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有点租客奇怪
总是早出晚归不说,他租住了将近一个半月了,除了刚来那天见了帽檐下的半张脸,你连他长什幺样子都不知道
萧逸,除了这个名字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指尖细细的女士烟一头升起袅袅的白眼,眼见着一根烟草都快要燃尽了,可滤嘴那头一点口水印子都没有
你只是很喜欢烟草的味道,但并不会抽烟
而喜欢闻这个味道,似乎也是从萧逸来那天开始的
风吹进来,细细的烟气被吹散,也把雨丝吹到你身上来,你轻轻皱眉,捻灭将要燃尽的烟,摸一摸冰凉的小腿,突然想起来萧逸来的那天
他来的那天和今天一样,也是个雨天
前一晚你喝的大醉,醉的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醒着,震耳欲聋的唢呐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满目的红色让你无处遁形,在死和生的边缘徘徊着,想呼救,嗓子里却放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邻居阿婆砰砰砰的敲门声和叫喊将你把深渊中一把拽了回来,你猛的坐起来,薄薄的睡衣几乎被汗浸湿,门外的声音还在不间断的传过来,头疼的快要炸开,你深深吐出一口气,随手拽了件外衣,赤着脚过去开门
大概是看你半天不过去开门,老太太没了耐心,嘴里不干不净的,吴侬软语倒是让她说的比大街上骂街的还难听
你猛的打开门,面色不善,老太太被吓了一跳,这才闭上嘴,倒也不废话,跟身边的男人指指你,便背着手离开了
你倚在门框上,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学着街头巷尾阿婆们夹带着吴语的普通话的腔调问他
“侬是哪个?”
男人低着头,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跟你说话时也不擡头,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去,睡裙之下是光裸白净的小腿,顺着往下,是脚腕,和赤裸的,踩在地板上的脚
他闭了闭眼睛,道
“听说你这有房子要租,来看房子。”
男人操着一口正宗的北方话,直抒来意,你敛起笑意,指指他身后的那间
“就那间,你要租?”
男人点点头,你转过身回房间拿钥匙
趁着女人在房间里窸窸窣窣翻找钥匙的空隙,萧逸放下行李,脱下了被雨水浸湿的外衣
“进来坐会吧,钥匙不知道放在哪了,我找一找。“
女人没回身,但允许他进入房间
萧逸皱眉,这女人,是不是对外人,尤其是男人,太放心了些?
他站在门口没动,只是身体转了个方向,他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给自己点上
你弯腰翻找着最底下的柜子,指尖摸到了盒子的边缘,但还是拿不出来,膝盖稍弯一些,你跪下去,试着再把手伸的更往里一些
一支烟都快燃尽,可女人还是没动静,他踩灭烟头看向屋子里,女人跪在地上伸手在够着什幺,看起来很困难的样子
她大概是忘了自己身上只穿个睡衣,又或者是忘了家门口还站着个陌生男人,不然要如何解释她这幅全无防备的样子?
原来真的会有女人喜欢只穿着一件衣服睡觉的啊
萧逸的目光转向一边,看到了桌上狼藉的酒杯酒瓶,怪不得她一大早浑身酒气
“我帮你。”
“不用…”
他说这话的瞬间,手指勾到了盒子,拖拽出来的瞬间,你一擡头,撞上硬硬的一块
你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萧逸手快的往你后腰搂了一把
“哈啊!”
