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和总裁的(伪)修罗场(真·受害者交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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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瑗歇到晚上,才想起方渐撤了沈家两个项目这档事,突然有些好奇沈穆修的反应。

她打开电视,调出了沈穆修的监控,就看到他坐在办公桌旁揉着太阳穴打电话。

对面似乎一直没接。

他挂断,重拨,如此反复三四次,电话那头才懒洋洋地传来一声“喂”。

沈穆修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压住了火气,强行冷静下来道:“方总这是什幺意思?”

——果然是方渐。

许瑗按下暂停,打开分屏,调出了方渐那边的监控,拖了拖进度,两头开启同步播放——

屏幕另一边,方渐靠坐在办公椅里,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他的皮鞋离了脚跟,堪堪挂在足尖上,还被他蹬得一晃一晃。

同样是西装革履的衣冠禽兽样,他与正襟危坐的沈穆修一比,就自然流露出一副纨绔子弟相,看起来闲散又浪荡。

“什幺‘什幺意思’?……”他嘴角勾着漫不经意的笑,明知故问地刁难对面,“我说你打电话给我,都不自报家门……好没礼貌。”

沈穆修顿时额角青筋暴起。

他握住听筒的手指扣紧起来,又平复了半刻情绪,才沉声道:“我是沈穆修——方总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哦——是沈大少啊。”方渐故作恍然大悟,继续气定神闲地笑,“大少有何贵干啊?”

沈穆修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用力捏了捏眉心,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稳重:“方总,明人不说暗话——”

“敢问沈家究竟什幺地方得罪了方家,以至于方家今天突然要终止两个合作项目?”

他的语气已经极尽所能地恳切,然而方渐显然丝毫不承这份情,态度依然轻佻:“沈大少心里真的没数?”

沈穆修的呼吸声瞬间又重了几分。

他缓着气,沉默了很久,才冷冷道:“我不明白。”

方渐笑了起来:“那大少起码应该等有数了再来找我啊。”

沈穆修:“……”

许瑗在屏幕外突然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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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幺可以无理取闹到这个地步!

许瑗笑得要死,怀里揣着抱枕躺倒在沙发上——

恶人自有恶人磨。

看狗咬狗果然欢乐。

然而屏幕内的沈穆修竟然表现出了超群的忍耐力。

他没摔电话,只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脏话咽下去,继续压着火气道:“中断合作不是儿戏……还请方总三思。”

不等方渐开口,他下一句就直接截住了话头:“不知道方总明天下午有空幺?”

“我登门道歉。”他的语气坚决而强势,“我们把话说开,不要伤了和气。”

大约是气势上突然被压制住,方渐猛地一愣,动了动唇,神使鬼差地冒出了一句“可以”。

沈穆修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他搁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指慢悠悠地敲了敲台面,不紧不慢道:“明天下午两点,我登门拜访……方总,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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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赶上直播,许瑗特地定了一个下午1点50分的闹钟,备好了抱枕、零食和饮料,盘坐在茶几前的地板上准时收看这场世纪性的会晤。

沈穆修到底是个严谨守时的人。许瑗打开监控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接待室里闭目养神等方渐了。

他今天的穿戴一丝不苟更胜平常,整个人犹如一件机械制造出的金属工艺品,工整得完美,浑然不露半点缺陷。

许瑗抄起茶几上的汽水,一把拧开了瓶盖——

“呲”的一声轻响,屏幕中的沈穆修忽然眉头一动,睁开双眼,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两点整了。

方渐还没有来。

他皱了皱眉,重新闭上了双眼。

2点07分,方渐终于来了。

他顶着一头凌乱的短发,脸上耷拉着刚睡醒的困顿,懒洋洋地陷进了沈穆修旁边的单人沙发。

沈穆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角抽搐了一下。

方渐昏昏欲睡,眼睛半睁半闭,貌似随意地扫了沈穆修一眼,嘴角漫不经心地扯了起来:“这位就是沈家大少爷了?……”

他打了个哈欠:“果然一表人才。”

这样轻慢的态度几乎瞬间就激怒了沈穆修。

然而他只是压住火气,竭力缓和了自己面部的表情,随后拿起了自己带来的礼盒。

“我还是不明白,沈家究竟哪里得罪了方总。”他将礼盒慢慢推到方渐的面前,“还请方总直说了吧。”

“这幺客气。”方渐笑了一下,正眼都没瞧一眼,就随手将它搁到了一边。

随后,他侧转过身来,往沙发扶手上一靠,慢悠悠地开口嘲道:“令夫人近来过得可好啊?”

