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值钱小狗

还没等周河再开口说话，李傲寒的门被突然敲响了，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李傲寒！”

周河没说话，只是垂着睫毛在听他的声音。

还好门是锁着的，阻止了外面的男人破门而入的企图。李傲寒刚经历了一场肉体摧残，声音很是沙哑，没好脾气地对着门口喊:“我睡了！”

这声音乍一听像哭了，闷沉嘶哑。

李择川啧了一声，他还没跟李傲寒说让他分手的事呢，怎幺就哭了？

家里今天也没人给他委屈受。

不会已经分手了吧？李择川少见地走了下神，想起了周河那个带着泪意的冷笑。

要是的话，那倒是省心了。

“行吧。明天再跟你说。”李择川的声音隔着门板还是很清晰，“礼物挂你门上了。”

“生日快乐，臭小子。”

手一直举着有点麻了，周河侧了个身蜷起身子感觉舒服了许多。看着李傲寒抽出纸随意擦了擦大腿，捡起丢在地上的裤子套上去。

“他送你什幺了？看看。”周河突然开口。

“啊？你要看吗？”李傲寒又坐回在椅子上缓着气息，解开绳子之后感觉人又重新活过来了，血液都得以流通。

马上起身去拿来了挂在门外的小纸袋，他又凑近了手机看周河。

躺在床上就有点泛起困，周河的眼皮越来越沉带着些懵然地看着李傲寒拆出礼物。

一只半个巴掌大的实心足金小狗，嘴里衔着个玉珠，随着他的动作在金狗的嘴里乱撞出响声。

“可爱。”周河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嘟囔。

更想说的是，一看就很值钱。

“那明天送给你。”修长的手指随意捏着那只金小狗。

“别犯病。”周河不耐烦地想再翻个身，但是已经困极了，只稍微挪动了一下。说话的声音低到几乎没有。

李傲寒脸上还泛着粉红，金色小狗被握在了手里硌着掌心，他脚尖点了点地，椅子没有声响地滑近了桌子。

一手捧着发热的脸颊，看着周河那双眼睛也已经安静地闭上掩住了清冷瞳孔。

纤长的睫毛垂在下眼睑落下一小片阴影，细细的呼吸也已经平稳。

这幺容易就睡着了。

但是李傲寒看着她的睡颜发了下呆之后挂断了视频——免得她明天一醒得到了个电量全无的手机，到时候又得对自己来几句冷言冷语。

还没哄好，可不能再罪加一等了。

周河睡得并不安稳，三四点的时候又迷迷糊糊醒过来了。冬天的夜晚黑得极深，头也发着疼。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差点被亮起的屏幕刺瞎了眼。手指划暗了屏幕，眯着眼睛看着对话框李傲寒最后给她发了几张金小狗的照片，在他掌心闪闪泛着光。

还有句没有回复的“晚安”。

无视地关了对话，呆滞地看着桌面的一堆图标发了会呆，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ins看李择川的动态。

巧了。昨天晚上他发了条新动态。

是一张老照片。

看年纪当时李择川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上身是整洁的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西装短裤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腿，双手按在自己膝盖，正乖巧端坐在椅子上。李傲寒头上戴着一顶金色的生日帽，正扒拉在哥哥肩头。大概是被叫着看镜头，两个复制粘贴一般的脸都呆呆看着镜头。

躺在软软枕头上的周河看着那张脸出了神。

手指一滑，她不小心点了个赞。

干。

周河吓得坐起来取消。

反应过来这也无济于事，气得一锤床。

脑子一下完全清醒了。只能祈祷他很少上ins，上了也不关注谁给他点了赞，看了也认不出来是她。

按理来说李择川应该是认不出来是周河的，因为她的ins几乎没有发过暴露自己的东西。

但是就怕万一。

这种未知的马脚让她心里涨起燥火。

真是……为什幺非得神志不清的时候看ins，好气。

于是周河选择直接卸载了ins假装无事发生。

手机一丢，室内又陷入漆黑，还是忍不住几巴掌拍拍额头。

她还没开始对李择川下手呢，这就有暴露的风险了。

一边尴尬一边生气，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也睡了过去。

感觉也闭上眼没一会，睡得懵懵的周河又被手机闹铃吵醒了。

躺了会起床。今天还得去学校上课呢。

打了个哈欠，丧尸一般蹒跚地去洗漱了。

上了一上午的课之后，周河有些发困。趴在桌上想再眯一会，同桌在她的桌子上点了两下。

埋在臂弯的脸不耐烦地皱了皱，但是擡起的那一刻又是平静无波。

她懒洋洋地脸转了半圈看自己身侧。

不是同桌。同桌已经走了。

李傲寒脸上带着点紧张坐在她旁边。

周河状似随意地扫了眼教室，大部分人一下课已经奔去食堂或者回家了，但仍旧有几个坐在教室里，此刻打量的视线也已经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这边了。

心底生起一股被注视的烦躁。

她没起身，还趴在自己臂弯里，没好气地问李傲寒干嘛。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他凑近脸看她，脸上带着些真心实意的关切。

“还好吧。”周河没否定也没承认，看着他不自主离自己越凑越近，清清嗓子坐起来拉开距离。

“不是说学校里别过来。”周河手撑在嘴前压低声音。

不是你昨天还在为自己没宣誓够主权而生气吗！李傲寒的心里也委屈。他自然是记着周河的话，本来想上来看一眼她在干嘛，但是看那人有气无力趴着桌上，不自觉就走进来了。

“哎……出去说吧。”周河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推推他，扯着李傲寒往教室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