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后,祝君君把青年交给了袁少谏,青年起初不乐意,但听说袁少谏那儿有许多蛐蛐,便兴冲冲地跟过去了。
祝君君带着管笙回了屋,点了蜡烛,取出纸笔,将脑海中系统里的太吾村地图等比例地画到了纸上,田地、屋舍,还有一些已探明的资源分布,都详细勾画了出来。原本打算再留下标注的,但她的毛笔字实在不敢恭维,便干脆口述给了管笙,让他来写。
管笙的字极漂亮,瘦劲清峻、神韵超逸,就连祝君君这个不懂门道的人都能看出其中不凡。她忽然想起管笙的母亲好像也不似寻常村妇,十分讲理有文化,不晓得这其中有没有什幺内情。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待管笙将地图标注做好,祝君君已经困得眼皮都要耷拉下来。
原本她还打算与管笙畅聊一番重建太吾村的事,现在看来只能明天再议。
“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我要带你在村子和周围转两圈,实地考察,会比较耗体力。”
祝君君起身拍了拍管笙肩膀,打着哈欠草草洗漱了一番,便一头倒在了隔间那张门板做的床上,不多时就睡着了。
管笙有些茫然。
他以为祝君君那句她睡隔间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明明她是主他才是客,她却将正屋的大床让给了他……
管笙看着手中祝君君一笔一画描绘出的猫儿山太吾村,再回想今日一整天遇到的人和事——那个称呼祝君君为“老婆”的孩童,还有那个将祝君君认作“恩人”的青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他匆匆洗漱,合衣睡下后辗转难眠。
原本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她救了他的一双手,那他便用这双手来回报她的恩情,却没想到事情好像不是这幺简单,昨天晚上那场两情缱绻并非他想忘就能忘。
时时刻刻地看着她,便时时刻刻地想起来,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像羽毛似的挠在他心口,越是想无视,就越是清晰。分明她再没有过逾越暧昧的举动,待他客客气气有礼有节,怎的自己却……
却像个食髓知味又贪得无厌的色情狂,总想起那些不该被想起的画面。
管笙有些自厌,强迫自己放空思绪睡觉,结果觉没睡着,反倒越来越清醒。
床是祝君君睡过的床,被子是祝君君盖过的被子,连头顶的漏瓦和星空也是祝君君看过的漏瓦和星空。管笙只觉呼吸间都是女孩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其实他一直记得这个味道,从昨天他翻进窗户对上祝君君的眼睛时就再没有忘记过。
清甜、馥郁,像某种不知名的花,又像他想吃却买不起的点心。
知道自己不该再想下去,管笙紧紧闭上眼睛,谁知黑暗中祝君君白皙如玉的娇软躯体却堂而皇之出现了脑海里,玲珑曼妙的曲线、诱人采撷的身姿,还有被他压在身下反复贯穿时发出的不堪承受带着哭腔的呻吟——
你这笨书生,快弄我呀……
要你的大肉棒肏进来……
太深了,不要了……
一句句,一声声,清晰如在耳畔。
管笙猛然从床上坐起,惊恼之余,他发现自己那处竟已硬了。
而隔间那厢,却只传来女孩安稳平和的呼吸声。
——她睡得可真香!
管笙有些迁怒祝君君能这般怡然自得。她倒是想得开,说不在意就不在意,反观他却像个被人夺了清白的女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下身还胀得发痛。
管笙不想理会自己的欲望,连碰一碰都觉有失君子礼仪,脑中不断背诵起那些晦涩艰深的文章,以图分散注意力,也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祝君君按计划带管笙考察太吾村地貌,没走几步就发现管笙有些不对劲。他步履沉重、眼底微青,问两句才答一句,还总是没有听清楚,一副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样子。
难道是昨晚没睡好?
祝君君暗暗蹙眉,她已经把村里最好的一张床让给他了。
到了晚上,祝君君又抱来一床垫子,比之前那床要更厚软些,原本是打算入了冬再用的。她给管笙垫在床上,还将自己最喜欢的草籽软枕也一并给了他,心想这样他应该能睡得舒服些。
结果这一夜管笙闻到的祝君君的气味更浓了,非但没睡好,还硬了大半个晚上,连那断断续续的梦里都是祝君君夹着他的腰婉转呻吟的模样。
管笙的脸色比前一天更差。
祝君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好不容易请来的顶尖人才,难道要因为水土不服而客死他乡不成?
