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些奏章,老奴就先送回宫里了。”裴阚是半点面子也不给裴泱留下,大张旗鼓让近身太监曹启海送来的奏章,又大张旗鼓让人给搬回去,生怕旁人不知,他裴泱失了圣恩。
虎头蛇尾,原来看好裴泱的大臣纷纷倒戈转投他人,尤其桑瑜,对裴泱的不满更是直接在朝堂之上指出,半点姻亲关系都不顾。
似陷入了一个困局,可裴泱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是桑瑜为了逼迫自己服软的手段。
桑筱搬回桑府去住已有足足七日,这期间,桑府不曾传来任何的消息,桑瑜若当真把自己看作不可原谅的仇人,大可向圣上请旨退婚,待桑筱与他断绝关系后,再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桑瑜没有这样做,不过是弹劾几句,且是些不痛不痒的莫须有,他作出的种种都像是在给他一个暗示,只要他肯悬崖勒马,他桑府仍是他最强的后盾。
裴泱当陷入了两难,他当初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月纭,而如今却要为了保护月纭而伤害月纭,这一时之间实教他难以抉择。
只偏爱弄人的命运似在这时让裴泱释放了些许的善意,看似难以破解的僵局,竟似迎来了一个转机。
强大的隅国新皇登基,作为邻国,很应送上贺礼,尤其徐国这些年一直都想与隅国建交,若能结为联盟,必能使徐国国运更为巩固。
只隅国那位继位的君主,外界对于他的了解实在少之又少,如何投其所好,在一众邻国的贺礼之中脱颖而出,教他眼前一亮,便成了当务之急。
裴泱因桑筱那一闹,本已被打作了闲散,可此举却是讲究的一个集思广益,裴阚便也就将裴泱也召入了宫中,似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
隅国那位继位的君主——萧聃,听闻与裴泱的年纪相仿,经历也相似,裴阚尤其看重裴泱的意思,裴泱极其聪颖,不过短短一瞬,竟被他想到了一计一箭双雕。
以献礼之名,将月纭送出,此举既能消了桑瑜桑筱的戒心也能教月纭以后再不受的伤害,且此举乃障眼法,他不会真的将月纭送给萧聃,待送礼的队伍出了徐国,他便找自己的亲信带上舞姬将月纭秘密换走,神不知鬼不觉。
“绝色舞姬,此计可成?朕可是听说萧聃不近女色,这招颇为铤而走险,稍有不慎,便是引火自焚。”虽然裴泱说得那般胸有成竹,但裴阚还是半信半疑。
只他也并非完全不信,毕竟不近女色如他这般,那颗心也曾被一个女子占领过,只这世间,应当再没有那样的女子了。
“皇上,老臣以为,此计可成。”让裴泱没想到的是,桑瑜竟然会主动附和自己,看来他已经意会过来了,裴泱要献上的舞姬,当是藏在他王府里的那位。
“哦?瑜卿可曾见过那位绝色?”裴阚闻言不由得露出几分意外,最近针锋相对的两人竟达成了一致。
“老臣不曾见过,只老臣觉得,萧聃纵是不近女色,终是血气方刚,既然旁人都笃定该投其所好,那我们更应另辟蹊径,特立独行。”桑瑜的分析一针见血,竟也说服了裴阚。
他沉默了片刻思索,竟就应下,道:“瑜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就依裴泱说得去办。裴泱,那绝色舞姬你明日带进宫中,让朕也看一看,到底是有多绝色。”
“臣遵旨。”裴泱行礼,垂下的眸光掠过一瞬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