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月季的七夕(非典型女S男M,如有不适,及时跳车)

小月季,老杨的隔壁邻居,号称清水街最暴躁的鸡。二十二岁那年七夕,她接了一单好生意,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居然花钱买她羞辱自己。

(居然押上韵了,好爽)

【预警】

※一个小故事,构成清水街百态的一环。

※小月季的故事,老杨是配角,这个故事里,他主要负责画大饼,并敲醒小月季沉睡的心灵。

※非典型女s男m,非xp之作,有简略的恋足、羞辱、露出描写,如有不适,及时跳车。

1

杨学趴在窗台上抽烟,烟灰就掸进一旁的空易拉罐。

从业第一年的七夕,他熟客还少,生意冷淡。没什幺聊赖的时候,就犯瘾想抽烟,抽烟时眼睛没处放,就望着天。今晚是弦月。

他突然有了主意,咬住烟嘴,擡手比了个相框。弦月被他兜进镜头里,眉开眼笑。他也跟着闷声笑起来。

忽然,一阵暴躁的拍门声震得他镜头都抖起来。他掐了烟,去开门,果然是隔壁小月季。

她倚着墙,醺红着脸,一双高跟鞋拎在手里,人矮了大半截,气焰却比平日里还高出好几圈。

她随手把高跟鞋往墙根一甩,一把薅住他的T恤领子拉到跟前,变戏法似的亮出了藏在背后的盒子,举到他眼前晃了晃。

她晃得重,盒里的玩意儿震荡出清脆的乐声。

小月季撒开手,指弯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醉迷迷地笑着说:“来,说句好听的就送给你。”

2

红色抹胸裙束得腰身纤瘦,衬得皮肤雪白,上半身露得性感,裙摆却蓬得俏皮。

锁骨分明,双肩直平,肩峰圆出一个好看的弧,后背现出一对漂亮的蝴蝶骨。

她这幺走了一路,街坊的招呼也响了一路。

“小月季,又钓着冲头啦?”

“好好宰他一刀!”

“哟,今朝漂亮的嘛。”

……

她没好气地嚷回去:“用得着你讲?”

嘴角却悄悄翘起来。

她昂着头,阔步地走,好像在红毯上,四周都闪着光,照得她明艳又张扬——

清水街是个好地方,既不笑贫,也不笑娼。

3

走出清水街,坐进保时捷。

西装革履的男人回过头来递给她一捧玫瑰,说了一声“七夕快乐”。她一瞬间就被点亮了,欣喜几乎要漫出来。

她擡起眼睛,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就想把表情藏起来一点。但嘴角刚压下去,眼睛就弯起来,好像跷跷板,按一头翘一头。

她转头看向窗外。

街景慢慢从她熟悉变得不那幺熟悉,然后越来越陌生。车开出清水街一带,开过繁闹市区,最后开向了穷乡僻壤。

车停在巷口,男人领着她走进小巷。

她擡头,看到黄昏后,夜色前,小巷那一线天,正蓝得惊心动魄。

巷子深处,男人跪在她的面前。暮色让一切都变得隐晦,暧昧油然而生。

他轻柔地握住她的脚踝,捧起她的左脚,俯首亲吻她的脚背,然后近乎虔诚地为她穿上了那双特地为她准备的红色高跟鞋,恭敬地等待她的演出。

她后背抵着墙壁,鞋尖抵住他的腹部往上走,划过胸口,刮过喉结,又挑起他的下巴,端详起他的面容——

很儒雅温厚的中年男人。他早已上了年纪,眼角的纹很深,但眼中的情却似更深,未免太动人。

她心一软,差点下不去手,只能咬咬牙,狠狠蹬住了他的肩头。

要开始了。

她故作漫不经心地拈起一枝玫瑰,暗自摸了一下花茎,确保没有刺,才放回这一枝,而后高高地举起花束,朝着他劈头盖脸地抽过去。

玫瑰花瓣铺天盖地,男人低着头,仿若卑贱地跪在那里,兴奋到浑身颤栗。

4

花瓣落了一地。她扔下光秃秃的花束,踩住了他勃起的裆部,开始言语羞辱。

她轻车熟路,只用将男嫖客们辱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就好,只是骂到“贱得连狗都不如”的时候,难免思绪乱飘——

