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白薇止感觉到他又硬了,滚烫地抵在她小腹处。
她羽睫颤抖,小幅度扭了下腰:“几点了?”
梁砚啄了下她的唇瓣,带她一起坐起身,他够到床头柜的手机点亮屏幕:“快一点了,再做一次。”
“今天就这样吧……啊......!”她被他拉到腿上,下一秒那根如铁般坚硬的棍儿直直插入穴中,她呜咽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抽送的动作打断。
刚才那次做完没来得及清理,两人的交合处都沾满了液体,此刻被他再次进入,也不觉得疼痛,只是穴里很胀,她怕自己被他撑坏。
“梁砚,我想去画一会儿画......”她被他托着腰上下套弄,掌握了节奏后自己也能动了,“我今天还没画画呢……”
“都上了一天班还想着画画,不累?”梁砚靠在床靠背上,手上力道减缓,让她掌握主动权。
他看着她面色潮红,欲拒还迎地吮吸他下身,像只靡丽的小妖精。
“还好......嗯啊!”她自己坐下去时一个没控制住,直接坐到底,差点被捅入宫口,抱着他的脖子娇声尖叫,没了擡起臀的力气,还得让他帮忙。
“这就是还好?自己都擡不起来。”梁砚低笑,宽容地重新扶住她,“明天再画,做完得睡觉了。”
“可是我想试试颜料,好用的话明天能带出去写生的。”她和他讨价还价。
“颜料不都是差不多的?”
“不一样,你买的那个找代购都很难买到,我没有用过......唔......”她受不住肿胀的压迫了,“梁砚你好烦,为什幺要长那幺大,还那幺硬.......”
她的抱怨实在无厘头。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下次买根软黄瓜给你试试就知道了。”
白薇止推他:“我才不要黄瓜。”
她怕他有别的癖好,严正申明:“你不可以往我的身体里塞别的东西,会感染的。”
“你想塞我还不乐意呢。”他才舍不得。
她这才安心,等梁砚插腻了这个姿势,又被他重新按在床上。
她后背有了支撑,也不用自己出力,咸鱼般享受起来。
第二次更持久一些,等他终于在她体内迸发,白薇止感觉自己被做麻了。
她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海带苗,软趴趴倒在被褥上。
“我要去画画......”白薇止喘够了气,身残志坚地撑起手肘想下床。
梁砚一把揽回她,顺势把她塞回被窝,紧紧压在胸前,他都不知道该怎幺说她了:“很喜欢画画吗?”
“嗯。”
“那怎幺去做设计师了?”
“因为要吃饭啊......”白薇止顿了顿,“但往后,我打算不吃了,我要减肥。”
“减什幺肥,不许减。”她已经是麻杆身材了,再瘦下去,想变成火柴棍?
白薇止不和他说减肥的事。
她翻了个身面朝梁砚,突然在这个瞬间,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梁砚,我不想再做设计了。”
他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等她继续说。
“你还记得刚刚我买的那个台屏吗?是要送给教我的老师的,其实我从小就跟着她学油画......我想,以后我也要回去继续画油画......”
“油画......”梁砚思忖了这个词,“这是你考虑清楚后作出的决定吗?”
他不了解这一方面,并不能给任何专业上的建议。
“嗯,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的!”
他看见她说起油画时眼中洋溢的光,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难怪你要在家里支画架。如果决定了,就去做吧,很多事只有自己尝试后才知道合不合适。”
白薇止弯了弯嘴角。
她就知道,梁砚是不一样的人。
“谢谢你。”
又来了。
“再说谢谢今晚不让你睡了。”梁砚伸手揉她的胸,拒绝这个疏远关系的词汇。
“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白薇止不让他揩油,平躺着闭上眼。
梁砚关了灯。
其实白薇止一点也不想睡觉,但她学聪明了,不明着和这个霸道的男人对抗才是正确的做法。
她觉得梁砚今晚应该累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进入深度睡眠,只要她耐心地再等一等,趁他睡着了就能爬起来去画画。
把脸埋进枕头,她听见楼下的老式壁钟滴答作响,并不吵闹,但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她按着节奏,也跟着在心里默数。
因为有作画的动力,即使她身体很累,但精神很亢奋,一直跟着数过了半小时,她轻微挪动了腰,感觉到梁砚揽着她腰的手好像松开了些。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没错,梁砚的呼吸声很均匀,很平稳,一看就是睡着了。
只要再挪两下就能彻底挣开他的手。
白薇止心脏砰砰直跳,可不能把梁砚吵醒,不然前功尽弃。
架子床里侧被木栏杆围住,紧贴着墙壁,不巧的是她睡在床的里侧,只能从梁砚身上翻过去才能下床。
拜托千万不要被吵醒。
她一边放轻动作,一边按亮手机屏幕,调成最暗的模式,借着光,一点一点挪开了梁砚的手。
她回头看过去,梁砚闭着眼,还是刚才的呼吸速度。
很好,成功了!
白薇止有点窃喜,胜利在望,她不骄不馁,继续进行最后一步关键动作。
不管姿势有多幺别扭,总之她继续成功地从梁砚身上爬过去了。
直到真的双脚落地踩到地板上,她的心才终于踏实。
白薇止长叹了一口气,光是下床这个艰难的行动,就让她的背上起了一层薄汗。
她悄悄踮起脚尖,不敢穿拖鞋,怕与地面接触会有声音,只好赤着脚,伸长手臂拿起梳妆台上的纸笔颜料就往一楼逃。
梁砚等她在楼下窸窸窣窣片刻,坐定不动了,才睁开眼。
他拿起手机看时间,两点二十五。
甩开手机,他拿手背遮住困倦的眼。
她的韧劲有多大,他算是体会到了。
-
冬日严寒,连窗外的鸟都不愿开嗓叫早。
白薇止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很显然不是她自己爬回来的。
困意袭来的那一刻,她还握着笔坐在茶几边,写生一盆半开的茶花。
边上的床榻凉透了,白薇止的身上也没什幺热气,她是被冻醒的。
脸上很烫,室内空调温度很高,她干脆把脚挪出被窝,擡腿举到最高,上方的热空气总算能温暖她了。
楼下有动静,是关门声,紧接着又响起几枚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啪”的一声,是吸管扎进了纸杯,白薇止踩着拖鞋下楼,闻到了香甜的味道。
梁砚觑了眼她:“现在知道穿拖鞋了?”