可太吾村和武进关也没多远,翻过了猫儿山统共也就十几里路,哪有水土不服一说。何况管笙又不是贵公子,他也是清贫惯了的,总不可能是挑剔这里环境太差,非要她变出一张千工拔步床来给他睡吧?
祝君君自认没有亏待他的地方,这两日她用倒霉青年赠的宝贝去镇上换了些钱,不光买了石料建材,还买了鱼和肉回来,村子的人都吃得开开心心,只有他茶饭不思食不甘味。
眼看太吾村的重建就要展开,管笙继续这样颓废下去不是办法,祝君君绞尽脑汁,决定今天晚上好好和他谈一谈。
***
当晚,管笙继续躺在满是祝君君气息的床上数漏瓦外的星星,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隔间没有传出女孩均匀的呼吸,不禁有些奇怪。
她今天是也没有睡着?
并无预想中的幸灾乐祸,反而隐隐有些担忧。管笙翻了个身,在淡淡星光中朝隔间的门帘投去一眼——自然是什幺也看不见。
只是没一会儿,那门帘被人从后边掀开,已经散了发髻的祝君君披着外衣轻手轻脚走了出来,迎着管笙不解的目光径直走到了他床边。
她似陈述一般问他:“你每天晚上都失眠?”
管笙怔愣了一下,然后略微点了点头:“……嗯。”
祝君君发现他的音色有些沉。
“怎幺会睡不着呢,你是想家了吗?”祝君君半坐在床沿,一副要和他谈心的模样。
管笙不说话,默默往床里头挪了挪。
原本这里她的气息已十分浓郁,此刻本尊坐过来,让他愈发的难以抵受。身体在快速苏醒,血液直涌向那个器官,被他深深压抑在体内的欲望像是找到了通往源头的口子,正一点一点蚕食他的防线。
“你怎幺不说话?”祝君君追问,心说难道这人已经想家想得不得了了?
“武进关很近的,你要是想家了,随时都可以回去,我可以护送你。”
“没有想家,”管笙不想再说,闷闷应了句,有些敷衍的味道,“这里很好,太吾莫要误会。”
既然不是想家,那怎幺会睡不着?果然还是认床?
“这样吧,我明天叫几个村民一起,去武进关把你惯睡的那张床运过来,你睡在自己床上就不会再失眠了!你觉得怎幺样?”
管笙无语,他在祝君君心里竟是这样矫情的一个人?
“并非是认床,我只是……只是有些……”
说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燥热的身体连呼吸都带上了灼热的温度,管笙忍不住又翻了个身,将腿间那根热胀之物压到身下。
祝君君好歹也是在百花谷进修过的,很快就察觉到管笙似乎有些太热了。她想,难道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给他多垫了一床垫子却害他热得睡不着,他又不好意思说?
“管兄,你好像很热,要不我还是把那床垫子给你拿走吧!”
祝君君作势就要把管笙捞出来,管笙连忙说不必,却已经晚了,祝君君一把掀了被子,伸手便要去拉他。
管笙下意识想拦,两人手碰到了一起,属于女孩特有的细嫩肌肤顿时令他心口一颤,身体都好似抖了抖。
“你怎幺了?”
祝君君还没反应过来,只当是管笙身体不适,就要去给他号脉。
管笙哪里肯让祝君君再碰到自己,生怕她发现他此刻窘态,然而他的躲闪反而令祝君君更加不安,于是隔着一床被子拉拉扯扯,而那股馥郁的香气也因此盈满床帏,管笙一个失态,扯得祝君君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
隔着单薄的衣料,祝君君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某人胯下那物怎幺勃起了?而且还直挺挺顶着她?
她呆了一瞬,没敢动,管笙已面红耳赤,用力别开脸不敢再看祝君君。
“你……硬了啊?”
管笙羞惭至极,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他的那处就卡在祝君君腿间凹陷处,即便隔着亵裤也能感受到她的温暖。
他想让祝君君离开,如果她不走那就他走,可谁知下一秒,他硬胀的分身便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
“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祝君君,而祝君君也正紧紧盯着他。那双漆黑的杏眼清澈而明亮,隐隐映着几颗星子柔和的光,就和那一夜他在芦苇荡里所见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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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tips:
刚正之人绝不主动进行婚前性行为。
但可以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