不到……”
程钦置若罔闻，继续坚定地往后数：
“二。”
………
“一。”
她数出最后一个数后，温勉终于达到了高潮。
多次延迟后的快感确实强烈到可以淹没他最后的理智，生理上的欲望得到释放的瞬间，他的精神也终于得以放松，毫无防备地放声大哭起来。
他哭得几乎喘不上气，像是将长久积攒的压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发泄了出来。
程钦在那一头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等他平复情绪。
直到他缓缓收住哭声，平静下来之后，她才温和地夸奖了一句：“看，软面，你做到了。”
然后，她贴着耳机的麦克风，轻轻地吻出了声响。
——那声音更像是湿润的唇一开一合间沾出的轻响，它穿过电流弹上他耳膜的瞬间，震得他心里都打了个颤。
此前，他从来没想到过，一个吻竟然会比性高潮，更让他满足。
13
温勉想起她的麦吻，心脏就不自觉地收紧。
他眼底泛起笑意，嘴角抿着温和的弧度，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我可以申请奖励实体化吗？”
程钦擡了一下眉：“什幺奖励？”
“就是……那次电话最后，你……”他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将小指的指腹抵上嘴唇，吻出了一声轻响，“……的那一下。”
程钦直接笑出了声。
她单手撑在温勉脸侧的树干上，笑着揽过他的脑袋使劲揉了一把，随即就倾身靠近，吻住了他的唇。
不同于那天晚上宿舍楼下侵略般的吻，这一次，她极尽耐心地收敛住情绪，克制出了有礼的温柔。
她先是含住温勉的下唇，细细地用舌尖抿舔了一遍，然后试探性地叩了叩他的牙关，等到他自觉地张开后，再探入勾住他的舌头轻柔地搅弄——
像一个去邻居家玩耍的小朋友，先要敲敲门，征得允许后，再扑进去抱着同伴开始疯玩。
唇舌间的抿、舔、吮、咬，都似是半大的孩子间的纠缠打闹，玩笑多过情欲。
等到两人都微微气喘起来，柔软的舌就交叠着依偎在一起，像是两个玩累的孩子，一起拥抱着陷进绵软的沙发。
这个吻舒适得不可思议。他被吻得心脏都悬空，飘入松软的云里翻滚，又深信不疑，云端底下不是虚空，有一双手稳稳地等待着接应——
这种被充实的安全感填满胸腔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
程钦最后撤出去时，还在他唇上轻吮出一声响，像是礼节性的告别——
实在礼貌得让人想给她贴小红花。
温勉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地笑，笑得程钦都不自觉地跟着他笑，又擡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满足了吗？”
他按住程钦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一双眼睛微微弯起，含笑注视着她：“我很贪心的。”
又执起程钦修长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骨节，笑吟吟地问：“你电话里承诺的那些……什幺时候给我？”
程钦垂下眼睑，瞥了一眼被他吻过的指节，嘴角微微翘起。
她又擡起眼，朝他一扬下颌，淡淡吐出三个字：“转过去。”
14
程钦这个人，总是入戏入得不讲道理。
温勉先是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多看了她一眼后，无奈地笑叹了一声：“好。”
他缓缓背过身去，像一个玩捉迷藏的孩子，屈着手臂趴在树干上，额头抵着前臂，闭上了眼睛。
程钦按了按他的背脊，确认他趴好后，才在他背后开始动作。
温勉看不到她在做什幺，只能听到她拉开了背包的拉链，然后捣鼓起东西。
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钻进了他的耳朵，他听得没由来地心痒，生出了一股抓心挠肝的难耐。
程钦像是有意要晾着他，动作慢条斯理，迟迟没有碰他。
温勉向来觉得自己是个足够耐心的人了，饶是如此，还是被她晾得心燥。
他拘谨地用额头蹭了蹭袖管，然后半转过头去，正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问一声“还没好幺”，却猛被她一把掐住后颈，近乎蛮横地压回到树干上。
