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过了几天赶忙把清苡拖去海南了。
分手第一天,没什幺大不了的嘛,该吃吃,该喝喝。
分手第四天,躺在床上木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盯了多久,心里闷闷地,想着熬过这二十多天就好了。
分手第七天,忽然就是很想和他说说话。
可老妈管得很严,手机不让她碰一下。
分手第十四天,好想见他,好想牵着他的手跟他说我后悔了。
或许,大高个儿会埋在她的颈窝闷里闷气地委屈无声指控,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她颈部等她心软。
毕竟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重话,很多时候她做错了也不会承认,但她要找台阶下就一定少不了他在旁递梯子。
她越想越是心闷。
果然,一刻冲动就会后悔。
这次旅游,于静安有事没能和她一起。
她悄悄咪咪溜到陈思楠房间,借了陈思楠的手机,登了自己的微信。可她点开他的微信资料卡,是情侣头像,放大又显示原来的头像了。
他有新女朋友了?
两周?
这一刻,清苡脑子是空白的,脸色惨白,满是迷茫。
回过神来,犹如烧红的烙铁在她心上猛得一煎,顶着心里的剧痛,仿佛还有烧焦感,一缕从心上传来若有若无的细烟熏得她眼里泛起水雾。
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
会吗?
会删掉自己的照片,开始存她的照片吗?
会扔掉她喜欢吃的小零食,在书包里塞满她喜欢吃的吗?
会在她累的时候给她按摩吗?
会欢爱前舔她许久吗?
会因为怕弄疼她跟她道一晚上的歉吗?
会为她做她最喜欢吃的菜吗?
会埋在她颈窝撒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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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
在这一刻,沮丧与绝望是超过理智,她没有经过求证,只是就这幺想象着这样的画面就令她心痛不已。
或许,他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断了。
毕竟太久的单方面迁就,是谁都会累。很多时候,她知道自己做错了,想开口认错,嘴巴却像被钉子钉起来般,怎幺也吐不出一个错字。
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他在别人那也可以是被迁就的一方,好像也不必在自己这多作停留,不必无限制地将她的娇气咽下。
她不是第一次无厘头的胡闹了,但是她第一次跟他说分手。
甚至,连个合理的理由都没有给他。
心里止不住地难过,可明明罪魁祸首是她。
分手第十五天,心脏抽的生疼,锥心刺骨的疼。像是拿了一把被烫红了的钝刀,硬生生地在她心口嚯开,一刀又一刀慢慢厮磨着她,鲜血淋漓。
分手第十六天,嚎啕大哭之后,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重重地趴在她的眼皮上,但她好像平静了许多。
她很平静,可是身子好像不太平静,吃饭的时候眼睛没有任何征兆地骤然落下几滴泪,她的手重的几乎擡不起来,任由它就这样肆意流泪,一滴又一滴。
分手第十七天,她穿着双拖鞋在外面走了好久,具体多久呢,她不知道,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小时。
她就这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她真的很想停下,腿也跟注了铅似的,每一次擡脚都是一次煎熬,但她还是停不下来。
最后是怎幺回去的呢。
忘了。
分手第十八天,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又是新的一天了,如此漫长的一天要怎幺过去呢。
睡着后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又过了一天,真好。
想给他打电话,可却迟迟下不了手。
或许,等看到了他才会多一点底气和勇气吧。
想亲口听他说。
陈晴看着女儿这几天崩溃的状态,心里很不是滋味。陈晴心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错了,不该插手年轻人的感情。
赶紧把手机还给她,可她拿着手机却看都不看一眼。
起初女儿很平静,可前几天大哭一场,他们担心却也觉得哭过就好,果然过两天就好多了。可是吃饭的时候,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眼泪就止不住地流,清苡视若罔闻,就像什幺都没发生似的,把他们吓了一跳。
过了两天得知女儿出门了,她欣喜万分。
就盼望着清苡能出去散散心,可是她中午就出去了,晚上还不见踪影。
陈晴心急如焚,找了许久最后在一条偏僻的街道找到了她,真叫人后怕。
终于回到家了。
清苡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就是喜欢杭之隽,非他不可的喜欢。
不管未来发生什幺,只要两个人坚定了厮守的决心,怎幺会走不到最后呢?
她悔恨交加,悔为什幺就因为这点小事情就和他分了手,恨自己为什幺没有认清对他的感情。
她给杭之隽发过微信,打过电话都被拉黑了。
她想去他家找他,
恢复完理智的她急忙发微信给张舟,打字的手都在抖,思索犹豫了许久才发出去的,冷汗淋漓,惴惴不安,就怕结果是自己所害怕的。
张舟回得挺慢的,无形的钟表在她心里默念‘滴答滴答’,牵动着她的心跳。
张舟的回答是没有。
她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可又害怕只是张舟不了解情况。
【妹妹:那怎幺见他换了个情侣头像,还以为找新女朋友了,是不是偷偷谈着没告诉你啊。真不够义气】
【张舟:怎幺可能,他谈恋爱我能不知道?那个情头就是他玩游戏输了换上的】
【妹妹:哦哦哦,谢了】
【张舟:你问这个做什幺】
【妹妹:随便问问】
第二天开学,高三开学比较早,惜时如金,所以上午注册完下午就强制全体在教室自习。
在楼梯口碰巧遇上杭之隽,清苡微微一怔,犹豫了会儿开口。
\"杭之隽,最近过得……\"
杭之隽径直走过,仿佛她是个透明人。
留清苡一个人僵在原地。
到了教室清苡发现,杭之隽的位置换到了最后一桌,可张舟还在她们后桌。
清苡沮丧万分,现在杭之隽跟自己还隔着好几桌呢,这回他是真的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了吧。
偷偷摸摸朝着杭之隽的新位置瞥去,他眼眸闪过一丝冷寒,布满阴霾的脸直叫人发怵,清苡抖落抖落身子,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