你的后腰天生就敏感些,突然被陌生男人的手掌一碰,忍不住倒吸口气,即使他及时的抽回了手,被他触摸过得地方也还残存着别样的感觉,你低着头,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新鲜的烟草味
你轻轻推开他,打开盒子拿出钥匙,低头往外走,腰背比起刚才来挺立不少
萧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缓步跟了上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凶,天空被大片的乌云遮盖着,分明是白天,却黑的像夜晚
你拿着钥匙对准孔洞,不知道是心慌还是酒意未醒,钻钥匙眼倒成了比钻针眼还难上几分的事情
慌慌张张的打开门,你站门口,给男人让出一条路来
萧逸提着行李进去,粗略扫了一眼,没多问,当即就与你商讨起价格来,随后交了一年的钱,你把钥匙给他,他就算租住下了这个房子
现在想想,除了他的名字和他身上的尼古丁味道,你什幺也记不得了
捻灭烟丝,你从盒里又抽出一支来,将要点上,一转头看见露台边上被雨摧残的不成样子的花草,于是扔了烟,你弯下身子去照料它们
下着雨的傍晚,空气中都带着潮湿的味道,萧逸颇有些烦躁的翻找钥匙却一无所获,他忽的想起昨天出门时钥匙被放在桌上,本就因为阴雨天而倍感阴郁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他转头看向女人的房间,手放上去,犹豫一下,轻轻叩响
门被他敲击的动作推开浅浅一道缝隙,萧逸顺着这点缝隙看进去,女人弯着腰摆弄花草,长裙带子滑下来一根,露出深深的沟,高开叉的裙摆处,一双白腿又长又细,若隐若现,长发用根木簪挽成个团子,要散不散的垂落,活灵活现一副雨中美人图
这女人,十足的危险
萧逸这幺想着,可还是忍不住又一次敲门
这次她听见了,她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这边,萧逸摒起呼吸,等着画中人慢慢走过来
“怎幺了?”
“钥匙,有备用的吗?”
你看了眼他背后紧闭的房门,摇摇头
“不过我有锁匠的电话,帮你问问。”
萧逸点点头,你转身去屋里打电话,没多久就挂了电话,重新回来
”雨太大了,锁匠这会儿过不来,你进来坐会儿?“
这次萧逸倒没推辞,雨这幺大家门也进不去,他总得找个暂时能避雨的地方待着
萧逸进了屋子,往沙发上一坐,你这才看清他长什幺样子
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句话放在萧逸身上再合适不过,这男人俊就俊在骨像万里挑一的好,饶是你这种以刻画人相貌为生的人,也很难说见过的人中有比他骨像再优越的人
许久不动的手被这张脸勾起了欲望,你坐下来,沿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往上看
女人的目光太过炽热,刺在身上火辣辣的,萧逸没办法刻意忽略
“你自己住?”
“嗯。”
她只是点点头,没有半分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喝酒吗?“
你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瓶酒和两个酒杯,摆他面前一个,摆自己面前一个
“喝点吧,热热身子。”
她自顾自碰了杯,自己喝起来
萧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味直冲味蕾,他皱了皱眉,倒是没看出来这女人爱喝这幺烈的酒
你轻笑一声,又给他续上,端着酒杯的那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可以啊,这幺烈的酒一口干,挺厉害啊。”
萧逸不说话,但也没阻止你越发靠近他的动作
手指在杯口摩挲,你看着他的下颌线,心痒痒的,启唇问他
“我能,摸摸你吗?”
女人猫似的在他耳边呢喃,连张开嘴唇是唇肉分离粘腻的一声啵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逸点点头,喝下了第二杯酒
你伸出手指,贴上他鬓角下的一点皮肤,沿着他下颌线慢慢游走
有时候匆匆掠过,有时候停下来轻轻的揉
萧逸闭了闭眼,伸手给自己倒第三杯酒
雨声被玻璃窗紧紧关在外面,偶有几声噼啪打在窗上的声音也近乎于无,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交缠
“闭上眼睛。”
萧逸依言照做,肩膀被她轻轻推一下,他顺从的躺在沙发上
他不知道她会做什幺,但她做什幺,他都不会阻止的
从下颌一路游走到脖颈,她似乎还不太满足
萧逸微微启唇,轻吐出口气来,那气喷到你手腕上,热热的,麻麻的
撩开旗袍裙边,你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身上,小腹几乎贴着他胸膛
萧逸呼吸一滞,深深吸一口气,闻到了女人身上,淡淡的尼古丁混着花香
男人喉结滑动,你似乎又发现了更有趣的,稍用些力气摁上去,萧逸便轻哼出声,低哑着声音道
“别闹,痒。”
他的双手扶在你腰上,眼睛微微睁开一些,苍绿色的眸子里染满欲色
你使坏,往下坐了坐,软下嗓子,唇间吐出嘤咛软语
“哪里闹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