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心欢有印象时起,她便知道要远离陆璠。
那个看起来像天使一样貌美的哥哥,实则是血缘关系上的舅舅。
每当她口齿不清地喊他“舅舅”时,陆璠总是黑着一张脸,说她是没有爸爸的可怜虫。
那时的陆心欢尚不清楚爸爸是什幺,也不明白“可怜虫”是什幺意思,只知道舅舅并不喜欢她。
是的,陆璠打从姐姐抱回陆心欢的第一天起,就讨厌她。
姐姐因为她的爸爸离开了家也离开了他,更因为有了她,姐姐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陪他玩耍,甚至连曾经每晚例行的睡前故事环节也就此省去,变成了抱着那团软肉,给她唱摇篮曲。
在他眼里,那团看起来脆弱又无害的软肉,是害他失去一切的根源。
日渐沉默与冷淡的姐姐,同曾经那个爱笑又明媚的人相去甚远。
年幼的陆璠想,这一切都是陆心欢的错。
……
听见陆璠的话,陆心欢下意识想闭上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但轻颤的身体出卖了她,下一秒,陆璠低沉又慵懒的声音传入陆心欢耳中:
“抖什幺?这幺害怕我?”
自知自己无法逃避,陆心欢磕磕巴巴开口:“舅、舅舅……阿公…阿公阿婆会知道的。”
听了她的话,陆璠在心里冷笑,真是——傻得可爱。
原本覆在她眼睛上的右手忽然下移,食指在她的唇珠上摩挲着。
“这次怎幺不继续装睡了?”
一句话成功让陆心欢手脚冰凉。
原来他都知道。
陆璠出国那年,陆心欢八岁。
随着她年纪渐长,母亲对她便越发冷淡。
阿公与阿婆本就不喜欢她,故而家里的佣人也并不敢对她热情。
至关重要的一点,是陆家的少爷讨厌她,明面上是不给她好脸色,背地里甚至喜爱捉弄她。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陆璠似乎逐渐开始不屑于为难一个晚辈,但陆心欢却开始觉得越来越难从他脸上看出他的情绪了。
自此,陆心欢在陆家愈发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他。
这样的生活在他十八岁那一年结束,因为他出国了。
本以为能够就此松一口气,却在十一岁那年的某一天晚上,令她更加害怕他。
大学在校期间,陆璠每半年会回一次家。
有时住个一晚便会回去,有时则会住一周时间。
那一次恰好是住一周的头一天,他忽然来敲了她的房门。
以为是莞姨来给自己送牛奶,陆心欢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
入目是高大的身躯,穿着丝绸质地的睡袍,手里捏了杯牛奶,看起来整个人毫无攻击性。
但陆心欢还是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擡头直愣愣地看着他。
就在陆璠眉眼间的不耐即将爆发的时候,陆心欢赶忙站了起来,同他距离一米远,小声喊他:“舅舅。”
陆家的人胆子都大,陆璠更是看不起陆心欢,但又觉得她这样子特别有趣,像极了小时候厨房里莞妈买回来的白兔子。
于是第二天晚上,陆璠再次来到陆心欢的房间。
只不过这一次,他用了备用钥匙打开她的房门,然后摸上了她的床,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另一边想着第二天早晨当她醒来看见他时,会不会吓得哭出声儿来。
他一直记得每当她哭过,眉尾便会有一块红痕。
然而当他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抖。
于是陆璠勾了勾唇角,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
那是陆心欢第一次遭遇陆璠的夜袭,但她什幺也不敢做,甚至不敢让陆璠知道她醒着,于是只能装睡。
虽然一开始在他怀里,她害怕得根本睡不着,但到了后半夜她总是会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等她第二天一早醒来,身后之人早没了踪影。
昨晚好似有人来过,又好似没有。
但渐渐地,她发现陆璠回家的每一晚都会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
陆心欢害怕极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幺回答这个问题。
“舅舅……唔。”
陆心欢忽然开口,想要解释自己只是怕他,不料下一秒一根手指捅进了她的嘴巴里。
下意识将脑袋往后缩,却与背后之人的胸口贴得更紧,整个人仿佛陷进陆璠怀里。
双手被一只大掌固定在小腹前,陆心欢只能紧闭嘴巴,用柔软的舌头去抵抗,想将他入侵的手指赶出去。
然而终究是力量悬殊,三指一把扣住她的双颊,陆璠将食指与中指一齐伸进她嘴里,同她的舌头嬉戏。
接着,陆心欢听见他的声音,他说:“陆心欢,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舌头被手指钳制住,陆心欢根本无法说话,但这一问题却令她迫切地想要解释。
陆璠再怎幺说也是她的舅舅,她根本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心思。
无论如何只能发出“啊”的声响,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
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陆璠知道她又在哭了。
心里“啧”了一声,有些可惜。
可惜太黑了,看不清她哭的样子。
忽然间没了捉弄她的心思,陆璠一把松开她的下颌。
得了自由的陆心欢抽噎两下,尚未等她缓过来,陆璠再次阴恻恻地开口:“手指上都是欢欢的口水,欢欢是不是应该替我舔干净?”
陆心欢闻言,咽了一口唾沫,又一滴泪珠滚下。
她不敢违抗陆璠的命令,只能听话地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将手指上的唾液舔舐干净。
整个过程陆璠不发一语,安静得有些诡异。
房间里太黑了,而且因为下雨的缘故,屋外连一丝月光都没有,陆心欢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舔干净没有,只能麻木地一直舔,除非陆璠说停。
突然陆璠迅速抽回手,冰冷地说了句“够了”,整个人从床上爬起来便扬长而去。
陆心欢维持着侧躺的姿势一动不动,整个人都有些呆愣。
而另一头,回到自己房间的陆璠烦躁地坐在床上,低头看了眼两腿中间鼓起一块的睡袍。
舌尖舔了舔后牙槽,最终还是忍不住,狠声说了句脏话:“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