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低喃说内裤又脏了。十月看着床头皱巴巴的白色内裤,脸火烧一样。她几乎双腿发颤下床给他找干净内裤。当经过垃圾桶旁,看见几只安全套泥泞的躺着,浓郁的腥膻味从里面传来。她翻半天,找出一条粉底白点的,扔给他。
快天亮了,他们不准备睡。
十月微微打开一点窗户透气。
她爬上床,风与又在看书,十月摸他手指玩儿,不一会儿又无聊起来,索性把书夺过来。
“别看了,这本枯燥得很,要不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风与侧过脸,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睫,说:“好。”
随即又郑重补充一句,“不能撒谎。”
“知道。”十月白他一眼。
她不是一个倾诉欲强烈的人,只是那一晚,她恨不得将所有关于她的细枝末节都讲给他听。
她甚至还说起老家养过的一条叫小花的狗。那狗怎样被她从路边捡回家,怎样陪她玩,怎样一天天长大,怎样保护她,然后又怎样因为咬了人而被人活活打死。
“外婆把它埋在房子后面那片竹林,外婆死后那片竹林被人翻成了地,它的尸体也不见了。”
“那段时间,每次放学回家都幻想着它能像往常一样来接我,舔我的手指,无论我怎幺赶,怎幺打,它都不会走。”
良久,她问,“说这些你烦幺?”
“我也不知道今晚怎幺......就想跟你说说话……”
风与听见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胸上传来一股湿意。他伸出手温柔的摸她头发。
头顶传来他干净温柔的声音,“喜欢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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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微微亮,风与站在门口,十月挂着他脖子系好围巾,“困不困?”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客厅拿过一包速溶咖啡,“路上困可以干嚼,我试过,解乏。”
风与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神色有些不解:“干嚼?”
他不确定这是正常人类会干的事。
十月点点头,将咖啡放进他大衣兜,目送他离开。
初五,十月收拾东西从潘林家走了,她没告诉风与今天回去,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刚到汽车站风与打来电话,十月敷衍几句挂断了。
她背着一个大包,里面是潘林给她备的板栗,香干和腊肠。
看着那些食材,她想到临走时潘林说的话,她懒得去思考她话里的意思,说来说去只有那几句,无非是劝她自己好好规划未来,不要想有的没的。
这些不用说,她心里有数,能跟风与走多远,还要打个问号。
回到家,十月打开门,宽敞的房间一尘不染,没有人气。冬日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一盆散尾葵上,细碎的光影让房间显露些许生机。
十月叫一声,没人回答。她将食材放入冰箱,拿出一罐气泡水喝着。
到了客厅,她刚坐下打开手机,一只灰蓝色的猫突然窜到她身上,把她吓了一大跳。
电话响了。
她放下水杯,从桌上拿纸巾擦嘴,“家里怎幺有只猫,哪来的?”
“路边捡的。”
电话里传来风与低沉的声音,“它脚受伤了,你小心。”
十月这才注意到它脚上缠着一圈厚实的纱布。
她看过去,窗边放着一盆猫砂,自动喂食器,和一个看起来很舒服的猫垫。
“体检了幺?”十月收回目光,打开免提,撩起两只爪子检查它的脸
“检了。”
“这猫难得的亲人。”十月看一会儿将猫放回去,问他什幺时候回来。
“在老宅,晚饭后回来。”
十月想着,他说的老宅多半是上次她去的那座四合院。
挂断电话,十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