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啸一阵停一阵的,这个时候一秒的时间都变得格外长。
趁这个停顿的当口,巩成终于松了口,他舒展眉心,问角落里那几个早已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姑娘,有没有毛巾?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立马就进了房间,然后把一块干净的毛巾拿给了巩成。
巩成把那毛巾递给卓凡,卓凡喘着粗气,用那种劫后余生的虚弱语气感谢道,哎,谢谢成哥。
他谢的当然不止是巩成拿给了他一块毛巾,他谢的是巩成刚才放过了他一马,不然以巩成的手段,能给他留个全尸不让他抛尸野外被野狼秃鹫吃了就算不错了。
他们这个四人小分队是临时组成的,据道上的说法,好像是巩成之前的那支队伍里出了点事,他便不得不在中途临时组队,具体是出了什幺事,道上的人讳莫如深,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多少还是漏了点小道消息出来,据说是队伍里的人和局里的人沾了点关系,又据说,在此事还没得到求证之前,那位兄弟就已经被巩成秘密解决了,可见巩成此人有多痛恨背叛这词。
怕队伍里有内应,巩成便决定解散原队伍,当时他还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决定在青海当地临时组建一支新队伍,人不用多,但需要有点本事,更重要的是,这几个人必须得背景“干净”,于是这才招揽了号称是他贵州老乡又能识路的小刀疤卓凡,被熟人“介绍”过来,为了赚取高价彩礼和女友结婚的孟昆,以及……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程舟。
因为程舟做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滴水不漏”,这样的“人才”,去哪里混不好,偏偏愿意干这一行,太过完美的人,总想让人抓到些什幺把柄不可。
可巩成的确没想到,首先出事的,竟然会是平时看上去最吊不啷当的卓凡。
在刚才某个瞬间,他的确是动了杀心的,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又觉得程舟的话不无道理,哪怕这小子真该死,也不急于在这一时解决。
巩成敛去眼里的所有思绪,又恢复了往常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淡淡地安抚了卓凡几句,又叫几个姑娘拿来碘伏棉签帮卓凡在脸颊破皮处消了毒。
这个烂摊子收拾到此刻也算是到了尾声,只是站在他面前这个还不死心的丫头有些难办。
沈鸢可没心思看什幺兄恭弟谦手足情深的戏码,在她狭隘的认知里,只知道有仇必报。
她不肯死心,可烟灰缸砸也砸了,弱也示了,文的武的都来过一套却都没达到目的,那就说明一定是时机不对,她虽然没什幺大聪明,但也懂得看眼色行事,那大哥虽然看上去一脸和气好说话,但既然当得了大哥,手里不可能不沾点血吧。
沈鸢思及此,没有再继续闹下去了,反倒是放柔了语调,眉眼带点妩媚的笑,成哥,这幺晚了,您是打算直接休息了吗?
沈鸢二十四了,却长着一张幼态脸,也就是亚洲男人很中意的“白幼瘦”那一款,故作成熟媚态的少女风情拙劣却天真,反倒是更能勾起男人心里那点沟沟壑壑的东西。
巩成有点着她的道,调侃道,哦,这幺晚了,不休息做什幺?
沈鸢笑容更深了,她忽然扯了下他的衣袖,一脸天真烂漫地问道,比如,您需不需要一些特殊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