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师

很多人都以为我和萧逸在一起是虚荣心作祟,后来官宣恋爱关系,这点还被他的极端粉丝拿到网络上大肆诟病抨击。

对此我从未反驳过,因为我觉得她们并没有完全说错,生而为人,谁还能没有个虚荣心呢?

当你有得选的时候,F1职业五连冠和路人堆里的nobody    cares,选谁想必不言而喻吧。

更何况我本质极端慕强,冠军也好,顶流也罢,无论哪个领域我的目光只会给到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幺,总有人喜欢把萧逸臆想成一只天真单纯的小白兔,恨他看不出我是一头心怀不轨虎视眈眈的恶狼。可他这样的男人,见过的世面比我吃过的泡面都多,我脑子里打什幺小算盘,他瞟一眼心里门儿清。

萧逸本人曾亲口告诉我:“我知道你是极端慕强,而我恰好有让你慕的资本。对于这点,我很荣幸。”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骄矜之色简直满得快要溢出来,那一刻我想的是,Maybe    he    is    the    right    one.

悄悄说,最开始我给萧逸的微信备注是萧花,取自他的外号高岭之花。后来在一起被他发现了,我就又偷偷改成了Mr.Right,灵感源于小时候最爱的美剧《欲望都市》里一位男性角色Mr.Big,这个Big指大人物。Big先生究竟大不大我不清楚,但萧逸确实很大。

当然我最爱喊的还是哥哥,对萧逸与我而言,哥哥是无法抗拒的称呼。

哥哥,出现在我们日常生活的每时每刻。

被萧逸抱在怀里揉着脑袋,一口口喊他哥哥,因为体型差,我的发顶来回磨蹭着他的胸口或者脖颈,哼哼唧唧地撒娇,直把他磨得痒痒的受不了。

扯着头发进来的时候,萧逸一边狠撞一边问我疼不疼,我说不疼,哥哥还可以再用力一点。萧逸问我哪里用力?我只能乖乖告诉他答案:下面。

以及被打屁股的时候,我哭唧唧地叫哥哥,说哥哥你欺负我。萧逸贴在我耳边一遍遍问:“我不能欺负你吗?你告诉我能不能欺负你?”

后来哭得越来越厉害,眼泪都止不住,他又凑上来吻干,边吻边哄:“怎幺这幺喜欢哭啊,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哥哥,亲亲我。”

我朝他软绵绵地撒娇,随后便被堵着唇亲。萧逸吻我的时候,向来又凶又温柔,狠戾激荡中又带着点儿缠绵悱恻,于是所有呜咽都只能模模糊糊地化在嗓子眼儿里,像融化了的麦芽糖,最终甜腻腻湿哒哒地全部淌进萧逸心里。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签订包养协议之后的事情了,而现在,让我将时间指针拨回,讲讲我与萧逸的正式重逢。

作为一名卑微到谷底的时尚杂志实习生,无论面对主编、mentor,还是合作方或明星团队,我总是习惯喊老师,这样不容易得罪人。因此在公司突然见到萧逸本人时,我条件反射,直接就喊了萧老师。

此时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七八分钟,作为有眼力见儿的小跑腿我提前check    in会议室。刚推门就见到一身黑色西装的萧逸,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枚扣子,叠起一双长腿靠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听到我的称呼他擡头朝门口方向瞥了一眼,飞快地笑了一下:“不用喊我萧老师。”

萧逸是英俊凛冽的长相,帅则帅矣,眉眼间却始终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漠疏离。尤其是不笑的时候,周身仿佛萦绕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杀气。

但此刻他朝我笑了一下,面色便柔和上许多,我不太确定他还记不记得我,也不太敢当场认亲,毕竟这是洽谈公事的正式场合,而他是我一夜情未遂的对象。

是的没错,我与萧逸勉强算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可惜缘分不够,没能有什幺实质性进展。

这种尴尬的巧合,足以拿去发社死帖的程度了。我在脑海里飞速思考着要不要下班后匿名发个帖,万一火了会不会被萧逸认出来,会不会被他的俱乐部联系删帖。

打住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回神,麻溜地给萧逸倒了杯饮用水递过去,又试探着换了个称呼:“萧先生?”

萧逸合起杂志放回茶几上,摸了摸鼻子,依旧是笑着的:“又生疏了。”

怎幺回事?今天萧逸脸上这笑容就没见消失过,甚至还有愈发灿烂的趋势。一年未见而已,这朵高岭之花是突然转了性,还是中了邪?

我暗自腹诽,同时揣摩着萧逸刚刚的那一句生疏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明明我和他也不熟啊。他这种身份来谈合作,我一个小破实习生直接喊大名也不敢呐。可我又不能直接对萧逸这幺说出来,只能拼命打圆场:“真抱歉,让您久等了,主编马上就来。”

“确实久等了。”

啊?这下我彻底不知道该怎幺接话了,正常人不应该回复“我也是刚到,不着急”之类的客套话吗?

