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忐忑的站在A市山色公馆的某包房前,距离她逃亡离开已经有5年,5年了她没有再来过这个城市,如果不是今天被同事硬拉来她应该永远不会踏入。
林娟说:“今天公司刚好就你最闲,跟我去A市谈个客户。”林娟是安风的领导,安风一向秉持领导布置的任务跟着做就行的原则。
但直觉告诉她,林娟硬拉她来A市有别的隐情。
捧着百达翡丽价值900w的限量款,安风是有点紧张,她现在每月还背着巨大的开支,实在得小心再小心。
推门进入,安风眼观鼻鼻观心。
包间人数不少,略微安静,看有人进来,都转向门口。
林娟微提一口气:“居先生您好,我是尚礼的林娟,您在我们这看中的表,今天特地为您带过来了。”
林娟飞快的扫视心中估量,这幺大的包间零零散散坐了十几个人皆非富即贵,林娟今天把安风叫过来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打算利用她的姿色。
“刘锐人呢?她怎幺不来?竟然随便找个人应付我!你们公司就是这幺对待客户的!”刘锐是安风跟的主播,居达是刘锐的客户。
居达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面色微青略微有怒火。
“居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尚礼直播部的主管,刘主播今天有事,我们公司为表对客户的重视特地让我代表直播部来和您谈合作呢。”在场不少陪酒的公主面上一哂,卖表的还搞得挺高大上。
林娟脸色佯装看不见众人轻蔑的神色,略带客气的微笑。
“哦,是这样啊。”居达站起来,跟林娟握了下手,双方眼神交流。
“小安,打开给居先生验下货。”安风小心的打开盒子,走上前。
突然。
“小心!”有服务员尖叫,林娟被人推了一下,趔趄着就要往安风背后扑,安风仿佛后背长眼,同时间速度极快的躲过,左手稳稳抓住表盒,并顺手扶起林娟。
“贱货,东西摔坏了,你赔的起吗?你家老板就培训出你这幺个东西。”居达一脚将服务生踹飞在地,嘴里骂着又要上前补一脚,还将来劝的小姐用力一撇。
场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冷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的余光都飘向角落里那个面容俊美邪魅,气质如竹的英俊男人。男人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大家的目光,众人都一凛不敢与之对视。
山色是韩修止二叔韩迫的销金窟,但现在已被韩修止全面接手,明面上老板是头牌苏小菀,实际上则是韩家产业。
韩修止极少来这种带点颜色的局,难得来一次,身边陪坐着沈大少和头牌苏小菀。
众人不敢看韩少是什幺脸色,就只好看居达。
居家自从那件事后元气大伤最近几个生意又被韩家卡住。
居达费了老大劲才让苏小菀请韩修止过来想通通路。
结果当着圈内众人韩修止一点面子都不给,居达心里窝火想出出气。
林娟脸色苍白 觉得事情和之前谈好的比有些复杂,瞥了眼身边木头一样的安风,心思百转。
林娟晃了晃心神只好忙不迭地打圆场:“没事没事,小安,表给居先生瞧瞧,合适的话就定下来,不合适就下次……”还没来得及说完。
角落里一个声音响起:“居少,什幺破烂玩意儿也值得大动肝火?砸了就砸了,难道你还赔不起?居家就是再落魄,也不至于为块表这幺失态吧。”
语气狂妄轻蔑,却无人敢跟着附和。苏小菀在旁边冒冷汗,她身边坐的这个男人从刚才起就一直低气压。
沈鹿说话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擡眼,旁边坐着的公主脸色瞬间绯红。
居达脸色铁青,硬邦邦的对林娟开口:“还不赶快把表拿过来!”
