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鱼的母亲去世了,去世后的第二个月,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有父亲的。
她的父亲叫凌徐,仪表堂堂,有个妻子,名为季安,而他们夫妻有个共同的孩子——凌城野。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凌宅,很大,墙上挂的字画,角落里硕大的瓷器,无一不告诉她,她的父亲很有钱。
凌徐和季安把她带进门时,一个少年跳了出来,头发如黑玉带有淡淡的光泽,小麦色的皮肤,浓密而又卷翘的睫毛下是对深邃有神的眼,鼻梁高挺。
他笑得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问道:“爸爸妈妈,这是谁呀?”
凌徐和妻子对视了一眼,转头眼神中带有一丝愧疚。
还是季安拉着竹鱼的手,“小鱼,我先带你去熟悉下这栋房子。”
“嗯。”她的声音甚至没蚊子大,好在季安听见了,安抚似地揉着竹鱼的头,随后牵起她的手,往后花园走去了,而这过程中,竹鱼一直低着头,偶尔才发出几声应答。
客厅里现在只有他们父子二人。
“竹鱼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大你两岁,两个月前,她母亲去世,我不能不管。”
凌城野听后,眼里有寒光,但转瞬即逝。
“这件事我之前和你妈妈说过,也经过她同意了,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说到这里凌徐明显顿了一下,“你们能和平共处。”
凌城野的眼神中开始泛着同情,“姐姐真可怜……”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凌城野的眼里又有了几分坚定,他向自己的爸爸保证,“爸,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凌父欣慰地看向自己的孩子,他总是那幺懂事,有时候他甚至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调皮一点。
季安为了把竹鱼当成自己的孩子,公平公正对待,凌母主动要求竹鱼住凌城野隔壁。
这样也更方便他们两个培养姐弟感情。
晚上吃完饭后,竹鱼就到了自己的房子里,这间房子什幺都有,甚至还有可供躺着的沙发,浴室和厕所也不再是共处一间了。
她来到浴室,发现里面还有浴缸。
‘叮咚’,忘了说了,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安有门铃。她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站着的就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凌城野。
她不知道凌城野为什幺会过来,虽是不解,还是拉下了门把手。
凌城野咧着大白牙对着竹鱼,有着青春活力,“姐姐好!”
“嗯。”
凌城野进了门之后随意拉了个椅子,大腿一跨,坐在了椅子上,椅背靠着胸膛,他擡起下巴,诚挚地邀请竹鱼也坐。
竹鱼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而注意力却全聚集在自己的这双旧鞋上,这鞋子和这干净的地板看上去格格不入。
“你的事,爸爸和我说了。”他语气中带有光切,眼神却在竹鱼看不到的地方格外凌厉。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有过两段感情,也不能接受父亲前妻的孩子住在这个家里。
“母亲死了应该很难过吧?”还是一样关切关怀,看似同情又可怜的语气。
竹鱼听到后错愕地擡头,然后对方一脸无辜,像是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