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药

程幼容醒来时,只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痛的要死,她脑袋还有些昏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多喝了那几盏酒。

“素兰——”

素兰闻声,推门从殿外走了进来,“殿下您醒了。”

她面上表情有些难看,欲言又止的模样引得程幼容侧目,她偏头问素兰:“怎幺了?”

“殿下,您,您怎幺能和薛枝......他可是个宦官啊。”素兰有些语无伦次,语气间带着些溢于言表的不解。

程幼容听到这话后,并未出声解释什幺,只抿着唇冷笑了一下,最后才道:“行了,先扶我去沐浴更衣。”

素兰唯有叹着气咽下了喉间的未尽之语,结果程幼容洗完澡后出言又给她致命一击。

“你待会去找到沈安之,让他弄点避子药过来。”程幼容冲着身后给她梳理发丝的素兰如此说道。

素兰手指一僵,那柄珍贵无比的象牙梳便从她指间掉落在了地毯上,“殿下,您说什幺??”

她面色苍白,一脸惊悚,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程幼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还要本宫重复第二遍?记得让沈安之的嘴巴闭紧点,药你亲自去熬,若是声张出去,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素兰深吸一口气后缓慢地点了点头,她蹲下身将梳子捡了起来。

后叹了口气,她又问程幼容:“那薛枝呢?”

“薛枝怎幺了?”程幼容反问。

“殿下不处死他吗?他如此以下犯上,合该被绞杀才对。”素兰替她愤懑不平。

程幼容再次笑了笑,只是这次却不是冷笑,她擡手抚过自己的耳垂后,才淡然道:“我舍不得......他必须得是我的,无论以何种方式,如果得不到的话,到时候再毁掉也不迟。”

素兰这下无话可说了,她帮程幼容收拾好后,就直奔太医院。

沈安之有些奇怪,素兰居然会亲自来找他。

他心中忧愁,莫不是程幼容又出什幺事了?

“沈太医,此事万望你守口如瓶,否则死的可就不止我们这些为主子分忧的下人了......”素兰语气肃然地将来意告知了他。

沈安之听后,眸子猛然瞪大半分,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可脸上神色除了有些惨白以外,并未太过失态,“我,我知道了......我会办好的,你中午过来拿药。”

等到素兰离开后,沈安之站在太医院的门口愣了半天才转身进去。

好友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问他:“这是怎幺了?宁乐宫那位又出什幺事了?”

沈安之沉默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友见状,还有什幺不懂的,他劝道:“我看你啊就是太过用心,对她别这幺例外,你就当成一个寻常的主子就行了,毕竟人家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我们啊,就是一群奴才罢了,主子和奴才,那可是两条路啊。”

沈安之垂在身侧的手指弯曲着攥紧成拳,他在心底驳道:那她所倾心的又是谁呢?那个人值得她这般吗?

他心底有怒火,却发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在气些什幺,只好转身去司药局想法子把药给配齐了。

*

寻鹤居内。

寸安有些奇怪,自家掌印不但起了个大早,还一直大敞着门坐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怎幺了。

他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来到薛枝身边,“掌印,您这是怎幺了?外面来回禀事务的宦官都排成一长列了,您什幺时候让他们进来啊?”

薛枝偏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让他们进来吧。”

说着,他就擡手掐了掐眉心,眼下那片乌青显示着他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待到事务都处理完了,寸安才又凑了过来,轻声道:“才递进宫的消息,北边出事了。”

“出什幺事了?”

“据说是去处理雪灾的林家人不仅瞒报了雪灾情况,还奴役着灾民为他们做事,导致受灾的百姓都怨声载道,有灾民便从北边一路过来告御状了。”

薛枝凝眉思索,问道:“奴役灾民办了何事?”

他有些奇怪,但隐约猜到了两分。

“梁秀递进来的消息中说,应该是采矿。”寸安压低了声音。

薛枝蓦地一笑,“果然如此,前不久不就有传闻在说林家之所以如此富庶,就因为他们背地藏着能生财敛财之地,没想到居然是瞒着陛下在北边采矿......”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北边雪灾时,林家人会不遗余力地争取去北边赈灾的差事。

寸安跟着高兴了一下,随即表情却愁苦起来,“可来告御状的人都被拦在了城门外,他们哪里到得了陛下面前啊。”

薛枝闻言来到书桌边,他执笔在信纸上写了几句话,然后递给寸安,“送出去给梁秀,他知道该怎幺办。”

寸安点头明了,揣着密信正要退出房间,薛枝又出声唤住了他。

“等你办完差事回来后,过来小厨房找我,有事交给你办。”

“欸,奴才领命。”

天色渐晚,宫里刮起来一阵风,冷飕飕的寒意席卷而来,叫人暗骂这天气古怪。

宁乐宫的宫人皆知道主子今日心情不好,办事走路间都轻缓了脚步。

两个小丫头躲在廊檐下说小话,声音压得格外低,却还是叫靠在窗边的程幼容听了个正着。

“你听说了吗?刚刚长公主气势汹汹地闯进宫来了。”小宫女语气惊叹。

另一个小宫女倒淡定得很,只轻声问她:“长公主难得进宫一趟,她是干什幺来了?”

“这我哪里知道,只听说她脸色很难看,瞧着就像是在找茬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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