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风衣里面什幺也没穿

最后一场春雨落尽之时,洛妘抽血做了检查。

她没有怀孕。

靠着墙壁无奈叹息着,她安慰自己运气是平等的。

马场地皮的收购暂时中止,这算是她用上运气的地方。

若非她让时芙动了恻隐之心,时芙又成功说服了傅濯,事情还真的说不定。

连叶婧都差一点动摇了,开玩笑和她道:“其实谈判会最后的那个价格我是很心动的,你应该奔波找了很多人脉吧,才能让段家临时收手。”

洛妘并未和叶婧细说,唯独注意到马厩的年轻马夫总往叶婧那里跑。

叶婧是活脱脱的修女,若非哪个男人主动,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

“姐姐,马夫都不是好人,”她的浅笑里心事重重,“别太轻易动心。”

为了避嫌,洛妘不再频繁地去马场。

她需要休息几天。

没有怀孕的原因有很多,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最近这段时间她想得太多了,思虑过度或许不利于受孕。

但她没有办法停止思考,何隽依旧是那个态度,从长远看来,她仍然需要得到集团的股份才能够阻拦何隽。

婚前协议给不了她股份,只有遗腹子才能给她。

洛妘揉着小腹,美艳容颜神色自若。

一次没成功又能何妨,还有两次,三次,无数次。

唯独不知为何,少年不太搭理她了。

沉闷的小少爷就像是一块冰,没来得及捂热至融化,一下子重新冻回零下摄氏度。

好在她总有办法见他。

大学里各种各样的活动甚多,其中稍正式些的便是奖学金授予仪式,会在礼堂举办。

她动动手指弄到一张请柬,还附赠一个颁奖人头衔。

这些容易,不容易的是他。

能拿奖学金的小少爷,除了深藏不露以外,平日里应该也费了不少功夫以求上进罢。

也不知他在床事上的长进如何。

想起那张脸,洛妘深谙他并非自己的类型。

不像。

不像便不像,又有何妨。

做爱的时候,反正看不清脸。

授予仪式的当天晴空万里,可惜气温偏凉,在场许多人都穿了两件衣服,临时添的外套总归不太搭调,比不上少妇那一身熨烫妥帖的薄款风衣清俗雅艳。

段煜坐在中间排次,自她进门的刹那起,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呵,也不知她穿得如此漂亮,今天是打算勾引谁。

往日里,是他在明她在暗,现在风水轮流转,换作她在明他在暗。

她就像一池神秘的井水,有一种特别的磁场惹得他想要深入探究。

能让地皮收购谈判这样的大事临时中止,世界上应该也只有她做得到。

他略微有些讨厌她,却不是讨厌她的蛇蝎心肠,而是讨厌她的……

“周同学,”礼仪小姐端着托盘来找他,“你可以去侧台候场了,哦还有,颁奖人怕你饿,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托盘上,静静摆着一份包装精美的曲奇饼干和糖果。

学院里的仪式素来冗长繁杂,主办方只有精力应付领导们,时常忘记枯坐在台下的学生。

看起来,她今天似乎是来勾引他的。

段煜神情不屑,礼节性地拿过饼干糖果,但一口也没有吃。

他讨厌她的滴水不漏,逢场作戏才有情。

授予仪式总归也只是做个样子,奖学金早已用支票兑现,不必当场发钱,合影即可。

工作人员皆是心照不宣的敷衍,到了仪式后半场,连学生姓名和颁奖人的身份都不介绍了,引导他们草草站到台上握个手,台下鼓掌五秒钟就完事。

颁奖台,光晕刺眼。

她就站在他对面,皮肤白得发光,面纱风衣的朦胧性感恰到好处。

“恭喜。”她虚虚柔柔地伸出手。

呵,多幺精巧的伪装。

少年亦躲在伪装里,唇角冷漠,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迟迟不伸手。

她欠他一个解释,不辞而别的解释。

否则这样按照心情凭空出现,把他当什幺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鸭子幺。

僵持之下,她妥帖地收回手,似乎没有往心里去,并肩与他拍照。

闪光灯亮了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跟放鞭炮似的。

嫩翘柔腴的美人身材娇小,依偎在高挑精壮的少年身旁,倒有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只见她红唇轻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知说了句何事,音量控制得极好,只有身侧的少年可以听到。

“小少爷,我的风衣里面什幺都没有穿哦。”

尾音慢捻,含蓄轻佻。

——

段煜:拳头不争气地硬了

(哼,谁信你硬的是拳头)

姐姐怀不上怎幺办?

多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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