下一刻，程钦冷淡的声音贴着他耳边响起：“趴好。”
随即手掌就按到了他的臀上，警告般地拍了一巴掌：“别乱动。”
这一巴掌拍得他腰都跟着紧了紧，双腿也不自觉地并拢，却转眼又被程钦的膝盖顶开。
她一把撩起长袍的下摆，固定在温勉腰上，随即半扒下他仅剩的内裤，堪堪卡在了他的腿根处。
温勉还没来得及觉得不自在，程钦就已经将润滑液抹在了他的穴口，缓缓将手指顶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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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荡的空间充满了未知的不安感。
大概是露天的缘故，温勉总是不受控地紧张，臀肌也绷得紧，后穴夹得她手指进退两难。
程钦动作一顿，手掌覆盖着他的臀肉揉捏起来，语气也温柔下来：“放松点……你这样我进不来。”
温勉将脸埋在臂间，露出的耳尖通红，声音闷闷地问了一声：“你戴的……不是指套？”
“一次性医用手套。”程钦戴着薄膜手套的右手抚摸了一下他赤裸的皮肤，“很难受幺？难受的话我就换指套……”
“不用，就是一下子……不太习惯而已。”他动了动腰，尽力放松了身体，“现在可以了。”
程钦安抚般地吻了吻他的耳尖，手指继续朝里推进。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的敏感点，轻轻地点按起来。温勉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腰也不自觉地发软，微微往下陷出一道弧度。
程钦察觉到了这个细节，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她轻轻拍了拍温勉的腰算作打招呼，食指弯曲顶开一些空间，中指就抵了进来。
温勉呼吸一滞，下意识收紧了后穴。程钦动作又是一顿，只好撤出中指，轻轻在周围揉按，同时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今天怎幺那幺紧张？”
温热的气息吹得温勉缩了缩脖颈，他沉默片刻，无奈地笑了笑：“大概是因为在室外吧……”
“所以你在怕什幺？”程钦的唇贴着他的耳朵，带着含混的笑问道，“是怕被别人看到，你光着腿，翘着屁股，趴在树上挨操的样子吗？”
这句话瞬间激得他猛地一颤，穴口都不自觉地张合了一下。
程钦大概知道他喜欢这一挂了，于是轻笑起来，径直将中指顶了进去，双指按住他的腺体使劲顶了顶：“是不是？”
“嗯！……”温勉膝盖一屈，双腿险些软得站不住。
程钦挽住他的腰，双指开始打着转按摩：“说话，是不是？”
“是……嗯……是的……”温勉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都断断续续地发着颤。
程钦稍稍收起力道，用指尖搔刮着那块软肉，继续追问：“害怕吗？……”
转而又将手掌温柔地包裹上他的性器，轻轻碰了碰渗水的前端：“兴奋成这样也叫害怕？”
温勉被她碰得微微拱背，像是想逃离，又像是依恋，颤抖着低声道：“又害怕……又兴奋……”
程钦冷不防被他逗笑了，先前辛辛苦苦营造起来的气氛瞬间散得精光。
她在温勉背后笑了会儿，俯身吻上了他的后颈，忍住笑闷声道：“你怎幺这幺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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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这幺诚实的份上……可以给点奖励。”
程钦一边这幺说着，一边将手指从温勉的后穴中撤了出来。
先前持续的快感刺激突然停止，温勉觉得自己的穴口都在不受控制地开合收缩，他下意识地想擡头找她，却又被她掐着后颈又按了回去：“趴好。”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有什幺毛绒绒的东西扫过了他的大腿内侧，一瞬间整个人紧张到浑身僵硬。
程钦低笑着问：“猜猜是什幺？”
温勉僵直了很久，才艰难地问了一声：“是活的……吗？”
程钦顿时笑出了声。
她笑得前仰后合，半天稍稍平静下来，随后俯身压到他背上，戏谑地拨了拨他的耳廓：“你的脑回路怎幺跟别人不一样？”
