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着她…
女人的惺忪睡意在一瞬间被彻底吓醒,他在看着她,瘦削的身体已经从沙发上坐起,老旧t恤松垮的挂在他的肩上,他在看着她,就在她熟睡的过程中,他已经醒了过来,却并没有吵醒她,而是把自己蜷缩在阴影中,暗暗的窥探着她。
“…”
梁芝似乎被吓到了,歪靠在沙发上的身子猛一下站了起来,浑浑噩噩间,她有些站不稳般摇晃了一下,再回头,陡然拔高的身材,让她和沙发上的人影形成了俯视与仰望的差距…
喉咙终于在一阵吞咽后发出了声,“你醒了…?”
他还在看着她,乌黑的双眸迎上初醒的睡眼,可半晌过后,他也始终没有回答出半个字来。
梁芝心中突的有了一丝慌乱,理智在这一刻重回大脑,陌生的“男性”,奇怪的伤痕,还有那过于诡异的下体,以及现在独处一处的环境…一切的一切,此时都把她笼罩在无限的危险之中。
这一刻梁芝所有的思绪都被恐惧占领了高地,她有些迟疑的擡脚,向着沙发后方轻轻挪动了半步…可只是这半步躲避,立刻便落入了少年眼中。
细长的脖颈佝偻着探出,背脊的骨骼好好突起,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女人,终于在察觉她躲避的一瞬开了口,
“姐姐…是你救了我吗?”
“啪!”的一声,棒球赛本垒打中,高速运转的球体被猛的击飞,梁芝的心脏犹如一瞬间被什幺东西击中了。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姐姐,我不怪你了…
擡起的脚尖,再也迈不出第二步,隔着窗帘,昏昏的晨曦悠悠射入,梁芝摸着微光看向少年的脸…一瞬间,她的眼泪浸染了眼眶。
……
冰箱里的食物所剩无几,那半盒蓝莓蛋挞,还是前天早餐没吃完剩下的…
梁芝揉了揉眼睛,把它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微波炉一开一关,不过30秒时间,冰凉的蛋挞被重新加热,一时间整个房间被廉价甜点的味道彻底萦绕。
“我没有储备食物的习惯…家里还剩3个蛋挞,你先吃了吧。”托着食物的小碟被递到少年面前,梁芝转身又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杯牛奶,脚下拖鞋哒哒作响,她把奶杯也轻轻放在少年面前,自己则坐回了独坐沙发之中。
少年看着她,又看了看手中蛋挞…不过转瞬,一抹笑就挂在了脸上,“姐姐也吃…”他说着,人就往独坐沙发边挪了一步,手臂伸出,细长的手指托着小碟,递到了女人面前。
梁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可他的笑却那幺好看,本就俊美的五官,在染上笑容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仿佛有了光亮,比之电视上蹿红的各路鲜肉明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的遐思后,她的思绪就快速回到了现实中,三个蛋挞安然的放在小碟子里,而他细长的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着白。
“我的名字…叫梁芝,”没有接过少年手中的碟子,女人只是轻轻的开口做着自我介绍,“余音绕梁的梁,芝兰玉树的芝。”末了,她的眸子从蛋挞上擡起,落在了少年的脸上,向他发起了提问,“你呢?你叫什幺?”
白净的面容因为高烧而略显憔悴,可他的微笑却并没有因为梁芝无声的拒绝而消失,空举的手臂收回到自己面前,指尖轻轻摩擦着圆碟的边缘,“姐姐名字真好听…我叫饶石蕴…”
他擡起了头,带着点点浅笑望向独坐沙发中的女人,“饶恕的饶,石头的石,蕴…是蕴藏的蕴。”
他学着梁芝的方式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在最后一个字上略微卡了卡壳,话音落下,他的眸子垂到盘中物上,加热的蛋挞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他看在眼里,未等梁芝继续发问,他已经再度开了口,
“姐姐已经看到了吧?”
他笑着,低垂的头再度擡了起来,迎上梁芝敛不住的错愕表情,他笑的淡然而从容,
“我和其他男生不一样的样子,
他们说,我是一个阉割奴…”
(阉割奴…现实里有,嗯…挺恐怖的)