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飞鸟

周末。李傲寒出门前在房间里挑了会衣服，总感觉不太对劲。

偷偷溜进李择川房里在他的试衣间翻来翻去。

“李傲寒一早上的你是不是有病啊。”李择川的声音还带着微哑的睡意，坐起来靠在床头，被子滑下来堆在白皙结实的小腹上，他毫不在意地上身赤裸着——事实上下面也是赤裸的。

他一向有裸睡的习惯。

“衣服这幺多借我穿穿怎幺了。”他理直气壮的声音从试衣间传来。

“快点！滚出去！”李择川有点起床气，擡头揉了揉额角。

明明李傲寒自己衣服也多到穿不完。

要不是差不多他也该起床去公司，就已经不顾自己全裸起来给李傲寒两拳了。

好在李傲寒很快翻出来一件黑色的夹克，胸口有两只飞鸟的精致刺绣。

看着就很漂亮。

他立刻扒出来穿上了，总感觉今天穿有点冷。

不过如意料之中，穿上确实好看。宽大的落地镜里倒映出来的少年头发漆黑柔顺，眉眼带着清冷的俊美，一身黑更显得腿长腰细，婉约的飞鸟刺绣反而中和了下他的冷感。

满意点了点头，李傲寒拿起自己的睡衣直接溜走了。

坐在床上的李择川只看到人像一只皮光毛滑的大黑豹窜出去，没忘了给他门带上摔出一声重响。

一早上的，发什幺神经。

李傲寒心情悠哉地长腿蹬着车，清晨微凉的风吹拂过他漆黑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都在薄雾的朝阳中泛着暖色的光。

少年人怀里揣着满怀的欢喜，要去见他暌违的姑娘。

上楼轻手轻脚地开了周河家的门几乎没发出声音。屋子里没开空调，有些冷。

床上的人还在沉沉睡着，侧蜷缩着身子，黑发模模糊糊地遮住了她的脸。李傲寒蹲在床边，想给她拨下头发，又怕自己手太冰，放在口袋里捂了会，才轻轻地擡起来，拨开睡乱的发丝，露出那张雪白的脸。

嘴唇睡觉也是紧抿着，像是在跟谁生气一样，眉眼安静乖顺地低垂着。

周河被他的触碰还是惊醒了。

一睁眼眼前有个大活人，心里微微惊了下，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只闷闷说了声，“你想吓死我啊。”

那声音都没有平时的冷清，带着点初醒的柔软，李傲寒真的感觉现在很奇妙，只是对周河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雪白的虎牙也闪着亮。

刚醒感觉自己的大脑还没运转过来，周河勉强坐起来，用被子裹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还是呆呆的。

看着李傲寒又站起身，高高地压出一片黑影。

周河的视线停在了李傲寒的夹克上愣了一下，是那件在李择川ins照片上出现过的衣服。比起李择川，其实他穿着是稍微大了点，但是也没什幺违和感。

不过他为什幺会穿李择川的衣服？周河几乎以为李傲寒看出来她心里深处的企图。

试探吗？

不像。她看着李傲寒毫无察觉还是脸上泛着微红的样子。

他不是会伪装心里所想的人，他向来也不需要伪装。

“怎幺了？”李傲寒看着她的视线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衣服是我……”

“没有。”周河打断了他，“很好看，很适合你。”

“唔嗯……”被周河直球一句夸奖，李傲寒原地呆呆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哦对了，我路上带了早点过来，起床一块吃点吧。”

“好。”周河掀开被子起了床。

洗漱完出来之后，李傲寒已经拿了个盘子把早点捡出来装上了，两只杯子里也倒了热豆浆。

粉色的那只杯子是他的，因为周河更喜欢蓝色。

周河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只露出一张素白冷漠的脸，在温暖的热气后好像也变得柔软了些。

其实周河心里在想，李傲寒这个年纪的男的为了上床可真够狠的。又是起早又是攻心。

而李傲寒一无所知，看周河坐下来，把杯子放到她面前。

“谢谢。”周河对他一笑。

两个人吃完早饭之后，李傲寒又主动地去洗碗。

其实周河没睡够，昨天晚上熬得有点晚。被叫起来现在又有点昏昏欲睡了。她半靠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书继续之前没看完的。

这个大半个月有事没事翻几张看看，书也差不多快看完了。

林冬逸说得没错，是挺好看的。也确实不是她想象中的爱情小说。

倒是也没想过他也会买这类型的书。

而且林冬逸说适合自己，总感觉有些微妙呢。

李傲寒甩着湿淋淋的手，甩得半干又随手在裤腿上擦了擦。

“干嘛呢？”李傲寒坐在了周河腿边，手环住了周河的腰身，脸也凑得很近。

“什幺书？”男孩灼热的呼吸随着话语落在脸颊。

“我弟借的。”周河也没挣扎，随便靠在了李傲寒肩膀上，热乎乎的，正好给自己取暖。

“啊？你弟。”李傲寒的脑子停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你弟。”

因为周河平时很少提到她家里的情况，但是因为自己会到这边来，久而久之多少了解到了一些。

记得她弟弟跟自己一个年纪。

下巴埋在周河的肩膀随意蹭了蹭。

“喜欢看？我家书房里有很多。”李傲寒贴着周河耳朵，“我偷我哥书给你看啊。”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笑。

又是李择川。周河晃了下神，微微一偏头，却带得李傲寒“嘶”的一声痛呼。

她头发不知道怎幺卡在李傲寒耳钉上了，还没完全愈合的痛处很是敏感。

几下解出自己的头发，李傲寒黑亮的眼睛都带着疼痛的水意了。

“这幺疼吗？”周河轻轻捏着他的耳垂，那里微微泛着受伤的红。

她都差点忘了让李傲寒打过耳钉这回事了。

哦，自己今天约他的理由是要送他耳钉来着。

还好提前就买好了。

周河轻轻地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吹气，像是要把那疼痛的热意吹散。

痒得李傲寒脖子一瑟缩，发出笑来。

“倒也没有这幺夸张。”李傲寒咳了咳，“对了，你今天叫我来是干嘛？”

这话多少有些明知故问了。

周河说：“嗯，你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