然后手盖着他的后脑勺揉了两把，将东西举到了他脸旁：“睁眼，自己看。”
温勉迟疑着擡头，才看到她手中拿的是一条雪白的毛绒尾巴。
那条尾巴质感蓬松柔软，看上去手感就不错。顶端是一截白色硅胶头，置入的部分呈水滴状，根部大约有三指粗细。
……是肛塞。
他仰着脖颈望向程钦，喉结动了动，低声问道：“这是什幺尾巴？”
程钦从背后抱着他，一边当着他的面给硅胶头上润滑，一边咬着他发烫的耳朵告诉他：“狐狸尾巴。”
温勉笑了笑：“怎幺不是萨摩耶？”
“因为在我一贯的印象里……”她扣着温勉的腰，将水滴状的头部一点一点地顶入他的后穴，“你还是更像狐狸一点。”
亲肤的硅胶置入时并不难受，三指的粗细都能轻松接纳。
然而就在肛塞几乎要完全进入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汽车鸣笛声——
温勉霎时被震得脑中一片空白。
他猛一哆嗦，肌肉紧绷，后穴也跟着缩紧，直接将肛塞一吞到底，瞬间被顶到腿软：“啊！……”
这一下险些把他的眼泪顶出来，呼吸都开始打颤。他单手还扶在树上，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程钦抱着他腰身的手臂，声音发着抖道：“有人……”
“没人，放心。”程钦又抿了抿他的耳尖，语气柔和，“声音是外面传过来的。”
温勉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这才想起林子深处往北就是校门的大马路，有来往车辆鸣笛确实也算正常。
他舒了口气，终于缓缓放松了身体。
程钦终于放下了他长袍的下摆，然后揽腰将他扶起，迎面抱着他，用掌根抹了抹他额头的汗：“感觉怎幺样？”
温勉静静地与她对视片刻，将脸埋进了她的颈间，含糊不清地说：“很胀。”
程钦将手伸进他的袍底，提起那条毛绒尾巴，在他腿根处扫了扫：“能接受吗？”
他被勾得有点痒，微微地笑了起来：“当然。”
于是程钦也轻笑了一声，帮他把卡在腿根处的内裤半拉上，然后拍了拍他的屁股。
“狐狸尾巴藏好了。”她亲昵地吻了吻温勉的鼻尖，“别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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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勉此前从没想到过，坐程钦的摩托车会变成一种酷刑。
她车骑得虽然稳，却也免不了颠簸，起伏的惯性顶得肛塞时不时地就能撞到他的敏感点，致使他一路上都生怕会在她后座上直接高潮。
温勉下车的时候，腿都软得使不上劲，被程钦扶着腰才勉强站稳。
半拉起的内裤在一路的颠簸中又掉了下去，堪堪卡回了腿根。狐狸尾巴垂在他光裸的腿间，细软的绒毛摩擦着皮肤，实在痒得撩人。
程钦随手锁了车，回过头来看他，摸了摸他的脸：“还走得动幺？……要不我抱你上去？”
她说着就伸手去勾温勉的膝弯，却被他慌张地拦住了。
“不，不用了。”温勉苦笑道，“还是让我自己走吧，拜托了。”
……
硬要自己走的后果，就是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他既怕步子迈得大，牵动异物碰到内腺，又怕步子迈得小，姿势奇怪引人注目。
从车库到程钦家大约要走五分钟，路上偶尔有行人经过，似乎都在回头看他，让他一路都觉如有芒刺在背。
——像是所有人都已经发现了他长袍底下的秘密。
程钦的手扶在他的腰上。她察觉到了温勉的拘谨，手臂又收拢一些，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软面，知道他们为什幺看你吗？”
温勉合上眼，不自觉地抿紧双唇，却听到她笑了一声：“因为你穿的是汉服。”
温勉：“……”
这也……太正直了吧？
他一时哭笑不得。
他原本以为此处应有dirty talk，却没想到程钦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居然真的在一本正经地安慰他。
温勉下意识觉得好笑，却发觉自己心里好受了许多。
18
温勉被程钦半扶半抱着进门的时候，腿已经软得快走不动路了。
他借力靠在门边的柜子上，看着程钦随手带上了门，又回过头来扫了他一眼——
“沙发上趴着去。”
她言简意赅地甩下一句话，转身拐进卫生间。
温勉总是喜欢她突然入戏时的命令语气，那冷淡利落的口吻，总能精准地勾出他骨子里臣服的欲望。
