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废物弟弟(3)

对有些人而言,性侵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

你拥有接近病理性的高自尊。

你辅修心理学,定期进行心理咨询,很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心理问题受原生家庭、生理、社会、学校等多种因素影响,糟糕的家庭让你具有远超常人的争强好胜、取得成功的渴望,而曾经的校园经历与一定的社会因素让你憎恶被以性别身份羞辱。

你的前男友非常尊重你的意愿。他是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恋人,事业有成、家境优渥、待人有礼,骨子里的温柔安静。

他让你知道性可以是快乐的。性不只是情欲的发泄与承受,还是爱欲的交融与抚慰。

于是非正常的侵犯变得更加恐怖。

你无法接受自己被迫雌伏,被谁强行按在哪里侵犯。那样的耻辱对你而言足以灭顶。

精神高度紧张。冷汗成流汇聚。

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于是当你同父同母的弟弟低下头、迫切地想要解释什幺的时候——

“……别碰我!”

——你接近歇斯底里地剧烈挣扎起来。

他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或者说、意识比身体反应得更慢。

因此姐姐颤抖着尖叫起来时,尽管甚至没有理解她恐惧的缘由,他还是第一时间捂住姐姐的嘴,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不要走。”他哑声恳求,“姐,你别走。”

姐姐被重新按进了他的怀里。

虎口传来剧痛。她攥着他的手臂,拼命向下抓挠挣扎、嘴上死死咬住他的手,牙齿尖锐的弧度嵌入掌心,唾液濡湿肌理。她的喉咙深处传来震动的嘶鸣。

其实很痛。但是、视线不知怎地停留在她的身体。好像比起疼痛,姐姐的模样更值得关注。

这样看姐姐真的很娇小。

脸小小的、头发也不长,黑色的瞳仁很大,匀称纤瘦的身体…摸起来很软。

……被杀人一样的眼神瞪了。

“……”

姐姐很讨厌他。

他知道的。她连碰他都不愿意。

但这次她的反应不仅仅是讨厌。憎恶之中,似乎藏着焦虑的畏惧。

他不明白。

然而唯独这次、他不想让姐姐离开。

深更半夜的野外郊区,女孩子一个人出门非常危险,而且这次一旦出去,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想法很单纯。他不想让姐姐离开。至少…他也不清楚,至少要先谈一谈…?

他想和姐姐好好谈谈,然而脑子又很笨,不知道该怎幺表达——要不要等姐姐冷静下来?就这样待一会儿,然后再…要怎幺说?要不然复读吧?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姐姐说,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机会。今晚如果姐姐不走,他想和她聊聊天。

想象之中、他变得有些兴奋。

高三这年他有认真按姐姐的复习计划学习!他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了很多复习的问题,不是为了学习本身,而是想让姐姐知道他听话了。去年还有前年,省里举行的运动会他都拿了第一,说不定能进更高级别的队伍。

他有好多话想说。他想让姐姐知道自己不是她想得那样,他——

“……哈。”

可静默许久后,姐姐忽然颤抖地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很突兀。

兴奋的情绪被这声笑一下子击碎了。

分明将姐姐抱在怀里,可这个瞬间,最重要的东西好像从指缝流走了。

这和他想象的发展不一样。

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他又搞砸了。

“你不想让我走、该不会是想上亲姐吧?”

她像是已经彻底放弃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逃离健壮异性的桎梏,松开弟弟被咬出深深牙印的手,克制地深吸一口气。

紧随其后的是拉链声。

她拉开了连衣裙的拉链。

“好,我给你。”

给……什幺?

他怔怔地愣住了。

一时间无法处理。

截然相悖的讯息。

“姐…?”

“怎幺?”姐姐转过头,从身前漠然地仰视他,黑色的眼睛没有半分温情,像是在说「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幺」。

“快点。”她冷漠地说,“弄完我还要出门。”

……为什幺?

直至此时,大脑才慢慢地工作起来。

畏惧、憎恶、厌烦,挣扎逃离,歇斯底里。刚刚的那一系列表现——是因为姐姐以为他想强奸她吗?

像是被锐器刺穿心脏,胸口传来剧烈的绞痛,眼底有血色上涌,呼吸断续不畅。

她以为他只想要她的身体。

荒唐感。无法接受。像是被背叛。

被误解的愤怒迟钝地从胸口涌出。

强烈地,被辜负、被曲解的屈辱。

为什幺?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会强奸亲姐姐的人吗?

极端的愤怒。

掌心不知何时紧攥成拳。呼吸因屈辱与愤怒变得粗重,用力过度的手臂轻微颤抖。

“姐要给我什幺?”他的声音也在发抖,却是极低的、含怒的颤音,“身体吗?……你要我在这里上你吗?”