林娟瞧了瞧居达铁青的脸色,示意安风上前。
居达刚被韩修止下面子又被沈鹿讥讽心中迁怒,转头去盯着安风。
刚才没注意看这时才发现是安风,怪不得身边的几个富二代的眼睛都看直了。居达对林娟的办事很是满意,安风比刘锐更好。
“哟这不是安风吗?真是巧啊老同学。”安风心里嫌恶,面上不显。
居达和安风是一个大学的,居达曾经轰轰烈烈的追求过安风,但让安风彻底厌恶的是因为居达邀她某酒吧一叙,却妄图给她下药。
随后安风立马收集了居达高考舞弊的证据匿名举报。
事情被捅出来却立马就被压了下来,居家为这通了好多关系费了不少钱才保住自家独子,自此元气大伤一落千丈。
沈鹿从安风进包间的时候就在观察韩修止的反应,难怪了,从来不来这种局的人破天荒的答应苏小菀赴约原来是为了某个人。
沈鹿心中喟叹,可怜旁边苏小菀还以为韩修止是看在她的面子才来的,眼眸似水脸颊绯红时不时盯着韩修止瞧。
韩修止垂着眼眸看不出神色,但胸中情绪翻涌。
失踪五年了,要不是他那天不小心刷到自己APP某个直播间偶然入境的她,他怕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原来还改了姓。
韩安风,安风。
“居少和这个人是同学吗?”有公主问。
“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当年省二考入A大的韩安风?当年第一名知道是谁吗?”
“谁?”有人好奇。
“是韩少哦。”某校友朝韩修止方向努了努小声说。
“哇,和韩少是同学耶居然也姓韩啊……”某女声羡慕道。
“学习好还不是要给有钱人打工,这个韩安风做“家教”兼职时被几个富太太联名举报作风不正,要求学校通报开除,不开除就要闹上报。学校起初还替她找补说要调查,结果调查后直接通报开除,后来就失踪了。原来跑到b市当个跑腿打杂的。怕是有人认识,还特地改了名字呢。”有略微了解的含酸讽刺。
“啧啧啧,不过你说她这脸这腿确实有本钱啊。长得一副清纯妖冶样,私下不定多会玩儿。她刚拿的那表是百达翡丽吧,我可看中了啊。”
“哟,你这哪是看上表啊?看上人了吧。”有人边说边笑。
“实话实说看脸就已经硬得不行了。要是搞定了,哥几个一起玩玩。”话音一落,张辉和几个富二代都轻浮的笑了起来。
“破鞋你要我可不要,都不知道被人玩过几手了。”一个富二代挤眉弄眼。
张辉:“破鞋更会玩儿,样子太极品的,几人一起上岂不爽歪歪。”
几人越说越下流,越说越入骨。
“只怕张少拿不出这钱,这表全球限量3块,每块都不一样,一块在沈少手上戴着,一块被韩少那儿。桌子上那块是柳家的柳涵萱放在佳士得拍卖做慈善的,没想到是被这公司拍走的。”
“少卖关子,多少钱。”张辉最烦王旭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成交拍卖价是900,如果想赚点,1000吧。”王旭东家里有亲戚也做二奢这行,知道的明显不少。
听他这幺一说,几个跃跃欲试的就打消了心思。开玩笑,百来万也就算了花千万睡一晚,山色的头牌苏小菀都不敢开这个价。更何况他们几个二世祖自己没本事都是吃家里的,哪拿得出这幺多现金。
安风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明码标价。正不耐烦的应付居达,但林娟一个劲帮着居达劝她酒,她很是烦躁。
居达越看安风心里越不甘以前得不到,现在不过就是个卖的,喝个酒还推三阻四。越发狠的灌安风酒,安风只是微抿不喝。居达被拂了面子,心中更是不痛快。
林娟好像也不急着卖表了,听闻安风和居达曾是同学,更是招呼着叙旧。同时和居达周围的一些人有模有样的交谈了起来。
林娟和居达一起灌了安风几杯酒,安风勉强应付,被硬逼着坐着听了一些壁角同时安风觉得自己被一道视线锁住,本能的警惕。过一会儿居达朝林娟使了个眼色。
林娟开口:“居先生,这款表是我司在拍卖行拍下的,全球限量3块,每一块都有独特的含义。目前这款表我司的心理价位是1800w。您看您这边方便付款吗。”
“啪啪啪。”
包间里突然响起掌声,沈鹿玩味的看着林娟,话却是对着居达说:“居少好魄力随随便便就能拿1800w来玩儿。”
“哟~这是哪家来敲竹杠的啊,一开口就是1800w。”坐在居少旁边的小姐语带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