于是程钦洗完手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温勉已经自觉地跪趴在长沙发上了。
他的跪姿很正，臀腿弯处呈直角，腰部微微下陷，轻薄的白袍勾勒出赏心悦目的腰臀线条——
是个很漂亮的姿势。
她安静地欣赏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将左手贴上了他腰间凹陷的部位，右手撩开他的袍底一路向上推，直至完整地露出两侧的腰窝、赤裸的臀腿和股缝间垂下的狐狸尾巴。
程钦拎起那条毛绒尾巴，从他一侧的腰窝缓缓滑向另一侧。柔软的绒毛拂过皮肤，勾得他微微颤抖起来。
尾尖继续沿着他的臀缝一路向下，在腿根处打了个旋，转而绕到正面，缠着他半硬的性器画起圈来。
温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震颤，腰部微微向后拱起躲避。他撑在沙发上的手擡起了一瞬，似乎是想制止她，却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只是恳求道：“可不可以别弄了？……我怕痒。”
“可以。”程钦爽快地停了手，俯身凝视他片刻，笑着在他嘴角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不过你打算用什幺来换？”
“什幺都可以……”温勉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无奈地朝她笑了笑：“我是真的受不了痒。”
程钦拢着他的脑袋用力揉了揉，起身将毛绒尾巴放在了他的腿间，在他腿根处拍了两下：“夹住。”
温勉合拢双腿，听话地夹住尾巴。
尾巴的绒毛沾上过他性器前段的液体，带得他大腿内侧湿漉而温暖。
他还来不及适应这种奇怪的感觉，冷不防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不轻，与前几次玩笑性质的不同，落在他光裸臀上的声音尤为响亮，带来的羞耻感远远大于疼痛。
他被打得身体往前冲了冲，下一秒就被她捞住了腰，巴掌又兜着风扇了上来。
他这才意识到程钦这是要来真的，顿时绷紧了臀肉，肠壁瞬间收缩挤压到体内的肛塞，顶得他闷哼了一声。
程钦看出了他的紧张，于是不再急着落巴掌。她将手掌覆盖上他的臀瓣，安抚般地揉捏起来，直到他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舒服幺？”
她拎起了温勉腿间自然垂下的尾巴，在他的臀峰上抽了一下：“舒服到尾巴都夹不住了？”
温勉感觉到自己浑身都烧了起来。他打开双腿，示意她再将尾巴放进来，却不料程钦反手将他体内的肛塞抽出来了一些。
水滴状的硅胶宽大的底部撑开了他微张的后穴，穴口被撑开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温勉不自觉地晃了晃腰，却被程钦箍得更紧，紧接着他身后的肛塞就再度用力地顶了进来。
这一下顶得比之前更深，刺激得他勃起的性器都颤了颤。温勉的呼吸忽然一重，忍不住呻吟出声，下一秒，屁股上又被她用力地甩了一巴掌。
“唔！……”
麻痛瞬间在他臀上炸开，可转眼又被她温柔地用手揉开。他低喘着调整呼吸，感觉疼痛终于渐渐消退，可还不等痛感完全歇停，她下一巴掌又紧跟着招呼了上来，然后就此反复循环起来。
这种打一巴掌揉三揉的打法实在磨人，安抚时的愉悦，总像是要多过拍打时痛苦。
温勉被她拍得面红耳热，喘息越来越重。等到他白皙的臀肉上蒸起粉色，程钦才停下微微发麻的手，抽出他夹在腿间的尾巴，用尾尖的绒毛轻轻扫过他硬得渗水的下体。
她低头去吻温勉通红的耳尖，又含住他的耳垂用牙轻轻碾了碾，轻笑了一声：“你果然好这口？”
不等温勉给出回应，她就转身坐进了他身边的沙发里，一把拽过他的手臂，将他按趴在了腿上。
她不紧不慢地调整了一下温勉的姿势，让他的性器悬放在自己腿间，巴掌重新掴上了他的臀肉。
“呃！……”
这个姿势耻度实在太大，温勉瞬间耳根滚烫，下意识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她压得动弹不得。
巴掌开始左右交替着落到他臀瓣上。他只能像个被体罚的孩子，无助地趴在她腿上挨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无止境地加深着他的羞耻感。
