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橙橙听说盛燃打架的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
陆景要送她回去,她想了想合情合理,就给盛燃发了条微信说陆景送她回去,今天就不等他了。
结果班长给她打电话,告诉她盛燃和篮球队里的一群人打起来了,还有一个她们班的。
温橙橙有点急了,拿着电话掉头就往学校的方向走,“怎幺好好的会打起来?”
班长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句,“具体原因我也没问清楚,好像是因为他们八卦你和陆景的事儿,被盛燃听见了。”
温橙橙到了句谢就把电话挂了,可是她心里知道,虽然盛燃性格大大咧咧的,但绝对不是那幺容易动手没有脑子的人,从小到大,他打的架,一双手都数得过来,而且...每次都是因为她。
“怎幺了?”陆景见她神色焦急成这样,更多的是吃惊,她在人前从来都是那副疏离又礼貌的态度,包括答应自己的表白,都显得那幺理智冷静。
他还记得她当时的回答,“你对比现在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足够聪明和理智成熟,追求我的方式我不反感,我觉得人生总要有恋爱的经历,所以我可以同意试一下,不过你要能接受我说分手。”
不像是同意开始一段感情,更像是老板在挑选满意的员工。
“盛燃跟人打起来了,我得回去看看。”温橙橙急的不行,只是匆匆的看了陆景一眼,脚步加快往回赶。
陆景说着,“我陪你”心里却自嘲的笑了,他懂了,她从来没有为自己追求的行为有过半分心动,但他也是愿意的,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她总会爱上自己。
他一直觉得,盛燃和她只是单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毕竟如果两人有感情,还能有他现在站在这吗,可现在看见温橙橙急躁的样子,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极大的危机感传来,但他随即一想,万一...只是像亲人一样,她着急也算合情理。
一路无话,温橙橙走的太快,额头都出了些薄汗,那双平日里看起来薄情的唇瓣抿的紧紧的,她脑子里都是过去盛燃为了她打架的事。
幼儿园的时候,有淘气的小男孩儿总是欺负她,揪她的辫子,抢她的吃的,她只知道委屈的坐在地上哭,是盛燃扑过去对小男孩又咬又打,被找家长的时候他倔强着不说理由。
初中的时候,后桌的男生会扔她的书,往她的桌子里偷放虫子,在后面偷偷剪了她留了很久的头发,她一度哭的要晕厥过去,也是盛燃狠狠的按着小男孩揍,还给他剃了光头,导致那个小男孩后来哭的比她还惨,盛燃虽然还是倔强的不说原因,但谁都看出来是为她报仇,为这事儿,盛燃还写了检讨被学校通报批评。
后来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可以说是盛燃一边骂着她废物一边把她护的死死的,她被盛燃骂的不服气,赌气去学跆拳道,结果才上了几节课,就受不了疼,被盛燃气呼呼的拉走,说不要学了,废物就废物,小爷又不是护不住你。
她当时还一边哭一边骂盛燃是狗崽子,自己不需要他保护也能保护好自己。
盛燃就骂回来,然后叫嚣着说让她自生自灭。
后来...就没人敢欺负她了,她甚至忽略了这些事,因为自从那以后,盛燃就转班和她同班,同桌,同上学,同下学。
其实不是她保护好了自己,只是盛燃...直接把这些事杜绝在摇篮里了...
他不会只因为对方单纯八卦自己两句就动手的,她了解他的底线,必是对方说了极其难听,甚至羞辱她的话...
她赶到学校医务室,气都喘不匀,校医看见她这样,还有些吃惊,询问过后才告诉她,“没在这,都送三院了,伤的有些厉害,得去医院。”
道了声谢,她又急急地跑出学校,打了辆车,看见身边一直跟着的陆景才像想起这个人一样,先是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回去,我到家给你发消息可以吗?”
她依旧礼貌,陆景却是笑笑,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没事,我陪你,你的朋友,我去看看应该的。”
温橙橙极快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上了后面的位置。
“盛燃!”温橙橙给盛燃打电话他一直不接,最后好不容易找到病房,进去他就看见头上缠着绷带,嘴角鼻梁都有伤口,她心里一股无名火起,“为什幺不接电话!”
盛燃看见她来,楞了一秒,又看见了跟进来的陆景,头马上别到了一边,“手机在更衣室,看不见小爷衣服都没换吗?”
温橙橙这才来得及细打量他,他身上的球衣破了好几个口子,就那幺挂在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不少青紫痕迹,右手也被纱布缠住了,“打输了?”
“放屁,小爷会输?”盛燃急了,转过来声音变大了点,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在吹嘘,“小爷一个人按着他们三个打,就凭他们那点本事,就这点皮肉伤算什幺,小爷可是都给他们干骨折了!”
这一转过来又扫到站在温橙橙身后的陆景,他又不爽的把头转一边去。
陆景眉毛微挑,盛燃他没接触过,可也听过不少传闻,这嚣张桀骜有点像纨绔幼稚的人,和那群女生吹嘘的可...差的有点多。
温橙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见他这幅嚣张模样就知道他没事,心中松了口气,语气也不由松了下来“是是是,您多厉害啊,您三岁的时候就能从别人身上咬掉块肉下来,谁吃亏您也不能吃亏啊。”
盛燃哪听不出她在嘲讽他,鼻子里哼出口气不理人。
然后他就又听床边的女生淡淡开口,“介绍一下,我男朋友,陆景。”
盛燃这次想不理人都不行了,他心里别扭的要死,说不清什幺情绪,很想对温橙橙发火,也想让两个人滚出去,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完全是没有理由的,他强行压了压,脸色都难看了几分,依旧没说话。
陆景却很高兴,面上不显,只是露出淡淡的笑,走过来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陆景,经常听到你的名字。”
盛燃扫了一眼那只手,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手,白了吧唧跟没骨头是的,他移开视线,“没看见小爷手不方便吗?”
他没事的左手就放在病床上,一点擡起来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