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钟声不绝,将山间的鸟兽都震了出来。
薛品玉心烦意乱,躁动烦闷全写在了脸上,小梅枝端来了一碗冰汤圆,以此解薛品玉心中的怒与热。
薛品玉刚吃下一颗冰镇过的汤圆,桃夭就哭哭啼啼地跑进来了。
对着薛品玉就是一跪:“公主,奴婢遭人暗算陷害了——”
再一看站在薛品玉身边的小梅枝,桃夭眼中带了三分恨意,恨不得把小梅枝这个小贱蹄子的骨头给咬碎。
“公主,奴婢是被小梅枝这个贱丫头害了!”
小梅枝立马对着薛品玉跪了下来,慌措地说道:“奴婢没有,还请公主明鉴。”
“公主,就是小梅枝这丫头邀奴婢去看望段大人,而就要跨进门之前,这丫头就被人叫走了,留奴婢一人前往段大人的屋内,奴婢神智不清,被下了药,才与段大人发生了那种事,奴婢没脸活下去了,奴婢只得以死明志,捍卫奴婢的清白——”
桃夭起身欲要去碰桌角,可看薛品玉没有出声阻拦,小梅枝将要起身去拦,都被薛品玉叫住了。
“她要死,就让她死,动不动就闹着要死,死了能一了百了,那就甚好。”
桃夭像条没骨头的蛇,双膝一软,又跪了下来,手扶着桌角涕泪。
薛品玉舀了一口冰汤圆入嘴,细细嚼咽道:“你说小梅枝害了你,你说是被下了药,才和段止青发生了那种事,那你与小梅枝在一起时,她可曾给你吃过什幺东西?喝过什幺东西?”
“没有……”桃夭小声答道,底气已有些不足。
“这种破事,就不要劳烦本宫来断案了,本宫允许宫女们与士兵们在庙内淫乱,你与段止青看对眼上了床,无可厚非,可你错就错在不分时间,与那些宫女们一个样,玩起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宫身旁缺个端茶倒水的人,几经唤你,都将你唤不过来,你让本宫作何感想?”
桃夭听着薛品玉的话,很是委屈,可又无法辩驳,这次分明是被人摆了一道,那人若不是小梅枝,又会是谁?
“本宫已传令下去,宫女与士兵不能在庙内淫乐野合……”
话到一半,薛品玉突然放下了那碗冰汤圆,面色痛苦的自掐起喉咙。
“公主!”
“公主!”
小梅枝与桃夭同时发出两道急呼声。
“奴婢就知道。”桃夭斜瞥一眼小梅枝,趾高气扬地说道,“小梅枝心术不正,不知使了什幺法害奴婢,如今,也要来害公主你了。”
“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小梅枝跪在地上,吓的泪水一个劲地流,不知道公主吃了冰汤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等薛品玉缓过了那股劲,咽下那口黏在喉咙处的冰汤圆,吐出了一口气,说道:“本宫无碍,只是被噎住了。 ”
“你俩都给本宫出去,要吵,要打,出去吵闹,本宫要是被一颗汤圆噎死了,本宫死后托梦都要让皇兄将你们碎尸万段。”
不用薛品玉死后托梦,若薛品玉有个意外,桃夭都知道,圣上会立即将他们这群人全杀了给公主陪葬。
二人退到门边,听到薛品玉的声音幽幽传来。
“去叫那群秃头和尚别敲钟了,敲的本宫头疼,本宫已禁了宫女与士兵们在庙内不得淫乐。”
再继续下去,只会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下场,薛品玉暂且放过这群秃头和尚,再寻别的法子。
在亭内撞钟的圆舒汗如雨下,后背僧袍上形成了一大片黑乎乎颜色的汗渍。
他在看见薛品玉身边的两名宫女向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后,不知想到了什幺,向来不爱笑的那张脸,嘴角却悄然勾起了一抹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