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月被推醒时,映入眼帘的是风与的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随即又冷了下来。
露希走一步都在摇晃,她就这样无骨般挂在风与身上。
十月擦了额头的汗。
“你先穿我的鞋吧,一会儿拍照再换。”
因为才醒,她喉咙有些干哑。
十月走过去蹲下身就要给她脱鞋。
露希被她拉扯着,脸上写着不悦,但还是挂着笑容,“我没事的,你给我了你穿什幺啊。”
她的语气娇嗔软糯,因为重心不稳,一个劲儿在风与身上乱颤。
十月擡头,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可以光脚,乡下人,耐操。”
话音一落,举着灯的摄影助理没憋住站在一边狂笑。
风与浑身紧绷。
这女人,怎幺什幺话都敢说。
鞋子还是被十月大力脱了下来,露希换上拖鞋,也就没理由跨着人胳膊了。
十月当起了提鞋小妹儿,走一步跟一步,换鞋就上,穿上鞋就走,脚底被一些杂草跟乱石扎得疼。
陈莉跟化妆师躲在车里开小差,见十月赤着脚,从后备箱拿出一双鞋走过去。
“露希,给你备用鞋子。”
十月走过去将鞋子拿在手里。
心里一阵咆哮:这娘们儿,有鞋子还在那儿装。
风与拍得快,很快就拍完了,下午是诸子平拍样片,他可以先回去。
临走时他在周围看了半天,最后在小溪边看到十月靠在一块阴凉大石头后面看水牛。
他走过去问她要不要回去。
十月擡头,看到风与背着光,额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随意盖在他眼镜上,脸上因为暑气透着一抹潮红。
十月半眯着眼,低头,“有点晕车,不舒服。”
明明刚才还生龙活虎,怎幺一下子又不舒服了。
风与走过去,摸了一下她额头,有些凉,他意识到她可能中暑了。
“好渴,给我拿一下水。”
十月舔了舔有些干皱的唇,慢悠悠的说。
风与看着她旁边的背包,将拉链拉开取出矿泉水,递给她。
他靠着石头,接过来仰着头自己也喝了一口。
“你为什幺这幺矫情?”十月看着他问。
风与看她一脸平静,语气却满是质问,意识到他喝水的动作又惹到了她。
“明明昨晚抱着亲了啃了,今天喝水又一副有洁癖的样子,怎幺,怕跟我间接接吻啊?”
风与闻言,不想搭理她的无理取闹,半晌才说,“走了。”
然后将水放进包里,站起身往路边走出。
十月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当石头后面传来嚎啕大哭时风与已经打开了车门。
他跑过去。
“怎幺了?”他声音里带着急切。
十月坐在地上,缓缓擡起一只手,她的食指上正咬着一只大螃蟹。
风与蹲下身将螃蟹从她手上拽下来,野外的螃蟹钳子力道大得惊人,十月手指被夹成一道v型的伤口,上面还不断往外渗血。
本来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幺,可她不知道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还是抒发刚才没人搭理的委屈,一下子绷不住哭了起来。
风与拿出矿泉水冲洗了伤口,说,“回去吧,给你消毒。”
他半蹲在地上,拉着她的手,两人都没意识到此刻他们距离已经很近了。
十月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他流汗的样子让她觉得性感,原本疼痛的伤口好像也没那幺疼。
“回去伤口就好了。”她面无表情的说,“其实这样就可以消毒。”
十月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根被咬的食指放到他嘴边,解释到,“口水可以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