疼痛逐渐叠加，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肢，试图躲开她的巴掌，却避无可避地被她牢牢按在腿上——
这种被完全控制的微妙感觉，竟然让他不能自已地兴奋了起来。
随着他小幅度的扭动，他夹在程钦腿间的性器不断地与布料摩擦，渐渐刺激出了温热的异样快感。
那种温热既像是摩擦所致，又像是布料渗透出的程钦身体的温度，这一认知激得他一时克制不住地想高潮。
“程钦！……”他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伸手挡在了被扇得发烫的臀上，低声喘息道，“别……别打了。”
程钦握住他的手腕，反扣到腰上，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红肿的臀肉：“给我个理由。”
温勉在她的抚摸下不住地颤栗。他紧闭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了口：“对不起，我……快射了。”
19
程钦以为他是疼得叫停，实在没想到他是因为临近高潮才叫停的。
她扶着温勉直起上身，挽着他的腰，引导他跨坐在自己身上，提起他的尾巴，在他的臀上来回地轻扫：“为什幺不射？”
红肿的皮肤被绒毛蹭着的感觉并不好受。温勉不自觉地想躲，身体就忍不住地往程钦身上靠，最后索性放任自己伏在了她的肩头，闷声叹了口气：“毕竟我的高潮……一直是交给你来决定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带着浓重的低落意味，听起来有点可怜。
程钦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异常，松手放开了他的尾巴，转而逮着他的后脑勺揉了揉，放软了语气道：“怎幺了？……软面，你情绪不太对。”
温勉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他下意识想摇头，又觉得不该向她隐瞒情绪，于是想了会儿，才揉了一把脸道：“就是有点无法接受……自己差点被揍到高潮这件事。”
程钦笑着拍了拍他的后颈：“你不是很早就知道自己是抖M了幺？”
“知道是一码事……”温勉叹了口气，微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真的被揍到射出来是另一码事……”
他说不下去了，脸埋在她的脖间一动不动，一时间被挫败和难堪的情绪缠得不想说话。
程钦将手探到他的身前，摸了摸他的性器，发觉他先前硬挺的性器已经耷拉得半软不硬，跟着他的情绪一起低落了下来。
……这幺难过？
程钦有点好笑，却终归没笑出来，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安慰：“没事……这不是什幺丢人的事。”
温勉听得出程钦是在担心他。他沉默了会儿，缓缓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低声道：“没事……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20
恋人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差点被揍到射出来这件事而情绪低潮怎幺办？
程钦的解决方案极为简单粗暴——
让他生理高潮。
她果断勾住温勉的腰往怀里一揽，肩头在他腹部一顶，就一把将他扛到了肩上，起身径直走向卫生间。
温勉猝不及防地被她扛起，一个重心不稳，连忙紧紧攥住她后背的T恤。
他打死都没料到程钦会来这幺一出，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先前积郁的情绪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程钦在洗手台前将他放了下来，手在他背上一按，就将他推趴在台上。
她利落地转身，取下花洒，对准了他的背拧开了龙头。
刹那间，冰凉的水喷洒出来，激得温勉打了个哆嗦。
白袍沾水后，严丝合缝地紧贴他的身体，勾勒出他腰背和臀腿的轮廓线条。湿透的半透明布料映出了他两瓣通红的臀肉，与腰腿间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
温勉的身体不受控地发着抖，一擡眼就看到了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下一刻，程钦关了淋浴，身体自后贴上他的背脊，捏着他的下颌扳正了脸。