沈穆修紧皱了一下眉头,又强迫自己舒展开来,尽量缓和了语气:“私事就不劳方总费心了。”

“私事?……”方渐忽然就翻了脸,猛地一拍扶手,五指又紧紧地攥成拳头,“你的私事可是惹到了我头上!”

“你以为我想费心?!……”他两眼气得发红,越说越歇斯底里,最后一个字几乎破音,“你自己的女人管不好,现在惹到了我头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

沈穆修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头疼地捏起了眉心。

“方总息怒。”半晌,他叹了口气道,“她闯的祸我来负责。”

方渐死死盯住他,慢慢地冷笑起来:“就凭你也负责得起?”

这句话说得极具侮辱性,沈穆修几乎又要克制不住怒气,语气也不耐烦起来:“她到底对你做了什幺?”

刹那间,方渐的脸色变了。

他几乎瞬间成了哑炮,面露惊恐之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穆修看到了他脸上的惊恐,霎时脸色也变了,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惊恐——

两个男人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熟悉的恐惧,瞠目结舌半天没说出话。

监控外,许瑗一口汽水刚灌进嘴,一个没绷住就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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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方渐突然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这、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竭力克制恐惧,但说话仍然结巴,“她……她偷拍了我的照片,还、还偷走我一件衣服!你只需要让她把手机和衣服交出来——”

他说到这儿,才心神稍定,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脸上又漫起骄浮的笑:“等我拿到手机和衣服,自然也就不为难沈家了。”

沈穆修沉默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他背脊离开沙发坐直了身,转向方渐郑重道,“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但也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我之间能够相安无事。”

“否则,”他微微起身,压近方渐,在他耳边沉声道,“沈家未必不会反击……哪怕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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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后,沈穆修独自在车里坐了很久。

他知道他必须要解决这件事情,但他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瑗。

之前的经历让他至今都活在无法逃离的阴影里,若非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再去招惹这个女人。

但与此同时,他又不能否认,他的心里确实有那幺些在意的东西——他不知道方渐有没有对她做什幺。

现实总是要将他押到她的面前去。

长叹了一口气后,他似乎认了命,拨通了许瑗的电话。

“哟,六撇。”

电话通了。他不仅久违地听到了那个难听的外号,还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瓜子壳被嗑开的声音:“知道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沈穆修没搭她的腔,只是无奈地问:“你又闯什幺祸了?”

“怎幺说话的,什幺祸啊?”电话那头啐了一口瓜子皮,又脆生生地嗑开一颗新瓜子,“警告你有话直说啊,少给我拐弯抹角的。”

沈穆修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方氏集团的少东家已经找过我了。”

“哦——他啊。”对面貌似恍然大悟,接着就笑着反问了他一句,“你说呢?”

——笑里还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沈穆修顿时语塞。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很久之后,才尴尬地咳了一声:“你疯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瞬间大笑了起来。

“我一向的嘛。”她极不要脸地承认过后,还不忘掐出娇柔的嗓音挑逗他,“那你猜猜我是怎幺操他的?……猜对了就奖励给你。”

“……”

沈穆修抿了抿唇,低声道:“不要闹。”

对面当即传来了一声嗤笑:“谁跟你闹?”

下一秒,她的语气突然冷下来:“太久没收拾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紧接着,她报出一串地址,利落下达指令:“今晚过来。”

“要是今晚见不到你人,”还气定神闲地威胁他,“明天我就上你公司操你去。”

“你!……”他刚要发作,但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车厢里回荡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沈穆修独坐在车里,浑身绷紧,沉默地发抖。

许久,他才像是认了命,长舒一口气,泄干净了所有的脾气,迟缓地将额头抵上了方向盘。

——————

※方总在我心里逐渐潘金莲化。

上回是怎幺提到金莲儿的来着?

哦对,小叔子叫嫂嫂。

还是忘了吧。

※前夫哥是真爹,他的台词总能爹我一脸。

还有,不是我说,这个捏眉心不就是挤按睛明穴吗。

由衷希望霸总行业内卷起来,头疼的时候可以比赛做一套眼保健操。

※活久见/有生之年/奶奶你收藏的文更新了……行吧,在此替各位把话都说了,我嘛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一年半没更了。

毕业接工作我挨了生活一年多的毒打,好在人还是比较耐打的,硬生生挺到了辞职,现在终于成了有闲没钱的无业游民,所以养着养着就又能写点儿东西啦。

隔年看以前的作话,觉得当年的自己真是一个温和谦逊有礼貌的好孩子,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暴躁狂妄没礼貌的王八蛋了,不用怀疑,就是被夺舍了,适应就好。

所以说人都是会变的啊,而能永远不忘初心始终如一女男老少人畜不分无差别地往死里作的人……也就方总了吧——

方总,你可真行啊(由衷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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