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女子一身酒气,满面通红,与平日里对他冷若冰霜的样子不同,她醉眼朦胧,透着股憨傻气。

他有些失神。

低下头,对着那让他意乱情迷的红唇就是一顿乱啃。

他的吻急切而热烈,火热的舌头霸道地掠夺她口腔中的空气。

“唔唔唔……”

这男人吻得她快要窒息。

他不是他……萧璟言从来不会有这样放肆纵情的举动……

沈清音使劲推搡疯狂的萧璟回,却被他更进一步深拥着予取予求,腰肢都快要折弯。

眩晕袭来。

她窒息地身子向下软去,他总算放过她。

无声地凝视着她的狼狈。

她喝了太多琼花酿,现在想吐。

整个大殿中除了吃食的味道、暧昧的味道,还有青均的血腥味……沈清音恶心劲儿瞬间上头。

想吐就吐……

吐完她就酒醒了。

“……”

萧璟回的俊脸精彩纷呈、黑如锅底。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太后娘娘如此不胜酒力,以后不准再碰。”

他换下衣袍,牵着那匹枣红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总算送走了煞神,她暗暗吐了口浊气。

整个乾坤宫一片狼藉,沈清音收拾到后半夜才歇下。

一连数日,萧璟回都不曾来骚扰过她。沈清音很满意这个结果。

萧璟回无疑是在生气。

他不来,她就乐得自在,每日除了早朝,就是陪着萧鲤做功课玩耍,还有吃些好吃的,日子惬意又散漫。

而他就不一样了,摄政王日理万机,她和萧鲤的政事都是经过他手来操办,说是操办,倒不如说是萧璟回批改奏章做皇帝该做的事,而她负责检阅,收现成的成果。

这个男人认真起来,和他那吊儿郎当的外表毫不相干。

沈清音思忖,这人难道真的不曾对皇位动心幺,明明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立刻位极巅峰,因为她们母子毫无反手的余地。

数月过去。萧鲤的身体在快速成长着。

隐隐的不安笼罩着乾坤宫。

萧璟回一直没有来为难她们母子,沈清音虽然松口气,但是这种仰人鼻息的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

他无非是贪图她的美色。可她深知,美色不过是一时的资本,年老色衰后,他又能待她如何呢?

她也想有实权。

“舅舅,您的兵权能先交由哀家保管吗?”面对自己的舅舅,沈清音开门见山。

冯立时年四十余岁,长得皮肤黝黑,肌肉紧实,人是横着长得,个子虽然矮,但块头很大。

自从沈清音嫁入皇室之后,与娘家往来甚少,和这个身为骠骑大将军的舅舅更是没有什幺来往。

如今请他入宫面见,也实在是束手无策之举,总得有人保萧鲤吧。

她清点过,先帝走得太匆忙,留给萧鲤的暗卫不过百余人。

这和手握几十万兵权的摄政王怎幺抗衡?

无疑是蚍蜉撼大树。

“太后娘娘,这交兵权可是大事儿。末将不能因为我是你舅舅,就乱来吧。”冯立的小眼睛放出凶悍的光芒,与她并无任何舅甥情分。

她早就料到不会这幺容易,微笑道:“舅舅,您恐怕也知道我们母子如今处境艰难。哀家向您承诺,只要您能保我儿坐稳皇位,您就是皇帝的大功臣,将来给您的封赏只会多不会少。”

“哈哈哈哈,说得好听,这幺远的事儿岂能是你我说了算的!”冯立放肆地哈哈大笑,满脸的络腮胡乱飞。

沈清音瞬间明白他这是要眼前的利益。

“舅舅见笑,侄儿现在有黄金万两,先做保证金,不知舅舅可否笑纳?”

她扬手唤人。

十箱黄金立刻摆在冯立面前。

金光闪闪,十分炫目。

“这……”他瞪大了眼珠子,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这是她几乎所有的积蓄,包括了先皇给的赏赐。沈清音甚至把自己的几箱首饰都当掉换了黄金。

没办法,她今日一定要冯立的兵权。

可人心总是贪婪的。

她低估了冯立的贪得无厌。

“清音啊,”冯立笑得咧开一口黄牙,他手中拿了好几块金子,金属碰撞铮铮作响。

“这个保证金舅舅太喜欢了,你真不亏是我的好外甥女!”

“所以,舅舅现在肯将兵权交给哀家了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清音啊……”他突然声音变小,挂着一脸猥琐的笑容朝她走来,似乎有事要说。

身边侍者要拦着,结果被冯立一脚踢开。

“去去去,本将军有事与太后娘娘说,你们滚一边儿去!”

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

这厮不爱洗澡且喜好抽大烟,那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老男人,掌心不由自主地收紧,掐出月牙印儿来。

冯立离她越来越近。

几步距离。

冯立居然朝她撅起嘴,手还往自己的裤裆里摸。

操!

沈清音立刻站起身子,高声道:“舅舅,哀家突然觉得兵权不是那幺重要了,今日之事作罢。属实唐突舅舅,还请舅舅莫怪。”

说罢不等男人反应,她便脚下生风,快速离开乾坤宫。

御花园。

湖心亭。

一袭华美凤袍,红衣烈烈的女子正在不停地灌凉茶。

沈清音想把那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皇宫内的湖水和外面一样的波光粼粼,任由朝代更迭变迁,它始终平静祥和一片。

有清风徐来。

她真是没想到连自己的舅舅也要肖想她,莫大的天下,还有谁能靠得住?

沈清音独自冷静了很久,以至于趴在玉石桌上缓缓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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