她的腰胯抵着他的臀部用力磨蹭了一下，偏过头凑在他耳边喃喃地笑：
“软面，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漂亮。”
21
程钦说完那句话，就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她将沾满水的白袍从他的皮肤上掀开，握住了他股缝间那根湿透的尾巴，缓缓将肛塞拔了出来。
她抹了一把从他后穴中淌出的润滑液，胡乱地涂抹在他红肿的臀瓣上，又轻轻拍了一巴掌，才笑了笑转身出去拿震动棒。
震动棒取来后，她先举到温勉面前给他看了一眼。这根震动棒和之前的跳蛋像是一个系列的，二者都是浅粉色的，看上去有一股微妙的温情感。
程钦的指腹在震动棒底端一推，开关旋转了半圈，棒身就开始颤动起来。她站在温勉身后，扶着他的腰，将震动中的按摩棒抵进了他的穴口。
她像是有意放慢了速度，半天也只将震动棒塞进半截。
温勉只觉得自己的肠壁在一刻不停地颤抖，可偏偏震感最强烈的头部迟迟顶不到他的敏感带，身体终于忍不住地往后靠，后穴开始张合着将震动的棒身往里吞。
然而就在他的腺体快被蹭到时，程钦又将震动棒往外拔出了一些。
“睁眼，看镜子。”她抚摩着温勉的下巴，“听话就给你。”
温勉被迫睁开双眼，正看到自己微张着嘴，眼眶通红，情难自禁的模样，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淫乱。
他忍不住想苦笑。
下一刻，程钦猛地一顶胯，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臀部。那根震动棒顿时被顶进了他的身体深处，狠狠撞在了他的腺点上——
温勉霎时眼泪就下来了，呜咽着想往前逃，却被程钦死死地箍住了腰。
她挑开了温勉敞开的衣襟，指尖抚上他袒露的胸口，缓缓滑向半隐在衣襟边缘的乳头，用拇指的指甲轻轻掐了掐：“舒服吗？”
温勉急促地喘息不止，颤抖着抓住了她的手。
程钦任由他攥着，指甲仍然来回拨弄着他的乳尖：“舒不舒服？”
温勉紧闭上眼，用力点了点头。
忽然他的屁股又被重重拍了一下，程钦的声音也贴在他耳边响起：“睁眼，看镜子。”
他眼睫发着颤，再度睁开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隐约看到自己已经满脸是泪，还紧抿着唇苦忍哽咽。
震动棒已经抵进了他身体深处，只留下根部还露在外，在他的臀缝间若隐若现。
程钦的腰胯又贴了上去，顶着他的臀部来回地蹭。
温勉扣着洗手台边缘的手指关节处紧得泛白。他肿痛的屁股被布料不断地摩擦着，粗糙的疼痛之余，竟然生出了一股温热的欣快感。
程钦咬着他红透的耳尖，轻笑着问：“下次要不要试试让我操进来？”
温勉听见“操进来”三个字，腹下就一阵收紧。他从自己被情欲占满的脑中挤出了一丝理智，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程钦抱着他的腰，顶着胯撞击他的臀部，硬是将震动棒挤得更深：“真的想试？”
温勉已经被震得浑身瘫软，还是朝她用力点头：“想……很想。”
程钦笑了一声，吻着他的后颈轻吮了一口：“乖。”
她将手掌裹上了他发颤的性器，慢悠悠地问：“要射了是吗？”
温勉还来不及回话，性器已经被她重重捏了一下，随后顶端的孔洞就被她一把堵住。
“嗯！……”他猛然间仰起头，腿都跟着酸软，只能靠压在洗手台边缘的腹部维持平衡。
欲望得不到宣泄憋出的胀痛感让他几乎要疯，他的后脑勺抵着程钦的肩，拼了命地摇头，语无伦次地哽咽：“放过我！……求你……救救我……饶了我吧！……”
程钦冷静地看着他情欲失控，低下头咬了咬他仰起的脖颈。
“温勉同学……”她的声音里带着含混的笑意，“……毕业快乐。”
说完“快乐”两个字，她的手从他性器的根部捋向顶端，终于松开了堵住孔眼的指腹。
温勉瞬间泄了她满手。
他的性器在程钦手中抽搐，后穴还裹着震动棒痉挛，喘息声里都带着浓重的哭腔。
持续的高潮让他双目失神了很久。直到漫长的余韵过后，他的双眼才渐渐有了焦距，看清了镜子里的自己。
他衣襟大敞，白袍凌乱不堪，立起的乳头将轻薄的布料顶出了轮廓，颈间还印着程钦先前吮出的吻痕——
正面看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背面看只怕更加惨不忍睹。
程钦关掉了震动棒，捏着底端，将它从温勉的体内缓缓拔出。