她想,狗好可怜,总被拿来跟烂人比。人哪里配和狗比。

高跟鞋尖隔着西裤的布料揉搓着他的性器,就听到他克制的呻吟越发难以克制,她厉声命令他露出阴茎,一直踩到他射精为止。

浊液沾上了鞋身。她本打算随它去,但男人执意要舔干净。

湿润的舌尖扫过帮面,却好像搔在她心尖。她的胸口忽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脑中也浮现出一些施虐的邪念,只是当那些欲望蓬勃到快要喷薄的时候,男人放下了她的脚,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一刻,她知道她的工作完成了,而这场不属于她的奢侈游戏也到此结束了。

她换回自己的高跟鞋,跟着男人上了车,被载去了一家西餐厅。

5

男人很体贴地帮她点了菜。

她很聪明,等待的过程中,一直在悄悄地观察周围人的做法,不动声色地学了个滴水不漏。

今天的交易很顺利,或许真的会有以后。她就这样开始幻想以后。

菜上齐后,他们喝了酒。微醺时,男人讲起了往事,告诉她曾经的自己有多落魄,又是怎样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她听得直走神。

男人又提及初恋,只开了个头,就有些哽咽。她立刻竖起耳朵听,男人却不说了,只是深吸一口气,将话都咽了回去,最后苦笑了一下。

她心里突然有些跳跳的。

临近分别的时候,男人递给她一个小包,里头装的都是她的酬劳。

她飞快地点了一遍,很豪爽地拨出一半,拍在男人面前,说留个联系方式,下次还好做生意。

男人笑了,把钱推回去,只说有缘还会再见的。

她一哂,不知道在笑谁,默默地把钱收了起来。

男人提出要送她回去,她拒绝了。她挎上小包去逛街,本想一掷千金,买件奢侈品,挥霍出一个好心情,结果被一家八音盒店绊住脚,赖在橱窗边走不动路。

柔暖的灯光,清凉的乐声——眼前的一切都美得好像一个梦,一个儿时的梦。

她想起来,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班上有个家境优渥的女孩带来了一个八音盒玩,艳羡了全班的小孩。那时她也好想要,但买不到,也买不起。

为此,她惦念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年龄愈长,欲望膨胀,幼时小小的愿望就被挤去角落,连她自己都很少问津。

但这一天,她记起来了。

所以,二十年后,她终于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八音盒。

那一口长达二十年的怨气,也终于在她走出店门的那一刻,经晚风一吹,悄无声息地散去。

南方夏夜里温热的晚风熏得她情燥,既想哭,又想笑。

离开餐厅的时候,她一度觉得她从来没有被人爱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但这一刻,她逃出了那个闭塞的童年,才意识到她长大了,有钱了,只要负担得起,就能给自己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至少她是爱自己的。

这一刻,她忽然变得娇气,再也吃不了半点儿苦。高跟鞋穿得脚实在疼,她就解开腕带,蹬掉了鞋,借着酒疯,光着脚撒欢似的往前跑。

6

“来,说句好听的就送给你。”

她晃着礼物盒,勾了勾杨学的下巴,今晚铁了心要消遣他。

却听他张口就来:“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变死相!你祝寿啊?”她在他肩上捶了两拳,“今天七夕,老娘要听情话!”

杨学笑了起来。

不走心的情话,这老王八手到擒来。

他说,等今后有钱了,就一块儿开家花店,卖花当主业,顺便搞搞副业,夏天卖冰棍,冬天卖红薯。

酒醉的她晕晕乎乎地被他带进梦里,迟疑着说:花店不赚钱吧?

他压低了声音蛊惑她:可好看不是幺。

可她非但不受蛊惑,还忍不住较真起来:饭都吃不饱,要好看有什幺用?

就见他憋着笑说:不是假设幺,假设吃得饱饭呢?

她忽然醒了。

——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真是白瞎了她从情话里咂出的蜜。

小月季啐了一声,将礼物盒抛给杨学,掉头就走。

杨学接稳了盒,笑着谢了她两句好听的,然后靠在门边拆盒,拆出了一个爱心形状的八音盒。

他掀开盖,《致爱丽丝》就叮叮咚咚地奏响起来。

正在开门的小月季突然回过头来冲他喊:“盒子里还有两个小人可以放上去,会跳舞!”

她刚说完,就已经等不及,三步并作两步走来,抢过他怀里的盒子,倒出两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小人,小心翼翼地将她们送到八音盒上——

白纱裙旋转,芭蕾女孩轻快地舞蹈。小月季怔怔地盯着瞧,不知不觉就眉开眼笑。

2022.8.5   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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