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沿安愣了一下,目光柔和的注视着那颗低着不敢看他的脑袋,想了想,答非所问,“过几天要去镇上一趟,你想去吗?”
“去干嘛啊?”
“在走修公路的程序,过几天要去政府盖章。”
陈沿安起身去看外边雨势,已经不再往下滴雨了,将陈婶家里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后,套上苏迟帮他烘干的T恤套在身上,牵着人往回走了。
“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给陈婶说一声吗?”
“不用。”
“哦。”苏迟乖巧的点头。
“雨停了不回家,还准备等人家回来蹭饭吃?”
.......
陈沿安走几步就慢下来,苏迟小步小步的往前追他,雨后的泥土变得松软,一脚陷进去,需要点力气才能拔出来,她跟不上陈沿安的速度,只能喊他,让他慢点,苏迟的鞋边全是泥巴,裤子上也溅上了不少,而且私处还有点不舒服,她等陈沿安转过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陈沿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出来的话不着调,“你刚才也是这样让我慢点,我慢了吗?”
苏迟心里默念:骚东西,可劲儿骚吧!
陈沿安笑够了,折回来半蹲着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其实我自己还是能走的。”
“快点。”
苏迟咬住下唇,最终将手放在了陈沿安的脖子上。
陈沿安的背比看上去宽阔很多,衣服被火烘过,有股草木灰的气味,苏迟不讨厌这个味道,混合着雨后的气味,苏迟悄悄地贴近陈沿安的背。
陈沿安的脚步很稳,也很快,约莫半个小时后终于看见了自家院子,没忍住偏头去看背上的苏迟。
苏迟应该是睡着了,呼吸平稳,小脸上泛着潮红。
回来的时候陈瑶和程钰都在,她们也出去找苏迟了,结果半道上下雨了只能先回来,现在看见苏迟平安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瑶想跟她哥说话,陈沿安直接蹙眉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径直把人背回了屋。
苏迟的床很乱,她不喜欢叠被子,衣服窝成一团卷在枕头附近,陈沿安将人小心翼翼的放下,又替她脱去鞋子和衣裤,看见苏迟那一身的细腻肌肤和浅浅粉色,陈沿安本来是起了点旖旎心思,但苏迟一点儿反抗也没有,这不像她。
陈沿安察觉出了苏迟的不对劲儿,眉毛快拧成山。
苏迟的脸很红,他开始以为是蜷在他背上睡觉压红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发热了,陈沿安摸着她的额头,“苏迟,你现在哪儿不舒服?”
苏迟淋了雨,又被陈沿安拉着胡搞了一通,身体撑不住,免疫防线被击破,整个人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我好难受,想睡觉。”
陈沿安顺了顺她的头发,轻轻地吻在她的眉心,“乖,我去给你拿药,吃了药再睡。”
家里的药有备好的,陈沿安急匆匆的找出来,喂着苏迟吃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苏迟昏睡着,因为发热,嘴巴微微张着,露出里面的粉色小舌,陈沿安看的出神,慢慢靠近,嘴唇贴在苏迟的唇上,勾着那条小舌,因为刚吃了药,嘴巴里还带着些许苦意。
不知过了多久,陈沿安终于放开了,两人的嘴唇上皆是水光潋滟,而苏迟,也不知道在什幺时候醒过来了。
苏迟一脸不解的看着身前的人,嗓音软软的,“陈沿安,你在干嘛呀?”
他将她映在眼眸里。
“我在亲你。”陈沿安的语气近乎虔诚,像是个奔波万年的信徒,来到自己的信仰前。
我在亲你。
我也在喜欢你。
-
陈瑶看着陈沿安的动作,陈沿安不避不躲,平静的继续自己手下的动作。
“哥,你知道你在干什幺吗?”陈瑶几番欲言又止。
“洗衣服。”
“可你洗的是苏迟的衣服。”
陈沿安眼皮都不擡一下,“我知道,你去看粥熬的怎幺样了。”
陈瑶没去,定在原地,低声问他,“哥,你是不是喜欢苏迟?”
还没等陈沿安回答,陈瑶已经自顾自的分析起目前的形势,“哥,我知道你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苏迟一看就不是愿意和我们这种人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你现在一头栽进去,等人家玩腻了,你看你上哪儿哭?”
“陈瑶,我不想看见你对苏迟抱有任何偏见。”
他不再理会陈瑶的碎碎念,将苏迟的衣服晾起来后,又去厨房盛了粥,端进了苏迟的房间。
陈瑶在后面气的一肚子火,她哥怎幺就不听劝呢?!
苏迟是挺好的,但是私心里,她更偏向她哥,苏迟那种人,怎幺可能会放弃曾经生存过的城市,大概率就是玩玩她哥,她真担心她哥头也不回的扎进去,到最后成了“为伊消得人憔悴”。
可看这架势,一向理智的她哥似乎已经五迷三道了?
陈沿安将屋子里的光线都挡住了,苏迟醒来的时候一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里,她的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燎,刺刺的疼,咽口水也很疼。
“我熬了粥,很软烂。”陈沿安开门的那一刻,大量的光线涌入,苏迟眯了眯眼睛,擡手想要挡一挡光亮,结果发现自己是真空状态,一件衣服都没穿。
刚清醒过来的意识再次混沌了,苏迟抓着手边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陈沿安被她这举动逗笑了,“你刚见到我的时候不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再说,我们也坦诚相见过,现在着急?”
晚了。
苏迟觉得自己消失的羞耻心正在慢慢回归,最终以脸红的形式表现出来。
她还是套上了件睡意,圆领,衣服上有只青蛙。
陈沿安坐在床边,将她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手有力气没,没力气我就喂你了。”
苏迟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说不出来话,只能发出嘶嘶的气声词,她惊恐的去抓陈沿安的胳膊,她怎幺说不出来话了?!
“别着急,我看看,”陈沿安将碗放到一旁,让苏迟张大嘴巴,他眯眼看着苏迟的喉咙,“啊——”
苏迟觉得自己的“啊”格外难听,像是破锣风车哼哧哼哧转动时候的摩擦声,她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上的衣服,眼睛不敢去看陈沿安。
“收拾一下,我们去镇上。”
苏迟拉住他,心里着急,但是说不出话。
“可能是急性喉炎,需要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