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历代皇帝都是多情种……马,不知是不是身体过于亏空,以至于这皇室的寿龄都出奇的短,皇子们都还没长到生出抢位的想法,太子就已经被太傅牵着登基了,活像养殖场的流水线,皇帝一人包揽全场配种工作,实在辛苦。
流水线坚持了几百年,给大昭添了许多光吃饭不干事的王爷公主,把国库拖的连给皇帝修皇陵都拿不出钱,所以后来,王爷和公主除了挂个名头,衣食住行都得靠自己,这一决策极大影响了皇室子女的婚配率,但皇帝总算有给自己修皇陵的钱了。
这种短命风俗传了几百代之后,大昭皇室居然变异出个用情专一的惠文帝,爱上了不孕不育的文昭皇后,一改其祖上基本月月能当爹的繁荣景象,成婚三年一妾不纳,一子未生。
眼看着惠文帝日渐逼近其祖辈的平均寿龄,正值壮年的帝师坐不住了,无他,这皇帝顶着黑眼圈走路腿打晃,看着也不像个长寿的,基因变异在皇帝寿命这方面一点长进都没有。
历代新帝继位,排除异己的刀肯定伸的比他登基的脚都快……现任皇帝无子,那帝师怎幺都在新帝暗杀名单的第一页。
头顶悬着剑的帝师,揣着沉重的心思,推开了后院嫡女的门,含泪和自己独女夜谈一宿,央其带药入宫,保大昭国脉。
简单讲就是:给皇帝下药,生个孩子出来。
帝师拿药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句上次请旨让皇帝选秀时听过的:朕对皇后的感情,至死都容不得第三人。
这份感情太过深厚,吓得帝师手一抖,多拿了一份,太医见状摸掩面转身,这剂量给人用,怕是看狗都眉清目秀。
当夜,坐在门槛上等女儿凯旋的帝师,先等来了季安王家的小世子,他跪坐在帝师脚边,拽着帝师的裤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言呈自己已与贵府千金早有夫妻之实,只待三媒六聘,八擡大轿迎人进门。
帝师刚过而立,此时却手抖如耄耋;
两人对峙了片刻,帝师先败下阵来,拽着季安王世子一路狂奔……给皇帝献不洁之女,怕不是要被抄九族!
此时皇宫思政殿周围也热闹的紧,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呻吟声拐着好几个弯从殿内传出来,帝师刚跑进院子就被这声音燥红了脸,只是有些不解,这声儿听着——怎好似净是皇帝一人的。
季安王世子听的手脚冰凉,这种动静,少脱一件衣服都搞不出来。
帝师握拳闭眼,嘴里喃喃:完了完了。
皇后本因着多吃了碗莲子羹耽误了行程,赶来就挤不到看戏的内场,只能在外围伸长了脖子听前排的侍卫宫女实况转播,乍一听帝师忽然出现在身后,吓得差点崴了脚。
外圈的侍卫宫女被皇后的动静惊的回头,逐渐收敛了谈话的音量,骤然安静下来的思政殿外,一句带着七分疑惑三分不解的“皇上不是不举吗?”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众人寻着话音看过去……
哦?皇帝的贴身小太监。
说这话的小太监吓的脸色发白,扭头狂奔。
但帝师并没有觉得安慰。
他拿的药,据说仅半副就能让七旬老人如二十小伙,他拿了两副——能治不举也说得过去。
帝师驱散了看热闹的宫人,留了皇后,带着季安王世子,视死如归的朝着思政殿走去。
却不想,思政殿门先一步开了,帝师千金满脸泪痕却衣冠整齐的跑出来,可皇帝的呻吟声却在继续。
帝师顾不得女儿,好奇的往殿内望去,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来的一幕。
堂堂天子,居然是个断袖,还是下面的那个!
皇后面上悲痛,内心狂喜:看见没有!是你们皇帝不行!这幺多年了,要不是有把柄在狗皇帝手里,谁要守着他守活寡!
皇后默默掩上殿门,直视帝师:“看见了这等腌臜事儿,我等明日都得死”
帝师转向季安王世子:“我等明日都得死”
季安王世子:……?
帝师千金平复了心情,瞪了世子一眼:“蠢,你爹的尚方剑”
上斩昏君,下斩奸臣,见剑如高祖皇帝亲临,杀一个断袖皇帝,自是不用担什幺责任的。
季安王世子被点醒,狂奔回家。
当夜大昭就换了皇帝。
季安王闲散惯了,砍了自己扭成蛇在男人身下承欢的荒唐弟弟,怕皇位落在自己头上,丢下用过一次就作废的尚方剑连夜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