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这不是毒药,它可以救你。”月纭有口难言,一来不能暴露了自己月巫族的身份,二来这解毒的方法,也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
月纭的小脸泛着异样的潮红,她为了让虞衍将‘同生’咽下,自己也被迫咽下了些那密封在藏宝阁中的陈酒。
月巫族的秘术、秘药、秘酒,万变不离其宗,这药性才挥发,月纭便觉自己身子像是沸腾了起来一般,目光已经无法控制,在虞衍的身上扫荡。
两人一路难逃到此,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划破了不知道多少处,虞衍那身精壮便也从被划破的那些口中若隐若现展露着。
徐国人大多偏白偏瘦,可虞衍明显不同于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麦色的肌肤处处透着健壮,块块肌肉的线条流畅分明,便是手掌也要比一般人宽大,手指更加修长。
药力在两人的身子里起着不同程度的冲击,可两人却谁也不敢动,只有眸光悠转。
虞衍的视线故意躲避着不想去面前那不知怎的堪比明珠般耀眼的月纭,可大脑已经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的眸光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忍不住落在了月纭的身上。
两人这会儿都称得上一句狼狈至极,灰头土脸,月纭更是为了自己把衣服都撕得不成样子。
可饶是如此,她也是落难的仙女,凡尘好像染指不了她半分,反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
虞衍是个孤儿,尚未懂事之际便被影卫组织收养,小小年纪过得便是刀尖舔血的非人日子,人间尚有半点温情在,可影卫组织却如人间炼狱,哪怕仅仅只是星火般的情感,都会教人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互相残杀,多踩一具尸体便能在这世间多一日苟活,直至通过层层遴选,成为真正的影卫,这种同门之间的残酷杀戮才可以停止。
影卫是主子的影子,除了对主子的绝对忠诚,便不需要任何其他的感情,他们誓死效忠,可却从未有人想过他们的安危。
命如草芥,死不足惜。
虞衍如今看着月纭,包围他的却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陌生。
任何抉择他都做得干脆利落,哪怕要他挥刀将自己这中毒的手臂斩下他都不会有半点犹豫,可眼下他竟是陷入了一片不知所措的迷茫。
什幺是苦他说不清也道不明白,也许是因为他从未尝过什幺是甜。
什幺是情他说不清也道不明白,也许是因为他从未尝过什幺是爱。
月纭便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月色般让虞衍看不明白,她理应抛下他独自逃命,哪怕他死在乱刀之下她也绝不回头;她理应抛下他独自逃命,哪怕他死在剧毒之下她也绝不同情。
她做什幺他都觉得合理,唯独除了救他。
“我,我去给你找点水来。”眼看着药力便要牵动全身,月纭却被虞衍这丝毫不遮掩的打量审视得生怯,她急着想要起身,可却因体力不支脚步轻浮,踉跄了几步竟又跌了回去,正正跌在了虞衍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