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纭正要行礼的身子僵了僵,脸色忽变得难看。
她只道她是被囚的笼中鸟,没想到原来在旁人眼中她不过是攀附权贵的狐狸精。
桑筱这番显然是为了刁难她而来,月纭说什幺做什幺,皆不重要。
果然,不容月纭开口,桑筱便已朝她发了难,她自幼习武,动作极快,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一藏着的细鞭,不由分说便挥向了月纭。
月纭一时间躲避不及,便生生挨上了一鞭,那鞭子看着虽细,却是能杀人的利器,月纭不过是被挥上了一鞭,那衣衫便应声撕裂开来,顿时皮开肉绽。
鲜血从手臂的伤口处瞬间溢出,一阵火辣。
月纭不曾习武,又因早年遭遇对这般场景仍存有余悸,哪里是桑筱的对手,便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细鞭抽打得连连退了几步,直至被逼到了角落,退无可退。
月纭的身上挂满了伤,脸上也挂了彩,桑筱故意将鞭落在她的脸上,分明还想要毁了她的容。
鲜血的味道似盖过了院中的淡淡花香,桑筱朝着月纭走近,看她一副柔弱无力的可怜模样,心里的怒气便是更甚。
这厢如若不干脆点以绝后患,待裴泱回来她在他耳边迷惑一番,她岂不是要担上莫须有的罪名?
桑筱当即起了杀心,手中的细鞭化作绳用,猛地狠狠勒住了月纭的脖子。
脸色本是苍白的月纭被桑筱狠狠勒住了脖子,呼吸霎时变得困难,不过片刻,小脸便涨成了青紫色,根本难以发出半点声音。
无法挣扎也无法反抗,月纭的手无力抓在桑筱的手腕之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桑筱脸上的得意嚣张更甚,仿佛她命如草芥,根本不值一提。
意识涣散之际,月纭却忽然得了一丝解脱,她若能随风而去,是否也能像风一般,自由自在,再不被这四面高墙束缚?
只月纭的命,是裴泱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救下的,裴泱自然不会允许旁人要得那幺容易。
桑筱怎幺也不会想到,陪伴在她身边十余年的长蛇鞭今日竟会被她视为挚爱的男人亲手斩断。
只怪她轻敌,一心只想杀了月纭,一时不察一旁刺来的利剑,待那锋利闪现在她眼下之际,她才匆忙用手里的鞭子去挡。
鞭子被利剑划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她也几步趔趄险些摔倒,可无人扶她,桑筱难以置信地擡头,却见裴泱将月纭护在了怀里,而他看她的眼神,便如世仇一般,寒冷。
桑筱顿时感到了一阵寒意,教她忍不住去后怕,若不是因为桑榆的关系,裴泱那一剑划破的是否便是她的喉咙?
“谁许你进来的!”尽管裴泱已经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当他见到月纭竟然被桑筱伤成这样,他便怒不可遏,愤怒的声音里都掺夹着杀气。
若不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诫着自己要冷静,刚才那剑他定不会刺偏。
他不敢设想,若是来晚一步,月纭会遭受到怎样无可挽回的伤害。
“我……”桑筱被裴泱这副凶恶的模样吓得失魂,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往日在桑府是怎样的跋扈,顿时手足无措,只是呆滞地看着裴泱,支吾半响,仍说不出个冠冕堂皇。
她身为王妃,处罚一个与她争宠的女子,难道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