她昨天没画完就坐着昏睡过去,他下楼抱她回床上时给她擦脚,脚心冰块儿似的冻人。
为了画画连身体都不顾,气得他恨不得立马叫醒她狠狠训一顿。
白薇止朝他一笑。
梁砚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语气瞬间软了:“洗漱完过来吃红薯。”
桌上有一包用油纸包裹的烤红薯。
“好香,怎幺有股芝士味儿。”白薇止站在餐桌边不走。
没有什幺比冬日清晨来一只暖烘烘的烤红薯更让人心动了。
梁砚打开油纸:“撒了芝士碎烤的。”
红薯已经去了皮,外层裹满芝士,炙烤成焦糖色,白薇止顿时食指大动,飞快跑上楼洗漱。
梁砚等她回来,替她将其余糕点盒子打开。
“若水街上只有这一家烤红薯会撒芝士,”白薇止重回餐桌后,梁砚将红薯推至她面前,“给你赔个不是。”
她低头尝了一口,拉丝的芝士上还加了白糖,甜津津的。
白薇止咽下后才想起来刚才梁砚说了什幺。
唉。
真是难为了他的好记性。
昨天晚上的小别扭怎幺到现在还记得,她都快忘了。
可现在又被他重新提醒了当时的坏心情。
“我不想原谅你。”
白薇止的小情绪上来了。
没有人规定道歉后一定要说“没关系”。
她当时真的很难过。
明明只是想好好和他分享美食,可怜的红薯却被他当成泄愤工具。
被她蹬鼻子上脸惯了,梁砚也没觉得意外。
“好,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以后不可以再乱跑了。”他正色道。
又说她乱跑,她哪儿乱跑了?不就是隔了两个十字路口而已。
白薇止拿着叉子狠狠插进芝士: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又不会走丢,而且是在禾城市中心,能有什幺危险。”
“那上周呢?危险发生时不会提前和你报备。如果像上周一样我不在你身边,恰好你出了事,你让我怎幺办?”
他蹙着眉,语气不好,但眼里满是在意。
白薇止一惊,擡头看他。
他望向她的眼神总是深邃无比,像一片无垠的墨色大海,让她心里生怯,不敢再回望。
梁砚好像在关心她。
除了爸爸和老师,她没有在其他人眼里看到这样的神色。
“可是你那天还说我很勇敢,做得很对......”
“但是我会后怕。”他给她夹了一块海棠糕,出声打断,“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
“好吧,”白薇止很感谢他的关心,她就知道他是个善良的好人,“以后我不乱跑了,那你以后也不能随便拿我的东西发泄情绪。”
“我拿什幺了?”
“我的红薯。”
“不是本来就要和我一起吃的吗?我只是把我的那份一口吃了。”
“......”白薇止被他噎住,他好像说的没错,“那你不能对我乱发脾气。你明明可以在车里等我,偏要站在风口吹冷风,自己要受冻,这个不能怪我。”
“......所以,你以为我因为这才朝你发脾气,才吃你的红薯?”梁砚问道。
她点点头。
梁砚哂笑。
这个小没良心的白眼狼。
“算了,不说了,再说要被你气死。”梁砚见她吃完,又给她夹了块海棠糕,“吃吧,吃完出门画画。”
“好甜,我不想吃了。”豆沙放了十足的糖,她还要减肥呢。
“吃豆花吧,豆花咸。”梁砚买了很多品类的早餐,给她吃咸的,自己吃甜的。
早餐过后,白薇止确定,梁砚真的喜欢吃甜食。
他刚刚喝豆浆发现竟然是淡口的,就没继续喝。
这个臭脾气,还有点反差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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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阳光挺好,到下午就布满阴云,雨幕没多久就落了下来。这趟来禾城不太凑巧,周末赶上雨天。
白薇止抱着颜料盒,采风没采到,只好和梁砚在就近的一家茶楼避雨。
雨天顾客不多,二楼的包厢大多空着,她选了间能透过窗看见小桥流水的雅间。
梁砚看她铺开纸笔,又问服务生要了个一次性纸杯装水。
“不是喜欢油画吗,怎幺只让我准备水彩颜料?”
梁砚看她打湿纸面。
“水彩更方便携带嘛,而且画画都是相通的,只是使用媒介不一样,熟悉了材料之后就好。”
她从托特包里拿了根发带将头发绾起,对着窗外的雨景写生。
调完色,她下笔。
用笔看似随意,却又很果断,带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自信。
他靠着椅背,根本挪不开眼。
和她重逢之后,梁砚总觉得她是四年前初见时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眼下看她神色认真地执笔作画,倒有种少女长成的感觉了。
梁砚想起了她画的那朵茶花,突然联想到另一件事:“平安夜那晚你有空吗?”
白薇止提笔蘸了下群青,混了一点点朱红调在一起:“不加班的话我每天晚上都有空。”
“行。”他知道了。
“怎幺了吗?”
“带你去听一场演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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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会在第四章末尾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