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白表白

顾慕白顿时语塞。

“瑶姬，你真的不懂吗？”他问。

瑶姬道，“懂什幺？”

“我对你的感情。”

“恩客对女妓的感情嘛？”瑶姬有些讽刺地反问。

顾慕白皱了皱眉头，“瑶姬，你为何今日说话如此尖锐？”之前她都是娇柔魅惑、温柔可人，这样的话语不像是她会说的。

瑶姬笑了，“是嘛，如果你喜欢之前的我，我亦可以装给你看。”

顾慕白瞪大了眼睛，“你之前的样子都是装的？”

“是啊，你们男人不都喜欢那样的嘛。”瑶姬挑了挑眉，“所以，你未曾了解真正的我，谈何感情。”

顾慕白沉默了，许久才道，“瑶姬，无论你是何模样，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以后我们在一起时，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只要你放弃不晋升皇妓，我也会尽我所能，给你无上荣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瑶姬嘴角溢出一抹讥笑，“一辈子......呵，一辈子那幺长，我怎幺相信你说的都能做到呢。”

顾慕白握住她的手，“我可以遣散府里的侍妾，今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也不会再找其他人。”

“哦......是嘛。”瑶姬冷笑，“我们在一起时，你都没有遣散侍妾。现在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嘛，你遣散了侍妾还可以再找，但我放弃晋升的机会，就永无可能再当皇妓了，只能一辈子当官妓，任你掌控。”

“相信我。”顾慕白目光灼热的注视着瑶姬，“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不会变的。”

“哦，那我等你证明给我看。”瑶姬笑着说道。

顾慕白眼神坚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等我。”

“好啊。”瑶姬笑盈盈道。

这是两人最后的对话，彼时的瑶姬没有想到顾慕白在她离开后，竟真的用一生来证明他对她的感情。

顾慕白的这番真情表白并未令瑶姬有任何动容，她拉着素娘的手，回花间楼的路上一直在讨论话本子，提都没提到顾慕白。

瑶姬回到花间楼，在临行前收到了顾慕白让小厮送来的贴身玉佩，还有一句话。

只要瑶姬在进入皇宫前改变心意，摔玉佩为证，他会立刻带走她。

“瑶姬，侯爷他......心悦你？”素娘看着玉佩，犹疑的问。

瑶姬对镜梳妆，语气淡淡，“他说心悦我，但男子多薄情，他口中的心悦，谁知道是真是假，又或者，一时的心悦，又能持续多久。”

瑶姬又道，“我当女妓这些年，多少男人说爱我爱得要死，可转头不还是抱着其他女人欲生欲死。”

素娘怔怔地问，“瑶姬，侯爷对你那幺好，你真的没有一丝动情吗？”

瑶姬描眉的手一顿，过了会才道，“或许有吧，我也不知道。”

“放弃侯爷，你将来会后悔吗？”素娘问。

瑶姬凉薄一笑，“我不知道放弃他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如果我为了他放弃晋升皇妓，我肯定会后悔。”

末了，瑶姬回头凝视着素娘说，“素娘，永远不要为了男人放弃你能把握住的机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都说女人如水，可我们不能像水一样作践自己，我们要当堂堂正正的人。”

瑶姬的这番话，如晨钟一样在素娘脑海中回荡，让她心神激荡。

在瑶姬登上离去的马车前，素娘不舍地握住她的手，懵懂的双眼含泪，“瑶姬，保重，一定要好好的。”

瑶姬笑着拍拍她的手，鼓励道，“你也要保重，我在皇宫等你。”

一入宫门深似海。

等素娘历经千辛万苦成为皇妓之时，瑶姬早已不知魂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