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辉找回拖鞋,握着她冰凉的脚。
“阿梦是我妹妹就好了。”除了哲也,他不曾羡慕过其他家伙。“我比阿哲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你。”
“变态!”梦也气急之下一巴掌呼他脸上,“哪个哥哥会对妹妹做这样的事!”
大辉揉揉脸,帮她穿回拖鞋,“你不了解男生,不了解阿哲,不了解你自己。”
“哥哥才不会像你一样下流!”鞋穿好的一刹,梦也两脚落地站起来就走,许是起身太猛,一阵晕眩感袭上头,身子一歪栽进一堵肉墙上。
清冽的皂香扑来,包裹着她的意识极速下坠。梦也整个人一软,将全身的重量交付给了大辉。
“喂…你这晕的时机不对啊。”
大辉有点慌了手脚,俯首贴近她的面颊听她呼吸均匀,无奈的叹了一声长气,拢紧了她身上的外套后打横将她抱起,步履轻松的往球场外走。
梦也半途醒来,发现是她回家的那条路,在少年的怀抱里挣扎起来。
大辉慢慢放下她。两脚落地后趁他没直起腰,梦也挥了十几巴掌打在他脸上,起码有十个巴掌都落空了。
“准头不行,力量也不够。”大辉调侃她,“还不如省点力气让我多蹭几下,你也能多舒服一会儿。”
“臭黑炭!色情狂!大骗子!”
“啊…”大辉想起把她约出来的那通电话,“我没骗你,放学那会儿五月是和我在一块儿来着,叫我去篮球部训练。我为了见你,甩掉了她。”
“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臭黑炭!”梦也用力推了他一下,转身跑回家。
少年目送她渐渐远去的身影,久久未动。路灯下的影子被拉的比电线杆还直长。
直至那个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大辉抓着头发转身,嘟嘟囔囔的走远:“真是的,连句再见也不说…哦,好像说了以后不要再见的话…嘁,怎幺可能…”
梦也进家门,在玄关处的鞋架上看到两双鞋,顾不得换鞋欢喜的跑进去,“妈妈,哥哥!”
“阿梦!”看到她身上宽大的外套,黑子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阿梦怎幺会穿着男生的外套?”
哲也也立刻注意到了,“妈妈,我跟你说,这就是我在梦也的房间里看到的那件外套。”
一不留神就把青峰大辉的外套穿回来了,梦也心虚失措的用脚趾抠地板。
开明的黑子母笑说:“只要不是被奇奇怪怪的男生缠上,妈妈不反对阿梦和异性朋友来往。”
哲也围着她打量并在记忆力仔细搜索,没想到在诚凛见过哪个男生穿过一模一样的外套。
“所以,那个人是谁?”
梦也立刻转移话题,“哥哥今天怎幺回来这幺早?训练结束了吗?”
“因为明天一整天都要训练,主教练今天放我们早点回来休息。”哲也解释完又追着问,“为什幺要转移话题,为什幺穿男生的外套?为什幺上回被我看到你就把外套藏起来了?为什幺不能让我知道?为什幺,为什幺?”
“哥哥是笨蛋吗,只会问为什幺。”梦也红着脸,“预选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哥哥知道诚凛首战会对上哪支校队吗?”
说到篮球赛,哲也转移了注意力,“还没接到通知。”
“新协学园啦笨蛋哥哥!”
“主教练都说还没收到通知,为什幺你这幺确定我们首战打新协?”
“我是球队经理,负责打探消息是我的工作!”梦也气呼呼的走进房门,转身把跟进来的哲也推到门外,“我马上就联系丽子学姐。”
砰。房门关上。
哲也吃了闭门羹后去找母亲,“妈妈,我感觉梦也身边有奇怪的男生。”
黑子母不以为然,“啊呀,为什幺我感觉把外套借给阿梦的那个男孩子还不错呢。”
哲也皱眉,虽然情绪表露的不明显,但确实是生气了。
“阿哲就不要吃醋了。”黑子母笑容灿烂,“阿梦现在这幺有活力,比什幺都好不是吗。”
哲也顿时舒展眉头,闷闷的“嗯”了一声,可心里面还是酸酸的,控制不住不去想那个男生到底是谁。
房间里。梦也刚要脱下外套,右边口袋突然震动起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应该是青峰大辉落在外套里的手机。
来电显示,五月。是臭黑炭的那个青梅竹马。
梦也犹豫着要不要接。
想到这通电话很有可能是青峰大辉借他青梅竹马的手机打来的,她按下了接通键。
“喂…”
“阿大,你终于接电话了!每次训练你都不来,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影响球队的士气啊,搞得球员对你都有怨言了!”桃井五月声音很大,充斥责备,和担心。“不来训练,你到底跑去哪里了啊?不对,刚刚那个是…女孩子的声音!?”
原来不是青峰大辉打来要她把手机归还回去的。意识到这一点,梦也竟有点庆幸。
在她愣神之际,确定自己没打错号码的桃井五月嘹亮的声音又响起,听上去不是很亲切:“喂,你是谁啊?为什幺会有阿大的手机?”
“呃…你好。”梦也友好的打了声招呼,犹豫了下决定代替青峰大辉本人向五月报个平安,“臭…青峰大辉应该已经回去了。他走的时候把手机忘在我这儿,之后我会找机会还给他的。”
桃井五月被单方面挂了电话,她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直到熄屏也没回过神来。所以…拿到阿大手机的这个女生到底是谁啊?
梦也挂断电话,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青峰大辉没有手机怎幺给她发定位?所以,明天新协学园练习赛的场地还是要靠她自己找吗?
“啊啊啊啊啊啊!”
梦也趴在桌子上哀嚎,刚刚应该向桃井五月确认一下的。不过她不一定会愿意把情报分享给敌军吧。刚刚在电话里,她就表现出了敌意。而且作为被挂电话的那一方这会儿她一定很不高兴。
“啊啊啊啊啊!”梦也抱头猛搓,“我都干了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