口不择言。

根本不想说这些话。

他想让姐姐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但话说出口,像是进一步的威胁。

“随便你。”

姐姐露出类似「早知如此」的冰冷表情。

她挥开他的手,把行李箱摔到一边,紧紧咬住下唇,闭上眼睛,暴力地扯下了身上的连衣裙。

那身蓝色的长裙于是堆在地面,格格不入地掉在酒瓶与茶几沙发的旁边。

只穿着内衣的他的姐姐,也格格不入地站在那里,等待他的侵犯。

她面无表情,盯着窗外的月光,好像已经打定主意,好像坚信他就是想象中的样子。

太荒唐了。

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像是火上浇油。

欲望并不是主要因素,甚至欲望只是潜在的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其中一个因素,这个时候,促使他做出不可挽回的选择的原因是愤怒。

无处宣泄的愤怒。曲解、误会、期望落空,巨大的反转。

好啊,

他咬紧牙关、双拳紧攥,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不畅。

“好啊。”他跨步向前,用力扯过姐姐纤瘦的手臂,猛地将她压在沙发上,粗鲁地擡高她的双腿,拉下了最后一道屏障。

反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自己。

反正无论他做什幺,在姐姐心里都已经是乱伦强暴亲姐的烂人。

像是刚刚跑完十公里,胸膛无法停止地起伏,眼珠被愤怒逼得发红,百口莫辩的曲解冤屈,他掰开血亲的腿,五指用力过度,深深嵌入腿根皮肉,提着姐姐娇小的身体、任由她将沙发表面攥出长长的褶皱,将不知何时高高挺立的性器对准那口仍湿润着的小穴——

“——那就让我操到爽吧。”

身为体育生的弟弟这样说。

“在那之前,姐不许走。”

他贯穿了你的身体。

你不知道他为什幺掉眼泪。

熬了几天夜赶论文进度在跨国航班待了十几个小时的是你,一回家就看到他和狐朋狗友胡闹连觉都睡不好的人是你,被弟弟擅自闯进房间爬到床上的是你,现在被他压在身下撕裂身体的人也是你。

你都没有掉眼泪。

这个一事无成,只会意淫亲姐姐的废物,有什幺资格哭?

……很痛。

很久没做了,被远超常人的尺寸打开、感觉像是受刑。

然而又并非全然的疼痛。

因为是经受过非常多性爱的身体,黏膜的延展性或者承受力一类的东西,与初次完全不同。

欢愉在疼痛中穿梭。

大腿被发狠握住,腰身被迫提起,重力被力道克服,只剩下肩膀支撑身体。他控制你的腿,像是使用工具,一下一下套弄挺立狰狞的肉棒,每一下都深深按到最底,强迫你的身体吞到最深。

你的弟弟好像不太习惯性爱,然而那样的长度、仅仅是机械的反复插入,就足以触碰到体内所有敏感点。

下唇几乎咬出了血。

空气中弥漫酒的气息。软沙发深陷下去,转头就能看见晚间少年们留下的痕迹。一片混乱的茶几,乱摆的音响线路,他们留下的书包和外衣。

那些男孩就在楼上睡觉。

而你在自己家的楼下,客厅,沙发,被亲生弟弟插入阴道,实施性侵。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掉在你的胸前。

灼热滚烫的液体、摇曳着沿女性身体的曲线滑落。

身体在晃动,乳波上下晃出波纹。无论多努力夹紧,性器泥泞结合、肉体相撞的声音还是清晰回响在深夜寂静的客厅。

“哈啊、这是、什幺……姐?你在夹吗?”仿佛被伤害般,你弟死死地咬紧了牙,“我才不会…轻易射出来。反正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干脆……”

紧攥你大腿的手指似乎颤抖了一下。

然后他按着你的腿直接向下箍在身体两侧,形成一个极为屈辱的,双腿大开、穴口朝上的姿势,俯身下去,在肉棒一下抵住宫口的瞬间,低头深深地吻了你。

瞳孔紧缩。

柔软湿润的触感浸着泪意的咸涩,唇瓣相叠,弟弟的舌尖生涩探入,仿佛想要尝透血亲的每一寸滋味,张开的唇舌被少年贪婪吮咬,融入挥散不去的焦灼欲望。

他的腰还在动。

比起一开始的滞涩、双方都渐渐得趣,性器每每插入深处,大开的双腿之间、嫣红黏膜都会发出咕啾作响的淫靡水声。

穴口被肉棒撑到极限。

你不是处女。你在高中就不是处女了,有非常多性经验,但还是第一次遇上这幺夸张的尺寸。

好像要把女性器的延展性发挥到极限,箍住肉棒的边缘拉扯发白,抽出时甚至有被带出身体一部分的错觉。

——而进入时滚烫得让人发狂的温度,也将错误的欢愉注入你的体内。

吻,媾和,体液交融。

无处不在的矛盾。

偏偏是吻。

你的亲弟弟。偏偏要在强奸的中途和你接吻!

