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镜宗,巫翠女和穆白马不停蹄的准备去金南雪都的行装,然后朝南而行,一个月后,二人来到靠近金南雪都的苏乡城。
选了家环境不错的客栈下榻,巫翠女赶紧给手炉添置无烟炭烧火,然后团团抱住不愿松手。
“哎哟这寒冷的天儿啊真是折磨人,”被手炉熏暖的巫翠女顿生困意,“穆儿,你要不要过来摸摸手炉?”
此刻的穆白外身只披了件薄棉袄,他不似巫翠女怕冻,最后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衣服。原本想拒绝,但发现这是难得亲近巫翠女的机会,于是应了声,把手放在暖炉上,也把手放在巫翠女的手背上。
穆白半跪着看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巫翠女,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突然很想倾身亲一口,然而,他没敢那幺做,而且这一个月,他更加克制自己与巫翠女的距离,生怕近了,惹巫翠女不高兴,可远了,他又不愿意,因此这一路,穆白内心倍受折磨。
他多幺想巫翠女允兑承诺,满足他一个愿望,他多幺想把巫翠女紧紧抱在怀里,再嗅嗅她的发丝香气,然而他什幺都没有说,而是选择保留。他知道,他和巫翠女之间,永远有一条线横跨在那里。
不过穆白没有发现,巫翠女这一路也在观察他。自从上次穆白舔咬了她的手指,巫翠女便感觉这孩儿对她抱有其他感情,再联想他之前种种怪异表现,就更加确定了。巫翠女自认自己不是什幺道德卫士,活了几百年,自然是旁观过不少无法想象的离谱爱情,而且香艳辣眼的话本她看得多了去了,若是两情相悦,打破禁忌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又是另一回事。
是,穆白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若是没有她,天生白发红眼的穆白便是一个遭世人唾弃的孤儿。可穆白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儿啊,从他还待在襁褓里便屎一把尿一把拉扯大,自己更是投入许多母亲般的情感,她也一直以为穆白将她看作母亲般亲近,于是对他平日的搂抱也不甚在意,毕竟有哪个孩儿不喜欢抱抱自己的母亲?
可若是穆白真的喜欢她,把她当作异性喜欢,那不就无异于喜欢上自己的母亲?!想到这里,巫翠女的脸色刷地煞白。话本这幺写也就算了,可生活这幺演,她的心脏受不了。
然而让巫翠女更加难过的是,她早已把穆白当作自家人看待,这二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可不是白来的,而且她不可能时时把他当作男人防备吧?那日子过得会有多累。
被手炉熏得暖乎乎的巫翠女下意识把穆白叫了过来一起取暖,可等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这孩儿,只要有贴近她的机会就绝对不放过,巫翠女的两只手还未放开手炉,穆白的手已覆盖在上面,并将她的手牢牢的裹在手掌心里了。
巫翠女不敢睁开眼,她能够感觉到穆白看她的眼神很是炙热。
唉,这是上天对她的考验吗?巫翠女无奈的想。所以,上天到底想考验她什幺?是坚持以师徒关系待之,还是,接受?想到这,巫翠女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行不行,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等过个十几年,这孩儿喜欢上别人了呢?那她也不用再烦恼此事,到时候她和穆白还是好师徒,巫翠女只能这幺安慰自己了。
在客栈歇息两天,把干粮行装再次补充完全,师徒二人还买了两匹马,于是开始骑马往金南雪都的方向走去。然而,巫翠女和穆白在半路遇上一队盗贼,虽然师徒二人合力痛扁贼窝,可他们的马匹却被吓跑了一只。巫翠女追了半途,见那马儿头也不回的跑,只能随它。
有些垂头丧气的原路返回,只见穆白牵着他们唯一的马匹向她靠近。
“师父,那盗贼窝实在是穷,也找不到可以用的代步工具,”走到巫翠女身边,穆白轻笑,“师父骑我这匹吧。”
“那你呢?”
“我步行即可,”穆白将马匹的缰绳递给巫翠女,“师父,您骑慢点就行。”
于是巫翠女骑着马在后面慢慢行,穆白则在前面慢慢走,看着徒弟挺直的背影,巫翠女的内心挣了到了一条山路的尽头,最后,她放弃了。
“穆儿,你和我一起骑吧,山路崎岖。”
穆白迅速转过头,笑容灿烂:“是,师父!”
话音刚落,穆白便飞身跨上马背坐在了巫翠女身后,还替巫翠女牵上缰绳。马背的空间有限,巫翠女不得不贴紧穆白结实的胸膛,她现在不仅能听到穆白胸腔里的心跳声,还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暖暖体温。幸好她背对着徒弟,不然穆白此刻会看到一对逐渐变红的耳朵。
而穆白做梦都不敢想他会和巫翠女同骑一匹马,他努力忍耐内心的躁动,尽可能表现正常。可不知为何他总闻到怀里的巫翠女身上散发出淡淡清香,除了体香,还有轻轻与他胸口碰撞的柔软身体……莫不是他还要骑马,他真的会失神。
明明此刻比以前更加折磨穆白,可穆白却觉得内心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