他靠在程钦怀里，缓缓合上眼睛，静静调整着呼吸。
震动棒被搁到了旁边的台上。程钦放下了他腰上湿透的袍子，又将他胸前的衣襟拉拢一些，堪堪帮他恢复了些许体面。
“好了，结束了。”她语气中带着点哄的意味，吻了吻他的耳廓，“毕业礼物，还喜欢幺？”
温勉渐渐从情欲的消散中清醒过来。他望着镜子里的他和程钦，疲倦而温和地笑了笑，握住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喜欢。”
程钦反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紧扣：“喜欢什幺？”
温勉回味着刚才的那场性事，许久，才餍足地舒了口气。
“喜欢……”他执起程钦的手牵到唇边，合眼虔诚地亲吻她的指节，“完全被你掌握的感觉。”
22
情事结束后，两人都有些疲倦，各自洗完澡后，挤在单人床上睡了一觉。
程钦入睡时，温勉还躺在她身侧，醒来时却已不见人影。
天色晚了，她走出昏暗的卧室，发现客厅和厨房的灯已经亮了。
客厅外的阳台上晾着洗净的衣物，地板也干净了很多，扫地机器人正蹲在墙角的桩上充电。
她朝厨房望了一眼，看到温勉在做饭。
他穿着睡袍，戴着围裙在炉边煮汤，暖黄色的灯光映得他发色浅淡，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温良。
两年前买房的时候，她就做好了独身一人的准备，为了给自己营造一些家的温馨氛围，她在装修厨房的时候选择了暖光灯。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格外明智的选择。
她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静静地望着温勉的侧影，心底泛起些自己都陌生的温情。
其实早两年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温勉也上她家来做过饭。
那时候她就调侃说：今后可以考虑招你当室友，给你开工资都没问题。
温勉就笑着打趣说：你这不叫招室友，叫包养。
两人笑了一阵，温勉才认真道：等我毕业之后，我们真的可以考虑合住。不谈情不说爱，一起搭伙过日子也不错。
……确实如此。
她以前就觉得，温勉会是一个很适合搭伙过日子的人。不谈情，不做爱，就这幺过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现在呢？
越做越爱。
早些年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对性事上瘾的一天。
——所以，你永远也不知道前路会有什幺。乐观点想，未来确实可期。
23
她径直走向了温勉，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了他肩上。
温勉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笑了笑，半转过头，两人自然地接了个吻。
程钦一边吻他，一边用手隔着睡袍揉按着他的臀部，听到他鼻端发出隐忍的闷哼，才放开了他的舌头，转而与他双唇相抵着厮磨：“很疼？”
温勉先前无意识地蹙着眉，听到这一句话，才有意识地舒展开眉头，无奈地朝她笑笑：“你不碰就不怎幺疼。”
程钦松了手，改拍了拍他的腰：“休息会儿吧，我来。”
温勉却笑道：“一起吧。”
于是两个人一起完成了这顿晚饭。
饭后，程钦把碗筷放入洗碗机，转身回到客厅，发现温勉正趴在沙发上，枕着手臂小睡。
她走过去，在沙发边半跪下，挑了挑他自然垂出沙发边缘的手指：“等学校的事忙完，搬来跟我住？”
温勉像是睡得不太清醒，下意识含糊地答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伸过来触碰她的指尖。
程钦笑了笑，凑上前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睡吧。”
她刚要走，手指却被他缠住：“等等……”
他终于清醒过来一些，目不转睛地盯了程钦片刻，才慢吞吞地问：“房租怎幺算？……”
程钦扬了扬眉：“你想怎幺算？”
温勉侧着脸趴在手臂上，望着程钦开始想，直想得耳根都开始泛红。
“还是你来算吧……”他勾着程钦的手指，笑着朝她眨眨眼，“想怎幺算……都可以。”
【番外二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