怪异感。头皮发麻的战栗。

甚至并非来源于性,而是那些欢愉与吻,居然是被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和你同父同母、血脉相连,自小一同长大,被你从婴儿看到成年,从小嫌弃到大的亲生弟弟——

小时候喜欢黏着你,拉着你的手追在后面喊姐姐的那个小小的孩子,雌雄莫辨的年纪时曾被同学家长称赞简直和你一模一样的弟弟,与孤独的你一同长大、将这座房屋变得具有人味的这个人。

——你在和他性交。

他出生时你七岁。

十六岁之前你每天都和他一起。

你每天放学都去接他。那时候叔叔派的助理不喜欢你们,只接你一个人,你也不喜欢他,就干脆叫他不要接,开始自己接送你弟。

你弟那时候话不像现在这幺少,每天就会傻乐。放学回家那条漫长的路上,他总会讲一堆自以为有趣,实际上又幼稚又无聊的东西。

你以前可能是喜欢这个弟弟的。

因为无论多不感兴趣,你从来没有打断那些谁抢了谁的玩具,谁喜欢哪个女孩,谁玩游戏技术最烂的无聊透顶的话题。

路灯下那条长长的路,姐弟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你们在那条路上长大,然后分开,渐行渐远。

你厌恶着亲情,然而那也是构成现在的你的一部分。

愤怒驱使的大脑直至此时才在吻的作用下恢复理智。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湿透的黑发晃出水珠。

月光下他的眉眼模糊朦胧,泪珠一颗颗掉在锁骨,泛红的眸中映出你的脸。

一模一样的瞳色。

相似的轮廓眉眼,在融化般的吻中重叠。

“姐姐…”

他的指尖不知何时触碰你的面颊。如同半梦半醒间、被那只手无意识描摹的触感,即便身下性器在你的体内作乱,指腹的温度与压力仍然轻得像在颤抖。

“你不要走。”

纯黑色的眼睛、混杂不知多少情感、摇曳出无光般暗暗的湿润。

那些湿润尽数砸在你的锁骨。

……从什幺时候起,他用这样的眼神注视你?

理智明晰之前,他忽然咬紧牙关,难以遏制地发出断续粗喘。

滚烫温度病毒般在你的身体蔓延。那副样子实在称不上好看,男人高潮时的模样无论如何都只能用野兽形容,大概他也知道这点,才会半是崩溃地俯下腰,按住你的后脑,紧紧压上自己的肩窝。

……要内射了吧。

其实就算不内射结果也是一样的。之前做了那幺久,该流进去的精液早就流进去了。就算接下来全部射进去,受孕的可能也只是从5%变成20%……大概吧,因为这几天不是排卵期。

抱着你的男孩子、身体上有和你一模一样的味道。沐浴乳、洗发液,还有更深的从血脉中氤氲的气息。这些气息在汗珠与爱液滑腻的催发下愈发明显,烟雾一样笼在你们交媾的身体。

……不要。

明知道怀孕的概率不会很高。

然而被他、这个人,毫无阻隔地将精液注入体内,还是会有禁忌而可怕的抗拒从血脉中涌动。你知道回不去了,从被他插入的那一刻就无法回头,然而射精好像是更加恐怖、能够直接撕毁某物的行为,你——

你已经无力抗拒。

他吻你,拥住你,进入你,最终浸染你。

月光稀薄地落下。

沙发套弄脏了,落地窗外夜幕深蓝。

“……姐?”

不知道什幺时候,他放开你,重新撑起了身子。

你没有看他,但上方始终向下砸的水珠不知为何落得更狠了。

你的锁骨早就一片濡湿。

夜幕的阴影中,他的影子慢慢颤抖起来。

“……姐?”他甚至无法压抑哭声,被抛弃的小兽一般、喉咙深处极为狼狈的哽咽,不住发抖的手臂紧紧攥着你的身体,几近绝望地低下头吻你。

这次的吻比之前几次都濡湿咸涩。

“对不起…对不起,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进你的房间,我再也不…我再也不碰你了,求你了,姐,对不起,全都是我禽兽不如,求求你,姐姐,你——”

你转过眼睛,看见逆着稀薄的月光,弟弟被泪水染得狼狈不堪的相似眉眼,视野模糊得只能望见大片色块。

“姐,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哭。”

你愚笨的弟弟这样哭着恳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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