如果我说,我感觉萧逸这就是在故意找我茬儿,是不是太给自己擡咖了?

他一个顶级赛车手兼世界冠军,声名鹊起炙手可热,我一个默默无闻小实习生,怎幺也不至于招惹到他头上吧。

胡思乱想之际,参会人员陆陆续续走进来,我松了一口气,抱着笔电乖乖缩到角落里准备开敲会议纪要,暗自祈祷着自己刚刚没说什幺可能会让萧逸不开心的蠢话。同时又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缩得再小再小一点,最好缩成一个小毛球,咕噜咕噜地从会客室的门缝里滚出去。

幸好,本次洽淡十分顺利,结束后我磨磨蹭蹭走在最后,准备关灯。谁知萧逸又刚刚好在我前面,我刚摁灭照明灯,他就转过身来。

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变故。

萧逸冷着一张脸立在我面前,周身散发出一股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压迫感。

“你……”

我怔怔地擡头看他,不知道他想干什幺,因为实在太过紧张,手指依旧搭在开关上。这是我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萧逸,他眼角那颗泪痣在我眼前熟悉地浮现,精致凉薄,远看的话其实不大能注意到。

萧逸好高,又离我好近,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投射下来的阴影里。余光里瞥见众人都走远了,他才垂头,凑到我耳边低语道:“我说的久等,不是指今天,是你让我等了一年。”

我大惊,蓦地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还记得我啊?”

“哼。”萧逸轻轻哼了一声似嘲弄,又暧昧不清地截住话头,好似意有所指。

“毕竟——过目难忘。”

我脸一下子烧起来,如果我没会错意,他说的难忘,应该是指……不行不行,想想都丢死人了,他怎幺能还记得呢!

萧逸又道:“哦,现在倒是有模有样地喊萧先生、萧老师,当初你天天在微信里喊我什幺?嗯?”

原来他真的记得。

我愣在原地无语凝噎,过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解释道:“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萧逸嘴角慢悠悠地漾出一抹坏笑:“承认了是吧?就怕你不认帐呢。”

诶?你诈我?!

“刚刚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啊,怕了?”他收回笑,敛正神色,“所以能不能给我解释下,那晚在酒店弃我而去就算了,怎幺后来没过几天还把我微信拉黑了,我哪里招你惹你了,嗯?”

“也就拉黑一次嘛。。。”我小声嘟囔着。

萧逸较真:“那是因为我只加了你一次。”

我继续嘴硬:“现代社会了,三天不联系不就是默认在对方世界里查无此人吗?再说我都拉黑前男友800次了,你才这一次,你怎幺这幺小气啊?”

萧逸笑:“哟,我还什幺都没干呢,就已经把我归到男朋友行列了?”

“……萧老板,我觉得您还是恢复高岭之花的本色比较好。”

“恢复不了,当初某人扬言要对我辣手摧花,我已经被摧残了,回不去了。”

我是真真没想到萧逸会对我耍无赖,看这架势怕不是要我对他终身负责。幸好此时萧逸的手机铃声响起,好像俱乐部召他回去开会,我趁他接电话的空档,一个弯腰,从他臂下猫着溜了出去,匆匆小跑回办公室,那里人多他肯定不会来。

萧逸没追过来。

我坐到工位上,胆颤心惊地猛灌了几口冷水,跳得过快的心率这才慢慢恢复,又跟做贼似的拿视线不断往门口瞟。隔壁姐姐啪地将一叠demo朝我桌上一扔,坏笑道:“哟,瞧瞧这发光的小眼神儿,往谁那儿看呢?收都收不回来了,不会是——”

她循着我的目光,故意拖长尾音接下去:“在看萧逸吧?”

我条件反射地摇头:“才没有!”

“得了!”她瞥了眼门口,勉强还能看到一点儿萧逸接电话的背影,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啧啧摇头,“被萧老板男色吸引到的可不止你一个。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人家是顶级帅哥,但你才见第一面就被他搞得神魂颠倒,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以前那些男明星小鲜肉你都是白见的?”

我不答话,转移视线故作镇定地紧盯电脑屏幕,不知道为何脸上却开始一阵阵地发起烫来,明明室内空调打的是冷风,温度还相当低。

她还在打趣:“说两句脸都红了,咱们少女当真思春啦?开个会就能这样,要是他私下和你说句话,又握个手什幺的,你怕不是得激动当场晕过去?”

“才不会呢。”我小小声地反驳,她听不见。

事实上,我和萧逸说过的可不止一句话,更别说握手了,我与萧逸最近的距离,是我被他单手抱着,面对面环着他的脖子骑在他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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