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从会议室出来,把静音的的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发现林瑜早在半个小时前打了三通电话给自己,赶忙回拨过去,“线拆好了吗?”
“已经好了。”林瑜柔和的软音从话筒里传来,光是听着就让他觉得胸腔里的悸动难以言喻,连自己嘴角最先弯了起来都不知道。
他连声音都染上了轻快,“先别动,站在原地等我。”
“好。”
得到应答,裴既的步伐都松快了起来,朝着门诊走了过去。
正临着午间,门诊正在休息,平时熙攘的过道变得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裴既的心紧了紧,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深吸了一口气,发了点短信给林瑜,还是没回。
这个时间门诊早就已经下班了,裴既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说明林瑜已经离开这里了。
宽大的手掌生出了汗意,那种黑暗笼罩的窒息,整个世界的灰败淹没了自己感官,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机,堪堪稳住了心神,找了通讯录的同学。
今天门诊拆线的同学是裴既之前的同学,他或许知道林瑜去了什幺方向。
门诊和急诊拼接的大楼一条长长的过道,午间太阳光芒正盛,折射在冰凉的地板上有些刺眼,手机等待通话的时间过长,他有些焦躁来回踱步。
这时,裴既脚步一顿,那头的人也接通了电话,“喂?怎幺了?”
裴既声音很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没事了。”
他找到了。
林瑜坐在花园里的长凳上,旁边坐着一个清隽儒雅的男人,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幺,看起来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影子被拉长,裴既侧过身没有立刻下去,而是静静在走廊的过道上看着他们两个人,黑瞳里的郁意翻腾。
春申精卫中心-周而立。
直到林瑜率先站了起来,周而立冲她挥挥手告别,这场相谈甚欢的谈话结束。
似有所感,周而立挥手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玻璃窗的位置,冲着裴既微微一笑。
裴既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周而立坐在长凳上,周围静悄悄整个人暖烘烘又懒洋洋,手上的咖啡还剩大半。
手腕上的表盘反了一束白光,他眯了眯眼。
那一年猛烈悸动的心还在他的胸腔里跃动,怀里的女孩像只猫一样窝在窝在他的怀里晒着太阳,他的手落在她的后颈,一下又一下的揉捏,女孩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享受显得悠然惬意。
见他喝了一口咖啡便也要喝,刚喝了一口就皱着眉悉数吐了出来,“周而立,你这个好苦好难喝啊!”
见妍丽的小脸紧皱一团,周而立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额头落在娇小的肩头上闷声笑了起来。
真的很少见周蔚吃瘪。
光是这样平静的相处日常,都能让周而立嘴角扬起来,哪怕后面的回忆每每想起来像是一把锉刀一样生生磨着他的心口又怎样?
太阳光有些耀眼,他擡起头呢喃,“太阳真好。”
而后垂下头闭上了眼睛,很快又掀了起来,眼里满是温煦的清亮。
临走前他把剩下的大半咖啡丢进了垃圾桶里。
林瑜离开没多久才想起来裴既让自己待在原地别动,顿时有些懊恼她这记性,周蔚曾经嘲讽过自己的记性——青年痴呆。
她拍了拍脑袋,回过神准备往回走。
刚转身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鼻尖钻入的馨香让林瑜瞬时擡起了头。
浅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