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尴尬,杨云碟懊恼的要命,强势挽尊:“原来是小松鼠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蛇呢。”
祁妙却笑了出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在呢。”
话毕,那只小松鼠又在树枝刚蹦来蹦去,似乎很喜欢捉弄人,随着松鼠的动作,落叶簌簌往下掉。
祁妙一把薅掉头上的落叶,继续往前走:“跟我走吧。”
一行人又跟在她身后。
节目组留下的脚印不太明显,在死蛇那边发现的脚印是由于那一片土壤湿润的缘故,越往前走,脚印越来越不明显。
祁妙有些犯愁,停下脚步站直了身子,擡高手电筒四处打量。
陆岩问:“是没什幺发现吗?”
祁妙嗯了一声说:“脚印到这里就明显看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物资就在这附近?”
一直安静如鸡的周行之说了句:“明显断了痕迹,极有可能就是这附近。”他擡手指向12点钟方向,又说:“那一处岩石比较多。”
其他三人静静地听他分析,周行之伸手跟祁妙要了手电筒,将光线对着发白的岩石,说:“那一片岩石没有苔藓,说明水分较少,这边没有遗留痕迹,也是自然。所以,我们只要在这附近好好找找,应该能发现节目组藏的物资。”
咦。
厉害啊。
不愧是演过军事电影的人!
看来也不是虚有其表。
对周行之的欣赏和赞叹又上了一层,有脑子,有颜值,人又温柔,还有礼貌!
狗皇帝!
康康人家!这才是真·男人!
祁妙搁心里拍彩虹屁,跟着说:“那我们分头找找吧。”像是想到什幺,问杨云碟:“你们有手电筒吗?”
杨云碟从登山包里拿出手电筒:“有。”
那你们一直不用!
“……”行吧,我就当你们是在省电。
祁妙:“那我们分头行动,谁找到了就在岩石处汇合。”
两队人马又重新出发,祁妙和陆岩往九点钟方向找了一圈,又转移到六点钟方向,终于在密集的灌木处发现了物资。
好家伙,还塞到灌木丛的树枝底下,这不低着头肯定发现不了。
祁妙:“…………这节目是真心想让大家找到物资吗?”
陆岩哈哈大笑:“你以为呢!”
坑人啊!分明就是为了看嘉宾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拼运气的吧。
两个人扛着物资回到了岩石处,周行之和杨云碟还没有回来。陆岩提前把物资包拆开,里面有两个睡袋和一个帐篷,吃喝齐全,甚至还有小型电风扇,带电池的那种。
祁妙帮着陆岩刚搭完帐篷,周行之他们回来了。
两手空空。
杨云碟面露疲色:“你们找到了啊,真好。”
祁妙没说话,盯着周行之,他脸色有些发白,唇部发干,祁妙愧疚得不行,害,还是她的锅。
主动在陆岩耳边说:“我看杨云碟和周行之都挺累的,不如我们把物资让给他们?”
她不是一个人组队,得征求队友的同意。
陆岩特别好说话,知道周行之刚出院,杨云碟之前又陷进沼泽,同意:“行,我听妹妹你的。”
祁妙笑了起来,对他们说:“物资给你们,我和陆岩重新去找。”
杨云碟啊了一声,惊讶道:“这怎幺好意思。”
祁妙摆摆手:“没关系的,那就这幺说了吧,你们早点休息。”
“可是……”她有些忐忑不安:“万一另一份物资被林纾他们找到了呢,你们不就没有了吗?”
陆岩笑了:“那我们再回来,跟你们凑合一晚吧,反正我们肯定不先求救的,耗着呗,看谁先耗到最后。”
闻言,杨云碟不再说什幺,祁妙看了陆岩一眼,两人正准备走人重新找物资。
谁知周行之却说:“我和祁妙一起去。”
祁妙:“??”
她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你是病人刚出院,而且是我不对在先,应该赔礼道歉。”
周行之沉默片刻,把另一只手电筒递给陆岩,淡声说:“麻烦你了。”
这…………
他都这幺说了,陆岩也不好拒绝。
不过说实话的,他也有点累,就没再推三阻四。
于是祁妙只能跟着周行之一路慢慢走,好在一路上周行之什幺也没说,她垂着头努力发掘节目组留下的蛛丝马迹。
没注意周行之在前方停了下来,砰地一声撞了上去。
祁妙嗷了一声,脑袋微微有点疼,擡手揉了揉额头,耳边听到周行之的混着鼻音的笑声:“小心点。”
祁妙擡头凝望他,随后又垂下头。
不行,真的太像太像了。
有时候总有一种面见圣上的既视感。
周行之见她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他,说:“你很怕我?”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祁妙立马擡头:“谁说的。”
周行之没说话,指了指她的耳后,“有东西。”
祁妙一惊,伸手摸摸耳后,发现什幺都没摸到,正准备擡头问有什幺东西时,周行之向她走了一小步,伸手撩开她耳后的头发。
休得无礼!
祁妙刚准备还手,谁知周行之从她耳后的发丝中捏出一小片树叶。
“这里。”周行之勾了下唇角,语气淡淡地说了句:“有落叶。”
有落叶你跟我说不就行了!
祁妙瞪着她,咬着下唇没说话。
看她的表情,周行之到是笑了下,说:“我只是想走近一点帮你,别误会。”
祁妙:“……”
谁敢误会啊!!!!!!
先不说周行之是什幺身份?
她再怎幺不了解这个世界也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面前这个人跟她不是一个咖位的,而且他和圣上长得太像了,身为臣子,难免敬畏(?)。
祁妙急忙撇清,狂摇头:“没有!放心,我绝对不会误会!”
她说的笃定,就差要举头三尺有神明来证实自己绝无歹心。
周行之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东风岛周围都是海水,随着空气的蒸发,哪怕现在是夏季,入了夜也格外寒冷。
祁妙自幼跟随父帅驻守楼兰,楼兰那处位于西北,一到冬日就特别的冷,打仗时粮草和衣被都紧缺,久而久之也练就了抗冻的技能。
她跟在周行之后面,问:“你冷吗?”
周行之回:“还好。”
好吧。
冷场了,祁妙嘟嘴,仔细思索怎幺跟周行之搭话才不会显得尴尬,哎,陆岩好歹能主动找她说话,这周行之虽然比较绅士,但性格淡,不太会活跃气氛。
正想着,擡头看到一颗树上结了果子,密密麻麻的晶莹果子。
祁妙眼睛一亮,问:“周行之,你肚子饿吗?”
周行之回头:“不……”盯着她明亮的小脸,话到嘴边忍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颗不大不小的灌木树上长满了黑色的果子。
周行之浅笑,反问:“你饿了?”
祁妙刚想说还好,肚子却不争气地比嘴先行一步,咕噜一声,她默默改了口:“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